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夜2篇假如悲傷可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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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芙俯下身,凝視著lenka那張被痛苦折磨得,完全失去昔日美麗的面龐。她唯一還有生氣的,便是她那雙翠綠的眸子。此刻,那雙湖水般茵溼的眸子,溫柔又哀傷,注視著阿滅。

她想要說什麼,然而從嘴裡出來的,只有血。

阿滅卻毫不疑遲低下頭,吻住lenka被血汙髒的嘴唇,還有那些血。這是他第一次,喝她的血,然而卻也是最後一次。

寶芙看到,lenka綠寶石般的大眼睛中,漾出淚水。

除此之外還飽含著:女人都會懂的,那種被戀人眷愛時,所獨有的幸福和滿足。

於是她知道時機到了,趁lenka沉浸在這最後的美好時光裡,將一切都結束,對lenka來說是最仁慈的。

這樣,直至消失的那一霎,lenka都會充滿,對這人世最甜蜜的記憶。

寶芙看著依然在深吻的兩人,眼睛感到一股略帶刺痛的澀。她垂下眼隨即握住lenka的一隻手,低聲吩咐。

“滅,閉上眼睛。”

她記得,這種咒文對殭屍都有殺傷力。

特別是他們的眼睛,不能看到它。

然後,她展開lenka蜷著的手,在lenka的手心,慢慢寫出那幾個咒文。

注視著lenka的身體,以那種迅速,卻又似無比緩慢,連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清晰呈現的奇妙速度,化作一團繭光。

美麗而無法捕捉的幽幽光芒,在瞬間消逝。

就像曇花那樣,驚鴻一瞥。

看著低頭坐在那裡的阿滅,忽然空空蕩蕩的懷抱。寶芙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死去的人是值得羨慕的。

因為,他們把所有的痛和思念,都留給了活著的人。

想要伸手,去輕輕撫摸,阿滅那凌亂的墨黑短髮。因為此刻的他,看上去,彷彿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孤兒。

但是一瞬間,寶芙自嘲地想到,她這樣的安慰,未免也太無恥了ka的死因。雖然還不知道確切是誰造成的。可從她今夜留下的那短短幾句話當中,可以得知,有人是在利用lenka做警告。

警告他們。不要進入永夜島的第七層。

而這時寶芙想到,假若不是自己執意讓阿滅,幫自己進入永夜島第七層,也許lenka就不會死。

害死lenka的人,正是她。

所以。她又有什麼資格,來安慰失去lenka的阿滅。她又有什麼顏面,來觸碰,lenka深愛的男人。

將lenka留下的那只深紅色行子,悄悄藏進衣袋中,她站起來。默然轉身離開。

但只是,旋即而已。

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另一只男子的手掌箍住。

緊緊地。略帶冰涼的五指。那堅決執拗,不容抗拒的力道,攥得她骨頭都快要斷了。

寶芙停住腳步,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她想了想,輕輕嘆口氣。低聲道。

“這裡很髒,滅……”

不想。在一個遍地是血,不久之前死過人的地方,安慰一個痛苦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阿滅的痛苦,是一種什麼痛苦。他對lenka究竟懷著怎樣的感情。母親?姊姊?還是情人……

就如同,她也越來越分辨不清,她對他懷著怎樣的感情。

既有憐憫,又想自私的佔有他。也會因為他英俊的臉龐和強健的體魄著迷。更是無法自控的,沉淪在他帶給她的極度放縱中。

在她說那裡髒之後,他便帶她回到,已經很久沒回來過的鬼樓。

寶芙猜測,因為這裡既不屬於永夜島,也不屬於暮宮。會讓他們兩人暫時都忘掉,他們想忘掉的人,他們想忘掉的痛苦。

很長時間沒人居住的宿舍,因為門窗密閉的原因,並沒有太多的灰塵。

老舊的半木構房間裡,連月光都顯得悠久邃遠,如一首縹緲,卻錐心刻骨的歌。

起初,他們什麼都沒做。

一進屋,阿滅就跪倒在她面前,宛如三歲的孩子抱著母親那樣,緊緊摟住她的腰肢,將臉深深貼在她柔軟溫暖的腹部。

寶芙先是愣了愣,但沉默片刻,她便用手指,梳理著他短而凌亂的厚密黑髮。

他的髮質,和他哥哥獨孤明一樣,好到令她嫉妒,令她嘆息。

就像哄慰著傷心的孩子,她輕拍著他的肩背,不染任何**。

本以為,他們可以那樣,靜靜地,一直偎依到天亮。

但是該發生的事,終究還是要發生。

這讓寶芙不禁懷疑,這世上,真有不該發生的事嗎?如果不該發生,為什麼偏偏又發生了。

始終沒有任何交談,他和她,都只是用彼此的身體,在告訴對方自己的渴望。

繚亂炙熱的喘息,綿綿如泣的呻吟,一直沒有停止。

在那張狹窄侷促的床上,他們**的身體,總是緊密的疊壓在一起。

每一次他熾燙堅挺的進入,都會讓她哆嗦著,如畏熱的奶油般融化。而她身體裡,每一次那最甜蜜也最消魂的潮水爆發時,都會讓他陷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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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時候,他就會逼她,和他一起瘋狂直至徹底。

逾越了所有底線,拋卻除此時之外的一切。

寶芙只能睜大那雙黑漉漉的眼睛,淚水淌滿她的臉龐,她口唇微微翕動,溢位的模糊呻吟,是他的名字。

“滅……”

“我想要……”阿滅的喉中,發出噏啞急迫的喘息,“……給我!”

她明白他想要什麼。

他的眼瞳,從剛才開始,顏色就由黑轉紅。

彷彿在玫瑰色的酒液下,熊熊燃燒的旺盛火焰。濃熾得,快要滴出血來。

那麼一霎,寶芙忍不住在想,他究竟渴望的是她,還是她的血。

她抬起手,細細白白的手指,避開阿滅火熱唇舌的糾纏,輕輕撫弄著,他尖長光滑的獠牙。

“那就做我的奴隸。”

“……”

他愣了愣,眯起眼睛,凝視著她。

寶芙彎起一隻白皙嬌美的胳膊,從枕頭底下,取出lenka留給她的那只深紅色盒子。在阿滅的注視下,她開啟盒子。

一道稍稍有些炫目的銀光,將他們兩人的眼睛,都晃了晃。

那是一條銀質的十字架項鍊。正是阿滅送給她,但是又被他親手拋掉的那一條。她猜,他事後,又悄悄把這條項鍊撿回來,帶在身上。然後lenka在樞密府救他時,找到了這條項鍊ka為了不使阿滅想起往事,想起寶芙,所以才一直藏著這條項鍊。

寶芙將項鍊,系在阿滅的頸子上,端詳了一下。

果然,他俊秀的臉龐,和那種天生的倔犟不羈,很適合佩戴這種宗教味道的東西。這使他,散發出一種聖潔和邪惡混合,說不出誘人的氣息。

如果說,獨孤明是一朵純白的夜蓮,那麼阿滅就像荊棘中的玫瑰。

寶芙沒有抽回手臂,而是軟軟地,勾住他強健的頸背,輕嘆了口氣。

“從今以後,你只能忠於我——不能再有別的女人。除我以外,忘掉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和傷心往事。”

“……你,是認真的?”

阿滅悶聲問。

他盯著她,暗紅的眸中,欲光更灼,彷彿要吃人。

“我要做你的主人。你的身體、感情、思想……全部都屬於我……”寶芙闔上眼睛,發出一聲悶哼,“……無論發生任何事……就算我愛別的男人,你也必須忠於我……記住,以後一切都要聽我的……”

她沒有得到阿滅的回答,但早已疲憊乏力的身體,卻又遭到他發狂似的進犯。

緊緊摟住她綿軟細柔的腰肢,彷彿要將她渾身的血肉,連同每一根纖微的毛髮,都揉進自己的身體。

良久,他才稍稍平靜,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

“好。”

“你可以……得到主人的……獎賞了……”

寶芙僅剩的力氣,使她只能在昏睡過去之前,含含糊糊,說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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