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得他很不是滋味,心頭的懦弱好像被這個男人戳破,吐了一堆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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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瞳孔定定地盯著一步一步離去的船伕,這個花白頭髮的老男人,他感覺自己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了。
或許是這半個月來他在街頭閒逛的時候和船伕擦肩走過吧,但他為什麼要向自己行這個禮呢?他從未對自己宣誓過效忠,又從哪裡來的背叛?
剛剛那朵煙花的圖案修文有些印象,那個把自己扔到這個異世界的男子的胸口上也有這麼一個白色麋鹿的勳章,當初把自己從萊斯大叔家馬棚抓回去當苦工的神秘組織胸前也有同樣的勳章。
莫非他們是同一個組織的?
修文想著,憑藉他當初在學校看過的無數爛片和他腦海中無數的爛片劇情來看,這一切都那麼的順理成章了,而剛才在遠處綻放的煙花應該是用來傳遞訊號的,那夥人在叫稚祈回去。
那稚祈就不算是失蹤了,自己也盡了本分責任,儘管女孩的速度快得驚人,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蹤影,但修文好歹知道了這個女孩去了什麼地方,也許此刻,那女孩已經到了那朵煙花綻放的街道,和她的小夥伴侃侃而談今天在倫登市的快樂旅途,幾個大哥哥模樣的人還會邊撫摸她的腦袋邊誇讚她的可愛。
這樣一想,修文心裡也沒那麼愧疚了。
下次如果真的有機會,他肯定會陪著這個看著蠻大心靈卻蠻小的小姑娘在泰晤士河上乘著快艇,在船身濺起水花的時候尖叫一聲表達自己的快樂,修文自我寬慰道。
修文抬腳從河邊上到街道,看著通往河對岸的大橋,上面的馬車來來往往,這片地區很多人家都是新貴族,有著不菲的身價和令人難以想象的龐大財產。
看這個點,估摸著萊斯大叔已經準備好了可口的麵包和牛奶,他吃了一個月的西方料理差點沒吐。他完全不用過這座橋,輕輕鬆鬆的回頭,與那個姑娘背道而馳,回到萊斯大叔的家裡享受一個寧靜的夜晚,然後再去橋對岸那邊的馬棚喂喂馬,在馬棚邊上萊斯大叔的舊房子中聞著馬糞的臭味等著下次組織發任務的時候討幾枚金幣去找從東方來的商人換點食物打打牙祭。
理論上來說,修文的任務是完成了,因為他們的情報有誤,這一隊人並不是他們要找的邪靈,或許說根本就沒有邪靈潛入這座巨大的城市,頗有種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的烏龍感。
可他數著腳步準備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微風將他凌厲的頭髮吹得散亂時,他的心中再次閃過那抹悸動,那雙紅色的瞳孔在他的心裡揮之不去,還有他想象了很多次都未曾見過的邪靈也在他的腦海裡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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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色中透著點點粉紅色的身影從威斯敏斯特橋上一晃而過,在旁人驚異的目光之中,那個擁有貴族身份的女孩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天鵝,靈動而閃爍。
無論是在路邊閒坐的平民還是在緩緩散步的貴族,都無法想象一個貴族女孩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失禮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
甚至一些自詡生活在倫登市最上層社會的名仕也認不出這是哪家的閨秀。
女孩在路上奔跑的速度就像西風之神澤費羅斯,猶如健壯的戰馬在戰場上衝刺,一晃眼的時間就消失在威斯敏斯特橋的路上,速度與橋上急行的馬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稚祈奔向集合點,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從空中俯瞰,好像一把飛快的利刃,她的身影沿著街道將這個城市分割,她的身影過於詭異,而產生詭異效果的原因是她的速度。
在城區移動,甚至比在直直的橋上移動要快很多,因為在橋上時,稚祈並沒有用盡全力在奔跑,那樣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嘿,小稚祈!”再轉過一個街頭,遠處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正站在街頭侃侃而談,而這條街附近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一個人影。
那個和稚祈打招呼的人臉上掛著一抹迷人的微笑,若是普通的女孩子面對他這帥氣的臉龐和這種獨具魔鬼般誘惑的笑容,少不了要芳心大亂。
然而稚祈近前,只是輕聲應了一聲。
“歐文。”她早已習慣了這個男人的笑容,或者說,她早已習慣了這群男人,她生活在一群男人之中,自然也把自己當做了男的,既然自己是個男的,為什麼要對一個男的產生有趣的情愫?
“你們發現聖蹟了嗎?”稚祈將視線轉向一邊魁梧的中年人,那個叫做佈雷恩的男人依舊沉穩幹練,此刻他卻手持一張紙站在一個馬棚前,目光有些空洞彷彿在回憶什麼。
“發現了。”歐文近前拍了拍稚祈仿若刀削的小肩膀,輕鬆愉悅,就好像完成了一場美妙的約會後的得意。
“可能你不清楚,我特意去女王執政廳拿了一份前兩天剛剛繪製的城市地圖,這個城市,就只有這個馬棚還是木製的,其他地方的都是磚砌的。”
“哦?那聖蹟是什麼?”小稚祈有些不解的抬起眼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歐文問道。
“小笨蛋。”歐文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輕輕摸了摸稚祈的帽子。
“你想想啊,如果倫登市只有一個馬棚是木製的,其他的馬棚都是磚砌的,你覺得,聖子會在哪個馬棚降生?”
“肯定是在木製的那個馬棚降生啦,如果馬棚燒不起來,那聖諭說的什麼浴火而鳴不就是廢話了嗎?”
稚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雖然理不清楚歐文說的話,但是她能明白這個馬棚必定就是聖子降臨的地方。
“歐文,聖子他是神嗎?”稚祈看了看佈雷恩面前的那個馬棚有些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呢,這是教史上第二次聖子降臨,第一次是建教前的耶誕。”歐文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管他是神也好,是人也好,只要不是邪靈,就是我們的朋友。”
稚祈難得聽明白了歐文的一句話,隨即表現出一種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深以為是的點點頭:“那我們把這個馬棚燒了吧,聖子應該等不及了。”
說著就往馬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