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終於回來了。”
柳千雁嗓音沙啞，但難掩語氣裡的激動。
“嗯，本王回來了。”
蘇長歌看著柳千雁這幅模樣，不禁覺得一陣心疼。
他記憶中的柳千雁是一個面容堅毅，意氣風發，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
而如今的她，面無血色、形容枯槁、氣息微弱，宛如將死之人。哪還有當年一絲一毫的風采？
“你可知你現在身在何處？本王這便來救你。”蘇長歌關切問道。
“末將不知……”
柳千雁艱難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無論你在哪兒。本王一定會去救你。”蘇長歌信誓旦旦道。
“末將一直都相信王爺會來的……”柳千雁語氣虛弱，但話語中充滿對蘇長歌的信任。
“你可知曉當年對你出手的天上王朝的人的底細？”
蘇長歌察覺到殘魂支撐不了多久時間，於是問出關鍵問題。
“他們不是真武大陸的人……似乎來自別的世界。當年末將已踏入金丹期，卻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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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葉塵察覺到大炎王朝異動，以秘法從天淵趕來，我和他聯手依舊不是對方的敵手。據葉塵推測，對方恐怕是一尊元嬰強者。”
柳千雁虛弱地說著當年的事。
“葉塵？天淵？”蘇長歌詫異。
但還不等他多問，眼前幽暗的畫面消失，他的靈識回到了臨安城縣衙。
蘇長歌睜開雙眼，眼中閃過寒意。
“王爺，情況如何？您可見到了柳將軍？”徐梁急切地問。
“見到了。”蘇長歌頷首。
“柳將軍果然還活著！太好了！”
徐梁驚喜，但很快面色又沉重下來。
“不過王爺……方才裴大人告訴我，您拔除了臨安城的監察司。可馬上便是監察司向我大炎百姓徵收賦稅的日子。只怕屆時事情便會敗露，我們該如何是好？”
蘇長歌聞言，眼神中閃過冷意。
“敗露便敗露了。本王可從未打算做藏頭露尾之輩。若他們敢前來報復，隨手殺了便是。”
“下官明白。”
徐梁露出喜色。
蘇長歌霸道至極的話，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振奮。
這樣的王爺，才配得上北淵王三字。
蘇長歌掃了眼徐梁，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屈指一彈交給他。
“本王觀你氣息浮動，恐怕距離築基期不遠了。此丹你拿著，將其吞服可助你踏入築基。”
徐梁捧著丹藥，如獲至寶。
“多謝王爺恩賜！”
“你知會各城縣令來此共商大事。本王既然回來了，光復大炎王朝的日子，也該到了。”蘇長歌說道。
“是！”
徐梁振奮應聲。
待到徐梁和裴青雲離開，蘇長歌回到廂房之中陷入沉思。
“沒想到千雁竟和葉塵那小子認識。”
“不過他們到冷宮見我前後也就差了二十年，又都是氣運之子，相識很正常。而且他們又都是從我這裡得到的機緣，因此成為莫逆之交也不無可能。”
“但是……千雁提到了‘天淵’二字。”
蘇長歌眉頭微皺。
他在昨夜的神秘烙印的幻象中也見到了‘天淵’二字。
是巧合？
還是說兩者是同一個地方？
蘇長歌不清楚，於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現在最緊要的是光復大炎王朝，救回柳千雁。
等到這些事情都解決，再去天淵看看便知。
一想到天上王朝，蘇長歌便怒火中燒。
從和柳千雁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天上王朝的人的確都是上位面降臨的強者。
不過對方有多強，還不得而知。
雖然柳千雁推測對方可能是元嬰強者，但柳千雁實力有限，未必能做出準確判斷。
而且，蘇長歌還有幾個疑惑。
葉塵去哪兒了？
柳千雁被天上王朝擒下，葉塵是否也被擒下？
還有，天上王朝的人既然當初已掃滅大炎王朝數十萬雄兵，上百萬百姓，為何不直接趕盡殺絕，而是把倖存的百姓趕到了餘火郡？
同樣的，柳千雁也是被生擒，並未被斬殺。
是殺不掉，還是不想殺？
這些問題，恐怕要擒下一個天上王朝的高層人物，才能得知答案。
……
徐梁離去之後，立刻飛鴿傳書各城縣衙，告知大家北淵王歸來之事，並召他們前來共商大事。
一時間，各城縣令一片譁然。
“什麼？北淵王回來了？”
“怎麼可能！郡守大人搞錯了吧！”
“有沒有可能不是信表面的意思，郡守大人另有深意？”
“不管了，先去臨安城和郡守大人匯合。”
各城縣令收到書信後紛紛上馬，朝臨安城趕來。
徐梁也次日閉關吞服築基丹。
三天後。
餘火郡監察司總舵。
總舵主林玄正和天上王朝副將左善密談。
“如今大炎王朝國運又有重燃之勢，我們要將火苗掐滅在萌芽。”
“此次爾等收取賦稅時，除了加收一成外，還須再用三千擔糟糠換他們三千擔糧食。沒了糧食，百姓無法修行。他們重燃的國運自會熄滅。”
“為防止大炎人狗急跳牆，大將軍特意派本將軍前來鎮守。”
副將軍左善在提到大炎百姓時，眼中盡是輕蔑。
他想不明白，大將軍為何會讓他親自來鎮守餘火郡。
下賤的大炎人最強也不過才煉氣期九重天，連監察司總舵主都不如，能翻起什麼浪？
“請將軍放心。此事屬下早便差人去辦，這兩日糧食就會送來。至於大炎百姓……他們絕不敢反抗！”
總舵主林玄自信抱拳。
雖說這樣做等於把大炎百姓往死路上逼，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大炎百姓反抗不得！
這時，卻有監察司屬下匆忙跑來。
“舵主！出事了！”
“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
“臨安城的監察司弟兄們，全被大炎人殺了！”
“你說什麼？！”
林玄眼睛一瞪，拍案而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玄追問。
“前些日子屬下知會各城池分舵主增收賦稅之事，唯有臨安城分舵主並未回覆，於是屬下派人去調查，這才發現此事！”屬下惶恐回答。
“什麼？！這群下賤的大炎人反了天了！竟然敢對我天上王朝的人出手！”林玄怒罵。
“哼！林舵主，這便是你所說的，不敢反抗的大炎人？”副將軍左善冷哼一聲。
林玄聞言，臉色難看至極，於是他眼神發狠，帶著滔天殺意道：
“傳我命令，餘火郡內所有弟兄，三日後進攻臨安城！”
“本舵主要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