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當然激動，按照他的脾氣來，那真的被潑黑水願望之後，這哥們兒是真的可能以死來自證清白的。雖然這種用死來自證清白的事兒，在新千年聽起來好像很老派，好像迂腐的已經像是改革開放之前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兒似的。但是問題就在於，這老章本來就不年輕，他本來就不是新派的人啊！這老哥們兒本身就是90年代初就跑到大陸來開廠子的人，這樣的人能什麼歲數？他本身更是60年代就開始在港島打拼，到了現在那都是能算老年了，那還不老派？而且這老章平常打扮起來，那也是各種“硬派”，一都不講究穿，打扮的看起來跟山村裡面的鄉鎮企業家都差不多，這麼一個人可以跟如今的時代有些格格不入，真的像是從武俠裡面走出來的人——其實真的起來，金庸老爺子寫武俠的時候，實際上正好是這老章年紀輕輕的在社會上剛開始打拼的時候。所以這樣的一個老章，表現的有些像是武俠裡面人物的性格，反而到是對了！
“賈總，這次賠償的錢除了給律師的以外，別的我都可以不要，全都給你。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用來感謝你的，就這麼些錢了……”老章非常感激的道。聽到了這裡，賈鴻漸仔細的看了一下老章的眼睛，發現這人眼神非常的誠懇，看起來並不像是客氣一下而已，像是真的很豪爽。其實對於這老章來，他本來一開始就沒有準備朝美泰什麼的要錢！他一開始就只是想證明自己這邊清白而已！畢竟真的起來，有了清白他們廠子還可以接別的公司的訂單什麼的，而如果連清白都沒有了，真的以後就別想在這行裡面幹了！
如果不是賈鴻漸。可以他是完全沒有機會翻過來身的，沒有賈鴻漸的話他甚至都沒有能力跑到美國來組建這麼一個龐大的豪華律師團——畢竟為了能夠贏這麼一個官司，可不是把全美前十大律師事務所給聘請過來就完事兒了的，還要初期直接聘請全美前一百的律師事務所來佔著茅坑不拉屎！針對一個律師事務所，也許還可以談一個什麼拿回頭案子成了的報酬來分成當律師費，但是對於一百個律師事務所？真談分成的話不管賠多少錢都不夠分的好麼！像是人家事後拿分成當律師費的律師。那都是要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五十來當律師費的好麼！這夠幾家分的？
而一次性聘請全美前一百的律師事務所，實在的老章他們家底的一千多萬美元那真是不夠用的！前十的律師事務所不，就是第十一到第一百的律師事務所吧，只是單純的讓他們來當法律顧問，這錢就不少了——不同於前十名的直接僱傭，後面這90個律師事務所那是直接按時間來算錢的，這樣相對給一家事務所的錢才少。而這麼算起來的話，哪怕是按照每時五百美金的平均價格來算，從接了案子開始那就算錢了。而且這算錢可不是只有上庭以及諮詢的時候才給訴訟律師算時間。而是連後臺的準備、調查等等整個案件過程中律師樓以及律師還有律師助手在這案子上花的時間那都要計時的！甚至臨時有個問題打電話給律師甚至發個郵件問律師助手，人家接電話以及回郵件的時間，這都是要計時的！
雖然真實情況中，對這90個律師事務所是真不需要讓他們幫什麼忙，但是美國的律師是幹啥的？人家基本就屬於旱澇保收的那種，人家玩兒的就是法律，還會讓自己虧了？所以普遍情況下，按照時間收費的律師那都會提前要求客戶交押金。而這筆押金錢還不少，同時萬一案子進展神速。在押金相應的時間沒有過完的情況下案子就解決了，那麼也沒有什麼退多餘押金的法——人家美國律師就是多不退少要補！這多旱澇保收！在這麼一個情況之下，付給全美一百個律師事務所裡面後九十個事務所的錢那真心是不少！
所以實際上老章家裡砸鍋賣鐵，那距離聘用這些律師那還都差些，他不感謝賈鴻漸還感謝誰？而且再了，如果沒有賈鴻漸。就算他自己鐵了心要來美國打官司，在對美國這邊情況不熟的情況下，他最多就是找一個律師事務所而已，而只僱傭一個律師事務所，而且這律師事務所還不是全美前十的話。那怎麼跟人家美泰斗？美泰現在這麼輕易的認輸，可不僅僅是什麼這邊把很多資料公佈了而已，人家當然會發現老章他們把全美前一百的律師事務所都給僱傭了，他們會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超豪華全明星律師團的轟炸，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人家理智的考慮了可能會在法律事務上付出的各種成本，以及超豪華全明星律師團能給他們帶來的麻煩，這才選擇了認輸！而如果是老章他們選擇了一家排名不是很靠前的律師事務所就想來迎戰的話，那搞不好人家美泰是會組一個全明星律師團，然後把這邊打的屎都出來了！畢竟很多時候，在美國打官司那就是看誰出得錢更多！
也許像是刑事案，可能還要面臨什麼鐵證如山，花再多錢都不太好把死馬活的事兒，但是在民事領域？那真心是發揮餘地大多了！別的不，就算是在中國民事領域裡面白紙黑字寫的欠條，那照樣有n多n多的辦法來規避！比如一個老闆明明有錢，但是跟別人寫的欠條就要到期了，就要還錢了，那他可以隨時弄一個虛假借款合同出來——白了就是弄一個新的債主，然後讓這“債主”起訴這老闆，讓法院強制執行把老闆的錢轉給“債主”。而這麼一個“債主”可能就是老闆一個很好的朋友，然後在法院執行了之後，這老闆就表示自己這邊破產了，沒錢還了，那麼本來應該按照欠條拿回資金的人，也拿不到甚至拿不到多少錢！
所以真的要是美泰那邊發現這邊的律師勢力不是很強，那要玩起來手段可真可以非常非常多！真可以玩兒的這邊欲仙欲死的！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賈鴻漸幫著老章他們指了一條明路出來，還讓現在老章直接佔據優勢的跟美泰那邊和解，完全可以沒有賈鴻漸的幫忙就沒有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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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吧，這錢也是你應得的，我只是幫了忙而已。”誰知道賈鴻漸卻是這麼回答的，老章真是頗為驚訝。他不知道的是，賈鴻漸此時其實只是客氣一下——就像是去別人家做客，到了飯的時候，別人家人留咱下來吃飯，咱總要客氣一下還有事兒馬上要走了之類的吧？否則萬一人家留咱吃飯這話只是客氣一下呢？咱中國人很多時候為了給別人面子，那真是有不少假客氣的！明明不想留對方吃飯，但是為了顯得很好客，為了顯得對方很受歡迎，那就要妝模作樣的挽留對方。對方反過來也客氣一下，還有事兒啊或者外面約人吃飯了，如果主人家很快的就收回了邀請呢，那就真的只是假客氣一下而已。如果主人家真的想要留人家下來吃飯，那是要三番四次的來挽留對方的，明明對方都已經了一會兒還有事兒或者是在外面約人了，主人家還是要強烈挽留別人下來吃飯，這麼來了幾次之後，那客人好像盛情難卻一樣的留下來，那就證明客人之前什麼有事兒啊約人啊，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
所以賈鴻漸也得確認一下到底這老章是不是假客氣一下，雖然看著老章的眼神非常誠懇，但是這畢竟是好幾億美元啊！對他賈鴻漸來，好幾億美元可能不是什麼大錢，但是對於老章那就不一樣了！人家老章砸鍋賣鐵的才湊出來千萬美元左右，一下子可能收到5億美元朝上的賠償，人家怎麼可能不動心一下？不好聽的，人家就算為了這錢得罪了賈鴻漸又怎麼樣？雖然傍上了賈鴻漸未來可以發達，但是人家不想要發達呢？人家就想著這五億美元入賬之後，把廠子一賣，然後全家老移民加拿大啥的，一直到孫子輩都吃喝不愁了好麼！賈鴻漸能耐再大，難道還能跑到加拿大去找個理由把他們一家子給扔監獄去了？這不可能啊！
因此面臨著這種情況，賈鴻漸是必須要試試人心的！雖然真的想要貪這筆錢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會來跟賈鴻漸假客氣一下，但是萬一有演技高超的呢？萬一這老章人心隔肚皮，覺得賈鴻漸家大業大不一定看得上這筆錢，然後想要來個假客氣，顯得他老章很高風亮節，回頭還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五億美元收入帳下的呢？人心太複雜了，賈鴻漸必須考慮到各種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