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鳩佔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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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掙扎幾下,苟苛和趙陽就被綁住押上一輛zsl-92裝甲運兵車的乘員艙,銬在了右側的乘員座椅上,兩邊分別有一名全副武裝的趕屍人看著。

過了一會兒,這時候本來應該在放哨的馬福春被另外三個趕屍人推搡著上了車,一臉羞愧地被按在了對面的座椅上。趕屍人對待他的動作很是粗暴,但沒有給他綁上繩子,也沒有銬住他。

被膠帶粘住嘴巴的趙陽憤怒地發出嗚嗚的聲音。苟苛卻很冷靜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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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入防風林的時候苟苛還沒多想,但是當自己被人從帳篷裡揪出來的時候,苟苛就突然明白了。

馬福春說過當他們三人被喪屍圍住的時候,附近有趕屍人在守著。但是苟苛救下他們回到公路上的時候趕屍人沒有立即追過來,再加上苟苛當使用無人機觀察的時候那附近也沒有發現可疑的載具,而09步戰車那麼大目標是藏不住的。所以苟苛推測留守的趕屍人之所以沒有立即追上來,是因為看到漫遊者之後就去找人支援去了。

但苟苛救完人之後就立即離開了,趕屍人那麼快就反應過來追上漫遊者,很難說是巧合。就算這是巧合,晚上用來那麼隱蔽,趕屍人也沒理由這麼快就找上他們。

“有內奸。”當醒來看到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苟苛就快速想清楚了這點。而眼前的情形也證實了苟苛的想法。“該死,自己應該漫遊者遭到追擊的時候就察覺不對勁的。”

可惜現在想清楚這個有點晚了。

“對不起阿,兩位老弟,我不想出賣你們,可是趕屍人給的價錢我拒絕不了啊。”馬福春低著頭說,也不知道是在請求苟苛和趙陽的原諒還是在幫自己開脫良心的譴責。這讓苟苛看得心裡一陣厭惡,趙陽聽聞也悶哼了一聲。

“閉嘴,別吵吵!”旁邊的趕屍人瞪了趙陽一眼,又給了馬福春一槍托。車上就再沒人發出一點動靜,只剩下艙外引擎轟鳴的聲音和偶爾的幾聲槍響。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運兵車停了下來,貌似是到了目的地。苟苛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被運到了什麼時候。

當艙門開啟,趕屍人把苟苛和趙陽拽下車的時候,苟苛瞥見了被拖掛在一輛09步戰車後的漫遊者,看上去是小娜應該是鎖死了艙門,趕屍人沒能進去。拜雨甜還在車上,苟苛現在有點擔心她的安危。

然而下一眼,看到熟悉的水泥圍牆和鋼製大門,苟苛一下子就被氣炸了。

是汽修廠!丫的,這幫人居然佔據了自己辛苦一年才建立起來的庇護所。怪不得自己在遠郊區還會遇到喪屍群襲擊,原來是這幫雜碎幹的!末世前原以為守著汽修廠就能安然度過危機的自己在末世後就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反而一路奔逃這麼久,全是這夥人害的!

想到這裡,苟苛差點沒沉住氣,因為掙扎而在後背挨了一槍托後重新安靜了下來。苟苛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冷靜,得冷靜,情況越是危險就越需要冷靜,汽修廠和漫遊者號自己都非常熟悉,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來讓自己逃脫的。

沒過多久,苟苛、趙陽就被幾個趕屍人連同馬富春一起拖進了汽修廠的居住間,強制跪在了一個看上去像是頭目的人面前。

那頭目留著莫西幹頭,滿臉噴塗白色噴漆,燕窩部分和嘴巴四周則被塗黑,嘴唇上鑲著幾個鐵環。消瘦精幹的上半身赤裸著,只有左肩膀上用半個汽車外胎當著,用一條斜跨的皮質肩帶固定住,身上還有各種用車漆噴塗的圖案,下半身則是一條掛著幾篇生鏽貼片的長褲,腰間則是環繞著一長串霰彈槍子彈彈鏈和一把在末端有尖刺裝飾的手斧。

原本他居住過的地方現在被趕屍人改造地烏煙瘴氣的,牆壁、地面和屋頂都是有關骷髏、齒輪、尖刺和殘破輪胎的各種黑暗風格的塗鴉,原來他留下的傢俱都被搬空,換成了用鋼筋和汽車鐵質部件扭曲製成的一堆看不出來有什麼用的擺件,中間有一個同樣是鋼筋和汽車殘骸支撐的巨大座椅,椅子周圍不能坐人的地方佈滿了各種生鏽的尖刺和刀片組成的裝飾,那個頭目就坐在上面。空氣中還有刺鼻的鐵鏽和噴漆的味道。

“司機是哪個?”那個頭目朝馬富春問道。馬福春戰戰兢兢地指了一下苟苛。頭目看了看苟苛,然後沒有一點猶豫地抽出腰間的斧頭就直接劈開了趙陽的天靈蓋,抽出斧子還沒等趙陽倒地就又是一斧子砍在了馬富春的脖子上。全程幹淨利落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讓苟苛看的暗自心驚。

頭目指了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兩具屍體說:“他們沒用”,又指著苟苛:“你有用“。

俯下身把苟苛嘴上的膠帶撕了,然後把靠前把臉湊到苟苛面前,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盯著苟苛的雙眼,用命令式的語氣說:“把那個臭女人從車艙里弄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兩人鼻尖再差一點就碰上了。

苟苛當然知道照做了是什麼後果,現在那個頭目留著他是因為他們打不開漫遊者車門,一旦車門開啟那麼自己沒了利用價值,下場必然和趙陽馬福春兩人一樣是個死。

而這幫人很顯然是不願意強行把車門切開找來的他,之所以不願意用暴力破門手段,估計是怕傷到拜雨甜。如果是為了女人才費這麼大勁的話他們肯定是不願意讓她容貌受損的

所以苟苛大的回答很簡短:“不。”

那個頭目並沒有顯示出意外的樣子,兩眼兇兇地直直盯著苟苛緩緩起身。就在苟苛摸不清他葫蘆裡要賣什麼藥的時候,頭目直接把苟苛的手抓過去一斧子砍掉,吃痛的苟苛大聲慘叫出來,嘴巴上卻被重新貼上了膠帶。頭目擦著手斧上的血跡,輕蔑地看了苟苛一眼:

“關地下室,明天這個時候帶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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