第一章 你別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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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工大,地處華夏湘南一代,外有綠水青山環繞,磚石瓦礫相伴,內有鑫鑫綠草,盈盈清香,幾座亭臺高閣映襯,古典與現代之美相結合,是省中數一數二的大學,培養了無數英才的搖籃。華夏學子嚮往之地。

校園之中遙望那錯落有致的亭臺,一個個學生在亭中小憩,沉入夢鄉,或是對談聊天,不亦樂乎。旁邊是一片綠蔭,不加修剪的綠地坐著幾對情侶,憧憬著未來,幻想著美好的事物。

放眼望去,在這蔥蔥校園,選擇是多樣的,因為沒有人約束讓你一定要去做什麼,所以大學是自由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有人談戀愛,有人打籃球,有人選擇創業,有人選擇享受,還有人選擇裝逼。

裝逼不可怕,就怕想裝都裝不了,那就是苦逼或者逗逼了。這並不是一個玩笑,因為有的人本身的生活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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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這個在綜合樓門口臺階上沉思的少年。

少年看看上去也算是眉清目秀,樣貌算是可觀,但那緊鎖的眉頭平添了幾分憂愁,一雙眼睛低垂,迷茫的眼神彷佛滿是滄桑,他有一個文雅的名字,他,是周子軒。

“哎”一聲嘆息,訴說著無限的寂寥。

周子軒看著自己還算是白淨的雙手,看上去多麼的有力,好男兒志在四方,怎能就此沉淪,要行動起來,不然可能到畢業也一事無成。

想法是有的,機會也是存在的,他剛剛這麼想著,就聽到了身前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位同學,能幫我幫一下這些教材麼,搬到二樓就可以,多謝了!”

柔軟的女聲,從周子軒的身前傳來,他很興奮,眼中的迷茫也不見了。表現的機會到了,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表情,又搓了搓手,好似在祈禱著什麼一樣,隨後看著那個有些呆萌的女生,說道:“需要搬什麼?交給我沒問題,你看我這雙手,可擎天立地!”

周子軒給她展示著自己的雙手,看上去是那麼的寬廣有力,那麼的值得依賴,說著就從她手裡把東西接了過去,周子軒試想,一個女孩子都能抱起來,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手中拿起,接過,好沉。。。

“咣啷”一聲響起,只見這儒雅的少年一個沒站穩,直接後仰的摔了過去。教材教具,呼啦啦的散落了一地,驚擾了許多歐鷺。

長相有些呆萌的女子真的看呆了,這就是他口中的能擎天立地麼,那這天地實在是太脆弱了。

周子軒很尷尬,周圍的人看他有些鄙夷,這就是強行裝逼,然後失敗的代表,均以此為戒。吐槽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有認識這個男生的人更是搖了搖頭,如果說那些不能獨當一面的男生被稱之為廢柴,那周子軒在他們眼裡算是廢柴中的戰鬥機了。

不要因為女生漂亮就想化身為狼,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做狼的資本。

以前他不懂,現在他深有體會,這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比如說,他摔倒在地連一個扶他的人都沒有,好在他不是老太太更不需要別人幫扶。強撐著站了起來。

周子軒身體自從去年的大病一場之後,變得很孱弱,不是體力不行的那種孱弱,如果那樣是持續的,他反而沒有這種逞強不成的局面了,尷尬地是是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力氣。

一會很正常,一會連走路都覺得腿腳發軟,去醫院檢查吧,腎陰虛。

虛你妹啊,周子軒很生氣,埋怨那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自己一沒女朋友,二不熬夜的,哪來的腎陰虛,中醫還講究望聞問切,缺一不可了,這戴著眼鏡看著人模狗樣的老中醫看了一眼就腎陰虛,好傢伙,這都成神醫了。要是這麼好診斷,他覺得自己都能當醫生了,看見腿腳虛浮的就說腎陰虛。

他這一段時間總是催眠自己,認為他沒有問題,不會突然間就失力,他覺得自己力大無窮,然而事實就是他摔到了,他把事情搞砸了。

回到當下,周子軒收拾著散落的教具,然後再度抱起,堅持著,在女孩略帶不忍心的目光下搬到了二樓,自己答應過的事情,跪著也要實現。

在把東西送到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恢復了,那種感覺,鼻

子很酸,眼眶很溼。自己的身體太詭異了,力量說沒就沒,隔了一會又恢復了,他找過規律,規律就是沒有規律。

要是這力量早來一會,至於被人當成弱雞麼?那這些東西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他想仰天長嘯,宣洩著他的不甘。可收斂住了,真叫出來,就不只是弱雞了,就變成了升級版,智障弱雞。

就算晚了將近二十分鍾,就算已經耽誤了教導室的使用,呆萌的女子還是對他表示著感謝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沒有素質,大部分的學園子弟,還是很有禮貌的。

在校舍的天台之上,周子軒吹著夏風,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微風拂過臉龐,吹動著他的髮絲,看著藍藍的天空,他的哀愁像浮雲一樣飄過。他最喜歡躺在天臺上了,可以讓他忘卻煩惱,也可以在想不開的時候看看下面,幻想一下縱身一躍的場景,然後秒慫,瞬間就覺得就算手腳無力,生活也是挺美好的。

自從有了這樣的後遺症,曾經的熱血少年變成了只會唉聲嘆氣的頹廢者,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想做很多事情,可很多事情不讓他做。

就拿兼職來說,當個端菜的服務員,忽然間渾身無力,菜灑了,還可能傷到顧客,開除!。去和人談業務,談到一半正興起的時候,一握手癱倒在地,誰會和這樣的人合作,開除!發傳單吧,拿著厚厚一沓,然後,全掉落在地上,開除!。

這些都是周子軒經歷的事情,他這種後遺症沒和任何人說過,別人只知道他不斷地在失敗,一次又一次失敗,但這失敗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不是沒能力,只是沒運氣。

“啊,還是屋頂最好,什麼時候都這麼安靜。如此安詳的看著日升日落,也是一個很舒適的活法。”周子軒閉著眼睛感受著風的洗禮,那是滌淨靈魂的感覺。

“咚”屋頂的門被踹開了,幾個拿著吉他的人來到了屋頂,一邊彈著亂七八糟的聲音一邊吼著,“今天我們就在這練歌了!”

周子軒的腦門上刻著一個大寫的囧字。

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都做不了,剛說屋頂安靜就再次被打臉,周子軒搖著頭站起身來,準備換一個地方。他覺得這不叫慫,叫做明事理,他看著遠方的玉仙湖,那裡就很不錯,適合一邊做畫一邊看鴛鴦。

自從周子軒對生活失去熱忱之後,倒是喜歡上了做畫,因為他可以在畫中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在畫裡做著,自己做了一半的夢。

他可以在邊緣走著,避開這些人,他不想和他們起衝突,起衝突就有人會受傷,他不想看見別人受傷,也不想自己受傷,二者不可兼得,要是只能選一個的話,還是讓別人受傷吧,周子軒覺得自己很大方,這種事情都讓給別人去體驗。

吃虧是福,像他這種福薄的人雖然命不好,卻沒怎麼吃過虧。

“咦?這不是小菜雞周子軒麼?”果然還是沒有躲開,吉他六人組為首的一個時尚男子朝著周子軒走了過去,他們互相之間都認識,他們都是同一班的。

周子軒看了看他,他叫周康,總喜歡欺負那些老實人來襯托自己的強大。

小時候這樣做叫孩子王,長大了這樣做就叫逗比了。

小孩子心思,幼稚的做法。周子軒對於他這樣的做法是不屑的,一個強者,是內斂的,像自己這樣內斂。

“喂,周子軒,剛才我們路過可看到了,你連教具都沒搬動,你說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啊!太弱了”周康說著,他的同伴們笑著,“來來來,你拿個吉他試試,看看能不能拿得動,是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這能忍?

真的能忍,周子軒沒說話,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接了過去,把吉他接了過來,雙手拿在手裡。

忽然,周子軒手一鬆,‘不小心’的把吉他摔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地板很硬,吉他很脆,周子軒對燈發誓,他絕對沒有故意用力朝下面砸去。

“臥槽?”周康等人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在自己面前作死,他的拳頭可是沙包一樣大的,在這校園之中,向來是為人所敬畏的物件。

周子軒睜著大眼睛看著怒氣衝衝

的眾人,看著一個個帶著兇相的瞪著自己,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沒拿動。”

“你故意的?”周康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的,還特意往地上摔了一下,不然簡單的衰落不可能變成兩半的。

周子軒迷茫的看著他們,說道:“故意?是你讓我拿的,我這個表現不是正和你意麼?你們喜歡看我出醜,現在我出醜了,你們應該哈哈高興才對啊。”

周子軒覺得太冤了,他們想看自己出醜,自己如他們所願表現了一把,居然還要他背鍋,天啊,像自己這麼善良老實的人,怎麼總有人想欺負一下呢?一定是嫉妒自己太帥了。同性是相斥的。

周康拽住了周子軒的衣領,給他拖到了屋頂的邊緣,“告訴你,要麼賠我一個,要麼我就給你扔下去。”周康氣勢洶洶的說著,他很自信,從小到大,每次他這副姿態總能奏效。

他不敢,周子軒知道他不敢。敢的人都不會這麼問,一般都直接做了。

周子軒一拳從抓住衣領的雙手之間穿過,打在了周康的胸膛,然後順勢原地畫了一個圈,繞到了周康的背後,揪住了他的衣領,一隻手就拽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外沿走過去。

周子軒很厲害,他的厲害超出了這些人的想象。

老虎不發威,那人當病貓麼?

力氣消失不發威的時候,周子軒是一隻病貓,力氣恢復的瞬間,他就變成了病好了的貓。

雖然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但周子軒就不信了,一個小時內還能發作兩次不成。

周康在掙扎,被一個人提起來是很羞辱的事情,但是掙扎了兩下,他一動都不敢動了,腳下猶如萬丈深淵一樣,沒有任何的著陸點,一但周子軒鬆開手,自己就會死於非命,他不敢掙扎,害怕他

“你害怕麼?”周子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彷佛死神一般。

周子軒的手提著周康脖領的衣服,捏的緊緊的。

“放我下來。快,快放我下來。”周康喊著,大聲的呼喊著。

“你害怕了麼?”周子軒看他這樣子,覺得很開心,讓這種一直欺負別人的人也被欺負一次,很爽,很痛快,有一種報復的感覺。

他的五個同夥都看傻了,這就是菜雞?一隻手能把人提起來卻連教具都搬不動?這尼瑪是扮豬吃老虎啊。周康這個大白痴居然踢到鐵板上了。

“叫出來吧,沒關係,因為我也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忽然無力你就掉下去,我是比較懦弱,但你不能欺負我。”周子軒弱弱的說著,語氣中卻是堅定地。

周康哭了,這尼瑪到底是誰欺負誰啊,一個要弄死他的人讓他別去欺負自己,這畫風,有點彪啊。

“給你個選擇,要麼給我道歉,要麼等著我什麼時候手沒有力氣,再也舉不起你的時候,玩一次高空彈跳,友情提示,但沒有繩子提供給你。”周子軒冷冷的說著,同樣是兩個選擇,力度完全不一樣。

周子軒的話,沒人不信。

“你,你這是犯罪,你這是要殺人。”周康失禁了,黃色的液體弄溼了褲子,腿哆嗦著,這人怎麼這麼虎啊,他剛才這麼說真的只是想想嚇唬嚇唬的,沒別的意思。

周子軒也是這麼想的,他也只是想去嚇唬嚇唬,沒別的意思。

周子軒很純真的說道:“沒有啊,我說了啊,我不會把你扔下去,就算扔下去,你也不一定會死啊,真的,要不要來試試,我賭你死不了。”

周康哪敢去賭啊,賭贏了自己命沒了,賭輸了,他還不定提出什麼條件了。

“不賭麼?我給過選擇了。你看我們都姓周,說不定幾千年前你還是我的家奴呢,誰何必去為難誰呢?”

這是一個瘋子,一個不吃虧,不能欺負的瘋子。

周康哭的更狠了,他開口了,道歉的話說的自己都麻木了,直到周子軒扔下他離去,他的朋友們圍上來安慰,他都沒緩過來,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著對不起,他決定,再也不來天台了,這是個危險的地方,他想回家,他想媽媽。

周子軒,是懦弱的,也是孤傲的。他不去欺負別人,別人也不能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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