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季修也笑著站起身,喊了一聲。
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郝胖子的人品和品性,都值得自己叫一聲老哥稱呼。
“哎!”郝胖子應了一聲,然後激動上前道:“怎麼來青州,也不跟哥哥提前說一聲?莫不是跟哥哥我還生分?我也好提前為你接風洗塵!”
郝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上前。
身後的兩個儒生打扮的女子見此,則是懂事的默默拉上了房門。
上下打量了一眼季修,郝胖子點點頭,道:“近兩個月不見,我弟兒風采依舊啊!”
“大哥倒是又富態了不少。”季修也是笑著說了一句。
故人重逢,雙方都很激動。
一番寒暄後,雙方坐定,郝胖子喝了一口熱茶,對著就大倒苦水,道:
“弟兒啊,你是不知道,分部這幫笨蛋,一筆筆湖塗賬,管理混亂,我長時間不來,他們竟然還想著爭權奪利,這把我給氣的我……”
季修也耐著性子聽他說完,這才笑道:
“誰讓你幾年才來一趟青州的?他們知道你看重錢,只要每年給你的不少只多,把你哄好了,天高皇帝遠的,你還能有空沒空的就來青州視察?”
郝胖子重重點了點頭,道:“弟兒,你說的對,我這次過來,才發現了這幫孫子的貓膩!”
說著,他心中一動,往前湊了湊,道:“弟兒啊,好話說回來這次可真懸啊!”
“若不是有弟妹的面子在,哥哥我在青州的半壁江山,怕是真要給這幫孫子霍霍了!”
“老哥見過凌晨了?”聽到這話,季修心中一動,道:“她現在怎麼樣?”
被季修問起凌晨的情況,郝胖子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這是弟妹寫給你的家書,我本想著是今天跟我的家書一起寄回去,可還沒來得及寄呢,你就來了。”
季修接過書信,看了一眼信封山,夫君親啟四個小字,認出來這是凌晨的筆記。
而看到書信內容,季修眉頭卻是擰了起來。
“師父是被鳳族太子害死的。我要宰了那畜牲,砍下他的腦袋,給師父報仇!”
這語氣,不用猜就知道是主人格寫的。
“那畜牲死定了,鳳祖來了都阻止不了,我說的!”
一路看下去,都是凌晨在發著誓,要宰了鳳族太子。
季修能想到那丫頭心裡的憤怒。
繼續看下去。
“……我在益都的大山裡找到了那畜牲,它跟師父一換一,師父打傷了他,卻被因果反噬,佛心奔潰,證道失敗,都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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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一個區區鳳族太子,怎麼做到讓師父受因果反噬,但我不管那麼多!”
“我還是要殺了那畜牲,可恨的是那讓那畜牲給跑了,不過也算是給那畜生一個教訓了!”
“……嗯,老天有言,那畜生被人殺了!雖然妖族懷疑是我的幹的,但我不屑去解釋!”
看到這裡,季修眉頭深深皺起。
鳳族太子跟慈航庵的老菩薩極限一換一?不,是老菩薩強於鳳族太子!
但因為鳳族太子身上牽扯了某種大因果,所以老菩薩打傷了鳳族太子,他本身又是以因果證道,擔上了因果後,沒能抗住,直接崩了!
佛門之人修緣法,信因果。
一言一行,本就講究個因果,這老菩薩又是主修因果之道,一出手就是自動承擔因果。
季修瞬間明白了其中原理!
可當季修看到凌晨信裡說她追殺鳳族太子,季修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之感。
因為打傷鳳族太子,所以會引發一連串的事情,也就是說,鳳族太子的死是註定的。也是因為如此,這一連串事太大了!
所以那老和尚沒能抗住因果。
“也就是說,鳳族太子之死,是因為被凌晨追殺,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所以身死?”
季修眉頭一皺,繼續看向家書。
“聽說那畜牲的血肉給人烤了,還被扔給了狼群挫骨揚灰,死的很慘,可惜不是我幹的!”
看到這裡,季修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
這丫頭,心裡還這麼狠呢,不過她追殺鳳族太子難道黑衣凌晨就沒阻止嗎?
一個不懂事,另一個也不勸勸嗎?
突然,季修心裡一突,苦笑不已,他明白了。
鳳族太子能跟菩薩境一換一,顯然修為高於凌晨。即便受傷,那也不是凌晨一個菜雞能打得過的,那顯然就是黑衣凌晨出手了。
好嘛,我就說黑衣凌晨怎麼不阻止一下。
“不用擔心,我很好。有她在,又是在師門,我很安全,鳳族太子來青州屠殺人族,我師父身為佛門菩薩理當出手,此事理虧在鳳族!”
“更何況,我只是追殺他,又沒殺他。”
“這屬於佛門跟鳳族的矛盾,雙方正在洽談。”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才不怕他們呢。為師父報仇,我不後悔,後悔的是不是我幹的!”
然後,季修就看到信上一大段內容被劃去了。
“季修,我想你了。”看到這裡,季修眉頭這才舒展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師父圓寂,給我留下的舍利,由我傳承。我要在寺裡閉關一段時間,出關後就回來。”
結尾趕緊利落,符合她一貫風格。
知道凌晨沒事後,季修心裡也寬心了不少,突然,季修心中一動,道:
“老哥,這信是什麼時候到手的?”
聞言,正在喝茶的郝胖子開口,道:“就在昨夜裡,慈航庵的小沙彌送來的。”
昨天夜裡?
這麼說凌晨還未閉關,或者說已經閉關了?
“老哥,你在青州人脈廣,你知道前段時間,青州有妖族出沒,殺害人族之事嗎?”
季修想起龍羽說的,青州妖族出沒,再結合凌晨信上所說,鳳族太子殺害人族,老菩薩出手將其打傷。
“你說的是日照那事?”
郝胖子說著深吸一口氣,道:“說起月前我剛到青州,剛好在日照縣。”
“嘖嘖,弟兒啊,說起這個,哥哥我大腿到現在都是顫的,聽說就在距離我幾百裡的一個村子,直接被地底噴發的火山熔岩淹沒。”
“之後,火海更是直接覆滅了一個鎮子!”
“當天夜裡,繡衣御史全員出動,上到青州布政使、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副史、青州知府,下到日照知縣,儒門高官全員出動!”
“此外,就連慈航庵的老菩薩也出手了!”
“嘖嘖,弟兒啊,那一晚真是哥哥我平生遇到最大的事了,封疆大吏,真正的朝中高品!”
“一隻鳳凰,這麼大,這麼大…”他一邊說著,一邊敞開膀子,起身給季修比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