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區引擎的大門徹底關閉了，到處都是正在落下的沙塵與灰盡。

左德的熱視線中，埃米爾教授乘坐的大型運輸機轟然爆碎跌落，它斷裂成兩截較大的主體以及更多細小碎片。

克拉克離得遠，沒被雙重共鳴坍縮的幽靈區引擎牽涉到。

喬艾爾的意識在徹底消失，他不是真正的氪星人。

氪星人滅絕後幽靈區人工智慧將左德等人解放，是因為氪星律法中，延續氪星的優先等級高於他們觸犯的法律等級。

人工智慧會選擇倖存下來的氪星人認主，幫助對方重建氪星，但是喬艾爾早就死了，現在卻以意識複製體將氪星戰士以不可逆的雙重封鎖幽靈區徹底關押。

涉嫌殺死氪星火種，僅僅只能算是喬艾爾遺物的意識立刻被人工智慧迅速清除。

當克拉克飛過來時，看到的是正在下落的運輸機，以及正在閃爍著消失的喬艾爾意識投影。

“不不不！”克拉克努力的衝了過去，卻只能從那潰散的投影中穿過，看著手掌一無所獲。

“孩子，我以你為榮！”喬艾爾意識露出最後的笑容。

只是一瞬間悲傷的抿嘴，克拉克立即抓住小一些的運輸機，以生物力場讓其更堅固穩定一些。

接著他狠狠地將其扔向更無人的地方。

他正準備去接住另一塊更大的機體時，左德從天而降，穿透機體，狠狠踩在他的肩膀上！

“你殺光了你真正的同胞，卻在這裡拯救著什麼？！”

左德怒不可遏，他和克拉克連帶那截運輸機機體直接撞入了韋恩大廈。

外面的人緊張的看著，接著是熱視線拆樓名場面。

布魯斯看著自己一名業務員員工的屍體，從一層樓板上掉落下來，滾進沙塵中。

“我會讓你認識到錯誤的！”他如此道。

可令人感覺嘲諷的是，下一刻一塊巴士大的混凝土牆體向布魯斯這個方向飛來。

而布魯斯的身邊還有五個人。

克拉克以更快的速度提前落到這裡，腦門暴著青筋。

接住這東西不難，難的是接住這東西還要操控生物力場讓牆體不會轟然崩碎。

左德烏鴉坐飛機，橫躍數十米，一屁股坐在牆體上，接著對牆體勐砸！

一拳搗碎鋼筋混凝土，打擊在克拉克已經破爛到都快衣不蔽體的氪星戰衣上。

“咳！”一口血沫噴出，克拉克眼中仍然是不屈。

“卡爾，我從八歲開始，將我的訓練量增加到普通氪星戰士的幾十倍！

我在那神聖的殿堂中，照耀過她的光芒，讓我得以承受下那幾乎不可能的鍛鍊強度。

而你呢？在這個溫室裡成長了三十三年，只是一個穿著睡衣的寶寶罷了！”

左德打擊著克拉克的自信心。

他現在的目的很簡單，殺死克拉克！從偉大主神那裡獲得復活氪星的獎品！所以他不至於太過絕望。

“走！”克拉克沒有先顧自己，他一手伸向布魯斯六人，驅趕對方。

“……”布魯斯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個被血虐的傢伙。

不過他確實照做了，帶著身後的五人一同向更遠處撤離。

“我不會讓你如願！”左德的頭扭轉，他眼睛亮起紅光，熱視線正在醞釀。

“左德，夠了！”克拉克不知哪來的力量，他覺得心臟中盡是火熱。

唯一性奇蹟給予他的力量正將離去，此刻貫穿了更高的緯度，克拉克的全方位素質正在陡升，接近了指數爆炸！

唯一性奇蹟，是過去的雪利都試圖並獲得了的力量，克拉克的用法用大材小用來形容都不夠。

但他做到了想要做的，他掀翻左德，接著絞斷了左德的頸椎。

當一切落幕後，克拉克大呼吸喘氣，胸口起伏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感覺到剛才的力量幾乎不屬於自己。

他不知道，擊敗左德的代價，是失去了唯一性奇蹟的暫時卷顧。

唯一性命運在將一切導向正確的途徑，他在不久後會被核彈殺死，又會被唯一性奇蹟復活的次數在這裡用掉了。

左德的屍體在地上，眼神中帶著不甘，他欺負小孩子一樣壓著克拉克打，可惜他不像克拉克，是多元宇宙的核心。

世界於此刻靜止。

從遠處跑來欣喜若狂的露易絲正在邁步，布魯斯扶著傷者埋頭脫離這片戰場的核心，表情複雜。

一棟高樓上的火焰定格住，天空中飄起久久不散的烏煙不成任何物體的形。

柔和的光芒灑落下來，整個世界都在變化，一枚玻璃彈珠滾落到左德身邊，將他吸納進去。

眨了眨眼，左德爬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張桌子，還有主位上坐著的黑髮青年。

“坐。”雪利拍了拍了身邊左側的位置。

左德感覺有些無法理解：“雪利在上，我失敗了，在您的試煉中……”

“坐，那不重要，說是試煉沒有錯，但實際上，你也在為我而戰……菲奧拉，不要在我說話的時候揉我的臉！”雪利抓住了菲奧拉作惡的手。

“可是您認真的樣子太可愛了。”菲奧拉的臉貼著雪利的臉，很享受的蹭著。

沒有再去管菲奧拉，雪利是偏愛善良特質的人。

但相比較之下，他當然會更照顧自己的氪星子民。

最為親近的，便是有點孝過頭作為女兒的菲奧拉了，人神之壁對菲奧拉完全沒用就是最大的證明。

雪利看著依然長跪不起的左德。

左德的眼淚打溼了地板，原來他一直追求的東西就在身邊，而不是在浪費了三十多年光陰後在試煉中落敗。

氪星的歷史記載，偉大主神為自己塑造氪星之軀時，那一代的氪星將軍曾想為偉大主神而戰，卻求而無果。

而他左德，為了偉大主神的意志，拼搏了三十多年！

這就是左德的最大的渴求，他一生追求的終極理想之一。

縱觀整個氪星歷史，誰有這等殊榮？

喬艾爾？敗者！他從頭到尾的作用就是生了個孩子來和他左德作對而已！

“那……”左德很想問問關於自己那些戰士的事。

“按照契約，你如果以我的名義撒謊，我會將你復活，永遠不再是氪星人。

但你沒有違背誓言，左德，你將繼續為我而戰，直到我捕獲一份新的力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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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還會再死一次，但你再次死亡時，你會回到你心心念念的氪星，一個更強大，更統一的永恆氪星！”雪利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意圖。

“為偉大主神流血，是每一個氪星將軍最高的榮耀！我會因此被載入氪星的歷史！這是您對我最好的獎勵，氪星的將軍從不會畏懼死亡！”左德激動的發抖。

他還以為自己這一次被復活之後，便會立即結束為雪利而戰的榮耀生涯，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去吧，左德，我會看著你的。”雪利身上柔和光芒亮起。

這個由他創造藏匿於一顆彈珠中的世界瞬間消散。

左德倒在地上，非常開心的躺屍了。

時間恢復了流動。

克拉克和露易絲吻在一起，感受著劫後餘生，彼此依然存在著的勝利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