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真實的世界（二）

一路上，陳瑾邊走邊向兩人介紹目前的狀況。

“你們的林大哥，整天都被老爺子象騾子一樣地使喚得沒時間停下來，可能他沒有功夫告訴你們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吧......”

身為一個心智成熟老練的中年人，要不是陳瑾相貌平平，否則她一定會使用美色死死地吊住林楓。不過她現在想走“夫人”路線，搞好和柳眉姐妹的關係。如今柳眉對外完全是以林楓的“夫人”自居，而王超小隊的人也是用對待“大婦”的方式看待她。

街道兩旁所有的商店都已停止營業，其中一部分變成了給所在街區的平民發放當日口糧發放點，這些商店門口都有專門持槍民兵巡邏站崗。所有的進城的平民，在登記之後，手中都拿到了一個身份識別卡，除了身份證明的用處之外，也是平民每日從口糧發放點領取當日口糧的憑證。

城內湧進了大量的人口，為了防止發生嚴重的“治安事件”，城內按照街區形式組建民眾治安隊。這些準民兵組織的治安部隊，由街區居委會負責，從各個街區難民中抽調的青壯組建而成。這些治隊員穿綠色的制服，右手上著一個紅袖章，手持棍棒等“原始武器”，在所屬轄區域來回地巡邏。根據剛剛頒佈的軍管條例，任何在城內打鬥、散佈謠言以及哄搶、盜竊等違反行為的，治安可以當場逮捕。

經過一個大型的食物發放點時，陳瑾停了下來。這個發放點原本是一家面積不小的服裝店，現在卻被臨時改成了糧食發放站。雖然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可是發放站門還是抗滿了排出了長長的人龍，而這樣的發放點在街道上每走兩百米就可以看到一個。

柳眉數了數，總共有十五個佇列，每個佇列長度都超過了五十米，佇列與佇列之間，隨處可以見身穿制服，手持鋼槍的武警在站崗。這些領取當日口糧的人，個個臉上都充滿了麻木。這些平民排上近一個小時的隊，最後領取的卻是四兩乾飯，幾根鹹菜，一碗用亂七八糟的東西煮出來的雜菜湯——這就是這些難民，今天中午的食物。

看著這一切，陳瑾嘆道“他們得感謝林楓，還有老爺子！是他為他們出頭後，老爺子把口糧標準提高了。”

那些領取了食物的難民，很多當場就在發放點附近吃了起來。柳眉拉著妹妹湊過去看了一眼，所謂的雜菜湯，是用切碎的肉末滲和一些絞碎的鹹菜、蘿蔔乾之類的東西煮出來的，湯多“菜”少，上面漂著的油花也少得可憐。

柳眉問道：“現在城裡的糧食貯備很糟糕嗎？”

陳瑾嘆氣道：“維持幾個月是不難，真正頭痛的是將來。你也知道，外面到處是覺醒者，他們把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可是生產卻無法恢復......”

“現在的人口只有從前的三分一都不到，應當.....”

陳瑾道：“可是我們每個人的飯量都增加了。”

“門”開啟之後，普通人的體質在改善、增強已不是什麼秘密，進化本是好事，可是帶來的後果卻是對食物的需求量也跟著大量增長。柳眉姐妹倆自己，柳雪現在的飯量比門開啟前要多了百分三十，而柳眉，到昨天為止她的胃口還要稍好於妹妹一點，可是今天早上起來後，她的飯量又增加了，比“最會吃”的李慧妍吃得還多。突如其來的飯量大增，讓柳眉很不好意思，屋裡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那意思她讀得出來，無非就是：你昨夜和林大哥運動過度了吧？

“哪有運動過度，只是迷迷糊糊下，吃了不少那個壞人的髒東西而已。”

一想到這事，柳眉的臉都忍不住又紅了起來，好在外面天氣寒冷，很多人臉都被凍得紅撲撲的，倒是不顯眼。

周圍的空氣並不是很好，除了夾著少許米飯雜湯的氣味，更多的是濃重的酸味。覺醒者災難後，洗澡對普通人來說已是極奢侈的享受，這一點先前她們已經從陳濤濤和王婷婷身上“聞”過一回了。

柳眉問道：“陳姐，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會結束？”

陳瑾看了看四周，把姐妹倆拉到遠離人群的牆根，小聲地道：“不是會結束，而是會變得更糟糕，外面的怪物，越來越難對付。你們那一位.....”

陳瑾左顧右盼了一下，見附近沒什麼人，這才又用更低的聲音道：“就在昨晚，附近的那個軍事基地裡出現了一頭可怕的怪物，連機關炮都打不傷他。幸好你們那一位當時在場，他和小趙用了大炮硬轟才把他幹掉。老爺子很看中他，今天把他派出去，大概就是要他去付類似的傢伙。

林楓家中的女人間怪異的氣息，實際年齡達到“準大媽”標準的她哪裡看不出來？她更一眼看出，他家中的五個女人中，很明顯柳眉的地位最高。身在軍隊中的她，掌握的訊息遠比普通的平民要多得多。比起接收到資訊有限的民眾，知道得更多的陳瑾心中的危機感更甚。進化者部隊雖然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卻每天都在死亡打交道，也是一份最危險的工作。傍上林楓這樣強者的大腿，無疑可以大大地減少戰死戰場的機會。

眼前這個叫柳眉女孩子，她和她不過打了兩次交道，一下子就看出她是個外秀內慧的女子，無論外貌、身材還是內在，綜合條件無人可比，再加上一個同樣漂亮的妹妹在邊上的“輔助加成效果”，陳瑾知道林楓家裡的其他女人根本掙不過她。只要和柳眉打好關係，抱上林楓這條“大腿”也就有指望了。為了討好她，她也悄悄地把一些不能外傳的軍事機密透露給柳眉。

“你們那一位，很出色，很強大，可是你有機會，還是告訴他，別太拼命了。你叫我陳姐，我也不當你是外人。不管老爺子唱得再好聽，可是啥都是假的，就只有自己的命是真的。外面的怪物越來越強，也不知道這個城市能守多久，到時候哪一天......”

陳瑾又看了看四周，見附近都沒人，聲音已低到近乎不可聞：

“如果哪一天真守不住了，大家四散逃亡，兵荒馬亂的時候，最能信得過的人還不是他這樣的枕邊人？陳姐也有點本事，你那位牽頭，我們再湊幾個有點本事的人大家抱成團，在這亂世，自保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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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瑾的這一番話說得柳雪連連點頭，而柳眉一邊點頭卻一邊另有所想。這段時間林楓雖然沒有把自己真正的打算對她說白了，可是聰慧的她還是看出來，這個男人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是“幾個人抱成團”這麼一點點，不過既然陳瑾有私心，主動遞上橄欖枝，她當然也卻之不恭了。

末世之中，進化者們抱團組成小山頭小團體，這已是不可避免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