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復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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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的沸沸揚揚的推選新太子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官員們上的上、下的下,但很快就按部就班了,大家的生活也就這樣恢復了平靜。 看最新最全

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嘛,時間也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而停下來。而生活最大的索然無味就是重複和常態,但這也是其生命力所在。就像是吃飯一樣,五穀雜糧才能吃的長久,大魚大肉也只是偶爾一下而已。

一旦步入常規後,大家便悠閒了很多,閒的太厲害了總會找些樂趣,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吧。而眼下人們要說的樂趣就是馬上要過年了。

京城的大年自然不同於地方,除了大街上的張燈結綵,門店裡的年貨也是擺放的滿滿的,朝廷裡的官員們也在小範圍內的進行了聚會,並互相送一些東西以示祝福。

然而,這一切對於李序然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們這裡除了白天來上香許願的人多了外,其他的似乎就沒有什麼區別了,就當是這些施主們的熱鬧給寺院裡增加了幾份節日的喜慶吧。

不過,李序然畢竟不是真正的“大師”,這個時候他還是會想家人和朋友,還有他的那些親信。

只是,他不知道,他現在想的是自己在重生之前的的那個現代的家呢?還是小南縣這個現在的家。而所謂的家人,也不知道是真正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呢,還是自己現在的太太還有小南縣的“父母”。

時間真的是可以改變一切,現在的李序然,在他的心裡,真正的家,或者說真正有家的那種感覺的,應該是南江還有北沙吧?

但是,今年他卻不能去那裡了。連京城的大學士府也去不了了,不過,在登雲寺這個特殊的地方,還有以這樣的身份,在這裡過年還真是別具一番滋味的。

除夕當晚,京城裡是人山人海,張燈結綵的異常熱鬧。而在燈雲寺的李序然卻像往常一樣的和他們一起打坐和誦經,當然,即便是素菜,今晚還是增加了幾道。畢竟是過年了嘛。

吃完飯後,李序然一個便坐在屋子裡,他今天給了十三騎特例,他們今天可以不用打坐,也可以不練武,他們就在李序然隔壁的屋子裡,只要不影響寺裡,他們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

這裡真的很靜,即便是有些聲音。那也不是雜亂的,而是相當有規律的,如撞鐘的聲音,當鐘聲響起時。規律而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山裡,非但不會造成喧鬧,反而更顯得這裡的安靜與單調。

儘管李序然自認為還是有些定力的。而且他也和進遠大師在凌雲寺也有些經歷,加上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此刻的他發現自己還是沒有真正的適應這裡。適應這樣的生活。看來就像是自己的仙師告訴他的:他註定就是個擺脫不了紅塵紛繁的人,什麼看破紅塵,四大皆空,他還真是做不到的。

“大哥,住持大師說一會想和你論會道,不知你方便不?”,徐明從門裡探出半個頭問道。

“歡迎歡迎,當然方便了,你告訴他我隨時恭候”,說著李序然急忙起來收拾了一下房間,並將門開啟,要不是天氣冷,這裡的房門一般都是開啟著的。

過了一會,住持大師果然進來了。他把門關上,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李序然剛才給他留門是一種禮節。

“施主果然是有非凡的境界啊,這樣重要的節日卻能如此清靜,一個做過兩江總督,徵北元帥和大學士的李序然看來真的是很有悟性,很有道行啊,老衲好生佩服,真是佛法無邊,功德無量啊”,住持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看樣子裡面裝的應該是茶葉吧。

李序然急忙給他讓座:“大師過獎了,實不相瞞,在下剛才會還想家人,還想那些一起出神入死的兄弟們了呢。在下修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獨處的機會,洗滌的是內心的蕪雜,在下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大師說的佛法無邊功德無量,在下怎麼聽見好像是對一個犯了大錯的人現在要金盆洗手一般呢?”。

“哈哈哈,果然是一品大員,言語真是犀利,正是字字有金啊”,說著住持拿出開啟盒子,裡面果然是茶葉。

“出家人當有此戒律,不能喝酒,所以,今天老衲是過來和施主品茶的,不知施主會不會介意啊?”,住持大師笑著對李序然說道,他們現在很熟了,開開玩笑已經是很隨便的事了。

“大師德高望重,點石成金,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能和大師這麼論道,自是我這個俗人幾世修來福啊,大師稍等,水燒開了,我給咱們泡茶”。李序然起身去拿茶具。

熱氣騰騰的開水衝進茶壺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不一會,房間裡飄來了淡淡的茶香,令人感到陣陣的舒爽和溫暖。

“施主來這裡一個多月了,記得當時說的是臨時修行三個月,不知再過一個多月,施主該有何安排呢?”,住持大師說道。

李序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之前,大師一般都不說具體的事情,也不回答自己關於將來的安排,今天是怎麼了?他卻主動提了出來。

“現在在下已是無官一身輕,還能去那裡,修行時間到了後,在下打算會老家,孝敬父母,帶帶孩子,也是一種樂趣啊”,李序然說道。

“施主恐怕是言不由衷吧?如果真是這樣,為何在施主的床頭還放著史書和兵書,這好像不是修行用的,回家孝敬父母帶孩子,似乎也用不著吧?以施主的能力,這些書不看,也能運用自如吧?施主是想在謀略方面也修成另外一個境界吧?不要對老衲說,窗外發生的一切朝廷大事,施主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吧?”,住持大師坐在床上,雙腿盤坐,端端正正的。

“真是什麼瞞不過大師,實話說了吧。以在下這個年紀,回家養老確實是早了點,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在下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敢問大師,在下這是不是腦子僵化,官越做越糊塗了?”,李序然認真的說著,他確實想在大師這裡得到一個答案,能化解一下他現在的困惑,這也卻還是他來這裡修行最主要的一個目的。

“老衲雖不問紅塵中事。但解救天下蒼生,為萬民造福祉,這本來就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只是每個人的力量大小不同而已。像施主這種做過封疆大吏,統兵數十萬,而又賑災於萬民,變法於天下的人物,所做的事情早已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了”,說著。住持大師拿過李序然泡好的茶,放到嘴邊嗅了嗅,又放下了,估計太燙了吧。

“不知大師能否明示。在下確實有些迷惑,還請大師能化解一二”,李序然急切的說道。

“老衲已經看過了,施主所中之毒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另外還有寒熱症,才使得看起來脈象混亂,病情複雜。老衲自出家以來。一直潛心學醫,深山裡的草藥幾乎都嚐遍了,施主的病在當時雖然是急了點,重了點,但這並不會致命,可是施主為什麼要極力的辭掉這個官呢?”住持大師這話一出,李序然差點要從床上掉下來了。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沒等李序然回答,住持便自己解釋到:“施主一定是驚訝於老衲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的吧”。

李序然微微點點頭,確切的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住持大笑幾聲說道:“施主難道忘了?你來這裡修行,朝廷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再說了,藉著登雲寺的威名,老衲還有些薄面。所以經常有些朝廷中官員來這裡和老衲說說話,他們也是在內心無法化解一些矛盾時來的這裡,不過,他們沒有施主的位高權重,也沒有施主你這麼有魄力,可以來這裡修行。這也就是我這個出家人對你們朝廷之事有所瞭解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足為奇了。確實,朝中有不少官員在遇到煩心事或者無法看清的事時,也會來這裡抽個籤或者測個字,之後便和大師說說話,久而久之便有了交情,一些話也就可以說了。

“施主辭官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因為中毒,而是為了迴避前段時間推選新太子的事吧?”,住持大師一言點破。

李序然沒有說話,火爐上的水壺再次開始冒氣,新的一壺水又燒開了,而李序然的心情也就像這個水壺一樣,肚子了使勁的翻騰著,嘴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以,繼續說話的還是住持大師:“老衲見過不少官員,有求財的,有求官的,也有求平安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個官員在這裡抽的一簽,最後聽完化解的話後,高興的哈哈大笑,便隨手取出一萬兩的一張銀票放在這裡,真是罪過啊”。

李序然也聽的害怕,一萬兩?這可以夠多少人吃幾輩子了。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在這裡,也玩這一套。

“可是,老衲發現施主你卻和他們不同,其實,施主的大名老衲早就聽過了,你在做徵北元帥的時候,老衲就聽不少官員說過施主的大名,後來到了京城後施主所做的事,更是令老衲佩服。”住持大師這樣說的,李序然越發迷惑了。

這時,大師繼續說道:“推選太子事,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受到了牽連,但施主你卻能完好如初,而現在你的身體也痊癒,等過段時間,皇上一定會召見你的。不過,以老衲看,施主好像還在等待著什麼”.

這句話,確實是戳到李序然的心窩子上了,這大師也太厲害點了吧?這什麼都知道了,我還怎麼做啊?

“你依大師之意,面對這種情況,在下該如何應對才好?”,李序然誠懇的問道。

“既然施主是在等什麼,那就等著吧,到時自然會有應對之法。不過。有句話,請施主記好了:官再大,權再大,都只是過眼雲煙,關鍵的是你這個官能做什麼?這些權用到了那裡?”住持大師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序然急忙說道:“在下一定謹記大師教誨”。

就這樣,李序然的這個年就是和大師一起品茶過的。不過,這個茶確實讓他品的心驚肉跳,好像被人**綁在柱子上拷問一般難受。

時間過的很快,過完年後,天氣漸漸變暖,春天的腳步已經爬到了各個山頭,各個街道,大雪慢慢的融化,到處都在充斥的勃勃的生機。

但是,摩薩國的拓拓木元帥卻絲毫無暇顧及這些即將到來的**。等待了幾個月的征戰就要真正的啟動了。

幾天後,朝廷收到北沙提督將軍李塵遠、巡撫張一馳,還有駐守的總兵陳虎的奏報:

摩薩國大元帥拓拓木親率五十萬大軍一路南下,直逼北沙最北邊的一個府——泉州府。

現在的北沙兵力有限,堅持的一段時間還可以,但要殲敵五十大軍,還尚不足,請朝廷速派大將軍率兵來抗敵。

收到這個訊息後,朝廷裡一片混亂。他們知道,當年的赫利和烏金總共也就是六十多萬人馬,他們佔得只是一個北沙省,可這次要面對是一個摩薩國。而且他們一次就出動五十萬人馬,看來他們的全部舉國之兵力要超過百萬了。北沙當年就打了好幾年,而且還是三易主帥,現在這可怎麼辦呢?

“北沙的戰況大家都知道了。現在朝廷要派出大軍前軍征討,各位愛卿覺得派誰去當這個大將軍比較合適呢?”金鑾殿上,皇上對這文武百官開始問道。

“啟奏聖上。微臣覺得秦章和周勇二位將軍可作為正副主帥,其理由有三點:一,他們二人親自參加過當年的北征的征戰,對那裡的情況非常熟悉。二,北征之後,二位將軍一直整日練兵帶兵,一身戎裝並沒有閒下來,隨時可以重上戰場。三,一旦開戰,北沙將是最主要的戰場,現在北沙的巡撫和提督總兵等主要官員都和二位將軍打過交道,有些交情,在一起也很默契。這是微臣的建議”,說話的正是富察魯,這次他覺得自己帶過兵的這個經歷正好派上了用場。

佟爾璞被查後,富察魯和楊再興在軍機處的地位表面上是降級了一些,但實際上卻更加的顯赫了,替補佟爾璞的大學士由於是新來的,沒有多少根基,所以,大權還是落在了他倆身上。

不過,透過上次的事,他還是反省了不少,起碼知道了一個道理:皇上才是最厲害的。所以,他說話還是小心了許多。

大家都知道,富察魯說的沒錯,秦章和周勇確實能打,也確實對北沙的情況瞭解,但以他們的職務和品階,要當這個獨當一面的大將軍自然還是有些欠缺。

而富察魯這個官場老手自然知道這些,他這是拋磚引玉,拋出去兩個能打但不夠分量的將軍為的就是引出他的主子,一向以勇猛著稱的——皇五子,他才是夠資格的人。

這時,看到大家都不說話,果然秦章和周勇站站出來說道:“皇上,末將雖有些武功,自問能做到馬革裹屍來報效朝廷,但大將軍一職擔負著把握全域性運籌帷幄,責任重大,不一定就要戎馬出身的武官來擔任,文官也未嘗不可。末將實難擔此大任,請皇上聖裁”,周勇附議。

秦章說的意思很明顯,他口裡說的這個文官就是指李序然,但他沒有點明,他的話說到這裡,剩下的由那些個文官說更合適。

但是,沒等其他說,富察魯的一個心腹便站了出來說道:“皇上,秦將軍和周將軍所言極是,古有姜子牙、諸葛孔明、司馬懿,他們雖不會武功,但依舊能統兵百萬拒敵於千里之外。微臣覺得這個大將軍既要有德又要有才。當然,畢竟是打仗,起碼的帶兵之道還是有懂一些的,而具備這些所有的條件的非皇五子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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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說完,立刻就有人附議。

這時,楊再興也站了出來,他也贊成運籌帷屋決勝千里勝過手腳上的功夫,不過他舉薦的是皇九子。

儘管大家都這樣推選著自己的主子,但經歷了上次選太子的事後,他們還是收斂了一些,所以,他們也只是很有分寸的舉薦自己心目中的人,沒有其他更過激的行為和言語。

這時,禮部尚書站出來說道:“皇上,剛才大家都說了,這個大將軍要對北沙的情況瞭解,又要對帶兵之道瞭解,還要有運籌帷屋決勝千里的才能,但是這些都要試過了才知道,可我們現在不是有一位現成的大將軍擺在面前嗎?”。

禮部尚書的話一出,大家就都知道他是在說誰了,其實,李序然到登雲寺後,雖然他不當官了,但他的話題和關注度卻沒有絲毫的減退,他康復的訊息朝廷自然是知道的,那麼接下來,他能不能復出,就要看皇上的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說李序然這個名字。

但今天,禮部的圖尚書卻打破了這個默契。

“這個人就是李序然,當年,他做徵北元帥的時候,不僅蕩平了北沙,而且還得到當地百姓的擁護,他才是這次大將軍的最佳人選。皇上,打仗不是兒戲,沒有試一試看可不可以的機會。李序然不用試,他是確實打過勝仗的啊,而且就是在北沙啊。請皇上聖裁”,禮部尚書終於說出來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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