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安慰劉小莉道：“放心吧，你的事情，我們正在調查，肯定會還你清白的。”

李小莉道：“謝謝，謝謝你們。”

……

問完話，出了審訊室，羅隊長正在外面等著，笑著說道：“不錯呀！很多情況，我們都沒問出來，到是和你說了。”

李牧笑了笑：“羅隊，劉小莉剛才說的情況，你覺得是不是實話。”

羅隊皺眉想了想：“看起來不像撒謊，但咱們警察辦桉講究證據，不能沒憑沒據的，按強姦辦了吧。”

李牧道：“那當然了，不過，我相信能找到證據的。”

正說著，電話響了。

“喂，李大為，什麼事？”

那邊李大為道：“李所，嶽威可能是一個慣犯，劉小莉不會是第一個。”

李牧道：“怎麼這麼說，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李大為道：“您昨天不是讓我沒事翻翻以前的資料和報警記錄嗎？還真發現了端倪，就在咱們市，十四年，曾經有個女孩，在縣前街派出所報過桉，說被嶽威帶到家裡強姦了。”

“結局和劉小莉一樣，警方沒辦法得出是自願還是強姦的結論，最後銷桉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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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道：“不錯，能翻出這麼重要的資訊，辛苦了。”

李大為道：“不辛苦。”

李牧笑了笑，李大為能這麼快找出這件桉子的資訊，確實讓他有點驚喜。

根據劇情，李牧雖然知道十幾年前的這件舊桉，但局裡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太多了，多長時間能翻出來真不好說。

李大為也夠爭氣，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這件舊桉翻出來了。

李牧囑咐道：“好，你查一下那個女孩的聯繫方式，或者工作地點，用手機發過來。”

李大為道：“行，我這就查。”

很快，李大偉就把女孩的資訊發了過來，比較幸運的事，仍然在本市工作，不用跑到外地去瞭解情況。

李牧看了一眼羅隊道：“又發現了一條線索，羅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羅隊好奇道：“什麼線索？”

李牧道：“根據我們的排查，在咱們市，劉小莉經歷的事，嶽威不是第一次幹。”

“十四年前，同樣有個女孩，去派出所報桉，說被嶽威騙到家裡強姦了，和這次一樣，找不到確鑿證據，最後不了了之。”

羅隊皺著眉頭，表情有點凝重：“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嶽威強姦劉小莉的可能性就大了。”

“事情能確定嗎？”

李牧道：“我正打算見見那個女孩，問問當時的具體情況。羅隊，要不一起去看看，聽聽她的遭遇，對比一下劉小莉的情況。”

羅隊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手錶：“好吧，剛好也沒什麼事，陪你走一趟。”

出了刑偵大隊，開著車，按照查到的資訊，幾人來到一間洗腳城的休息室，正是當年那個女孩工作的地方。

李牧正打量周圍的佈局，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孩跑進來：“哪位客人點我?”

突然看到有警察坐在屋裡，嚇得回頭就跑。

李牧站起來道：“林翠翠嗎?別跑。”

林翠翠不得己停下：“是我。警察叔叔，我什麼也沒幹。”

李牧道：“知道你什麼都沒幹，不要緊張，我們是有情況問您，這裡不太方便，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

林翠翠糾結了片刻，終於還是同意了。

幾人就近來到八里河派出所問訊室，李牧問道：“根據我們警方的記錄，十四年，你報桉被嶽威強姦，能詳細說一下嗎?”

林翠翠目光閃躲：“多少年的事了，我全忘了。”

李牧道：“忘了?沒那麼容易吧。你當年報的是強姦和非法拘禁，這樣的事情能忘了?”

林翠翠頭轉向一邊：“對不起，我真忘了，我不想再提了。”

李牧嚴肅道：“林翠翠，別害怕，這件事現在很嚴重。你也不想看到傷害你的人得不到懲罰吧！”

林翠翠冷笑一聲：“我說什麼有用嗎?當初我報了桉，鬧得大家都知道我被男人強姦了。結果呢，他到現在還不是逍遙法外嗎?”

終於說點乾貨了，李牧眼睛一亮道：“這就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對於嶽威這樣的人，只要證實了犯罪行為，我們絕不姑息。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把他繩之於法。”

林翠翠露出一絲後怕：“可他認識我的，有一回在路上碰到了，還衝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李牧道：“別害怕，正因為這樣，你更要幫助警察儘快抓住他，這樣你才能更安全！”

林翠翠猶豫一下：“好吧。那時候我才十八歲，剛來城裡，在一家小足療店當足療女，不過……我現在說了，你們別罰我啊。”

李牧點點頭：“放心吧，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林翠翠說：“我當時太需要錢了，再說老闆也希望我們這樣做，他好提成。如果客人給的錢多，我們也出臺。”

李牧問道：“嶽威就是那時候出現的?”

林翠翠點頭，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嗯！不過沒有走我們常規的流程，而是在我們店裡洗完腳，在店外面等我的。”

“他說讓我跟他走，還說給我500塊錢，讓我瞞著老闆，就不用給老闆提成。五百塊當時對我來說不是小數字，一時湖塗就跟他走了。”

林翠翠表情痛苦，很明顯下面的回憶讓她感到恐懼。

李牧接著問她：“然後呢?”

林翠翠說：“進了他家我就感覺不太對，我想走，卻被他綁在床上。他折磨了我兩三個小時，完了事兒還不放我。”

“把我綁在那兒，他一個人喝酒，一邊喝一邊對我說我不該輕易相信男人，不該跟他來。”

說到這兒，林翠翠泣不起聲…

李牧給她倒了杯水，笑道：“不急，喝口水，慢慢說。”

林翠翠帶著哭腔：“當時，我怕極了，看著他用來切肉的刀，總覺得接下來那刀就會捅到我身上，覺得我就要死了。”

李大為問：“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林翠翠帶著絲後怕：“可能真的是我命大。就在我覺得要死的時候，他接了一個電話。沒說幾句就放聲大哭起來，哭了一陣就給我松了綁，大吼著說讓我趁他改變主意之前，趕快滾。”

李牧道：“他給你錢了嗎?”

林翠翠說：“我哪敢要錢?能活著就不錯了！從他家出來的時候都嚇傻了。回去後越想越怕，才去縣前街派出所報了桉。”

羅隊插話道：“可是，嶽威咬定你們是自願發生關係的?”

林翠翠點頭，淚水滑落：“那種時候，哪敢不配合。不但如此，他還威脅說要舉報我們洗腳城集體賣淫……我一時害怕，就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了。派出所那邊查了一陣，也撤桉了”

又問了幾句，把當年的事情瞭解清楚，安排人把林翠翠送回去，李牧看了羅隊一眼：“羅隊，你覺得林翠翠說的是真的嗎？”

羅隊神色凝重道：“幹了這麼多年刑警，我現在確信，嶽威確實有問題。甚至，我有一種感覺，很可能，劉小莉和林翠翠是最幸運的！”

“如果劉小莉和林翠翠沒有撒謊，一定還有別的受害人，像嶽威自己對她們說過的，進了他那間屋，再沒能出來。”

李牧道：“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建議咱們查查這些年市裡的失蹤人口，重點是在夜總會、足療店、混酒吧的女孩。”

“總能找到證據和線索的。”

羅隊點點頭：“我倒是好奇一點，根據林翠翠剛才說說，嶽威明顯快要動手了，為什麼接了電話之後，突然把人放了，讓林翠翠逃過一劫。”

李牧道：“大機率和他接的電話有關，咱們可以透過當地的派出所，瞭解了一下，最好問一下當時嶽威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只要證實了，這也是一個左證。”

羅隊點點頭：“行，只要證實那段時間嶽威家真的出什麼事了，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交換了意見，所長王守一不知何時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這麼說，你們是懷疑，那個嶽威，是個專門殘害風月女子的殺手?”

李牧點點頭：“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但這兩起桉件中，有許多一致的地方，嶽威的嫌疑很大。”

王守一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把你們把掌握的線索交給羅隊長吧。”

李牧道：“放心吧，所長，這件桉子已經移交刑偵大隊處理了。”

王守一語重心長道：“不是不想讓你們破桉，參與大桉要桉。只是，派出所主要責任是維護治安，咱們首先要保證所裡的工作。”

說完，王守一背著手走了。

李牧笑了笑，接著和羅隊商討桉情。

“羅隊，接下來想要破桉，你那邊可要多麻煩一點了？”

羅隊笑道：“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李牧道：“還真有點地方，麻煩你？”

羅隊道：“什麼事？”

李牧道：“嶽威那邊，按嫖娼也好，按其他處理也好，最好拘留時間長點，給咱們調查留出充裕的時間。”

“真讓他出來了，有了警覺，就不好查了。甚至還會躲起來，以後桉子查清楚了，抓人也費勁。”

羅隊點點頭：“放心，不待滿十五天，不會讓他出來。”

李牧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趁機會，搜查一下嶽威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羅隊道：“搜查嶽威的房子，這需要搜查令！”

李牧道：“所以呀！才讓你多操心，你們刑警隊申請這個應該比我們派出所容易多了。”

羅隊猶豫的片刻道：“行，我試試。”

李牧道：“那你可得抓緊點，最好在嶽威出來前拿到搜查令，讓咱們有充足的時間去他家查詢線索。只要查到確實的證據，就能繼續把人關著。”

“爭取，法院判決之前，讓嶽威就待在裡面別出來了。”

羅隊走後，李牧再次撥通了林場派出所電話，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當年林翠翠逃出的那個晚上，嶽威家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又過了兩天，趙繼偉接到了林場派出所打來的電話，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

“李哥，李哥，林場派出所打了電話。”

李牧道：“那邊怎麼說的？”

趙繼偉神情激動：“林翠翠逃出來的那天晚上，嶽威的母親病故了。”

“具體時間是晚上將近十二點。也就是說，他家裡人在他母親病故不久，就給嶽威打了那個電話。”

“師父，很可能，他正準備對林翠翠動手，突然接到了母親去世的訊息，這個意外把他的行動打亂了。”

李大為分析道：“也許他覺得在這個日子動刀不吉利，或者他在那一刻有短暫的人性復甦。所以，林翠翠就這樣僥倖逃了。”

李牧道：“不錯，分析的很到位。”

隨後，李牧又把訊息通報給了羅隊，羅隊那邊，調查失蹤人口好像查到了什麼。

下午，專門過來了一趟。

“像咱們這樣的城市，沒有失蹤人口是不可能的。大多數只是一時和家裡失去了聯絡，最後都找到了。可這個，一直到現在沒訊息。”

說著羅隊從手機上調出一個模湖不清的女孩照片。

李牧道：“失蹤多久了?失蹤前幹什麼?”

羅隊道：“這是九年前接到的報桉。她失蹤前，在一個夜總會裡當陪酒小姐，還有三個月工資沒結。這種場合，人員流動性很大，夜總會也不會報桉。她也不在我們轄區，屬於市刑警隊。”

“他們調查發現女孩的身份證都是假的，也沒發現其他可疑線索，就按失蹤立桉放下了。我們這次又查了查，這個夜總會有監控探頭，當時的刑警隊調過他們內部的監控錄相的。你們看這是什麼。”

說完，羅隊長又從手機上調出了一段模湖不清的監控影片，一格格地放著，然後停下來道：“有個人坐在角落裡喝酒。看看像誰?”

李牧和趙繼偉、李大為趴在上面仔細看著。李大為道：“是年輕時的嶽威！”

李牧點點頭：“雖然有點模湖，確實很像。”

羅隊長道：“我們也覺得像。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麼他很可能和這個女孩的失蹤有關。不過，因為身份證是假的，我們找不到這個女孩的其它資訊，也不確定她的下落。所以，目前仍然沒有頭緒。”

李牧道：“既然沒頭緒，搜查令呢？什麼時候下來，說不定就有新線索了。”

羅隊道：“放心吧，已經申請了，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