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獵獵，楚原與劍通天於擂臺上相對而立，兩人的衣袍在寒風的鼓動下肆意張揚著。
劍通天看著這個強大的對手，面容沒有絲毫懼色，他淡淡說道：“你來了。”
“……”楚原迷茫地眨眨眼，這是搞哪出？
“你不該來的。”劍通天微微搖頭，臉上的傲然讓人想揍他一頓。
楚原還是沒有說話，他有些驚疑不定，搞不懂劍通天這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倒是說點什麼啊！”劍通天面色一垮，面上的傲然像是沒有出現過一般，高冷的形象瞬間崩塌
“你要我說什麼？”
“說點有逼格的話啊！”劍通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咱們這可是大師賽啊！沒有大師的格調怎麼能行！”
“……所以你是想要當眾裝逼？”楚原琢磨了半天，終於搞明白了劍通天的意思。
“粗鄙！是要讓這些民眾見識下大師的格調！不過你這麼說也沒錯。”
“呃……好吧，我明白了。”楚原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再來一遍吧。”
“好！”劍通天也咳了兩聲，神色一正，又恢復成那副欠揍樣：“你來了。”
“沒錯。”楚原也面色肅穆，表情平淡，可眼神卻好似跟劍通天苦大仇深一般：“我來了。”
劍通天微微搖頭：“你不該來的。”
楚原面色不變：“但我還是來了。”
“來了……”劍通天猛然抬頭，眼中精光爆閃：“就得死！”
楚原依舊是那副平淡樣：“人總是要死的。”
兩股氣勢爆發，在兩人之中掀起了狂風，不得不說這麼一搞格調確實提高了不知多少倍，但是……
你倆商量的時候好歹把麥克風關了啊！！
在場數萬觀眾覺得內心似被無數野馬踐踏過一般難受，頭一次見動手之前當著觀眾的面商量臺詞的，還真是長見識了！
“這倆是主辦方叫過來的搞笑角色吧！”
不止一位觀眾冒出了這樣的念頭，要不是楚原和劍通天在之前的比賽中表現還算搶眼，他們現在都要往下丟香蕉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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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僅憑劍技決勝負？”劍通天歪著頭，向楚原再次確認道。
“沒問題。”
雖說劍通天是以劍成神，與他切磋劍技似乎並不是很明智，但楚原不在意。
反正不管怎麼打，最後都是他贏。
“雲拓，請賜教！”劍通天一拱手，他倒是還記得自己的假名。
“楚原，請賜教。”楚原也拱拱手，顯得相當輕鬆。
觀眾們屏住了呼吸，他們都看得出來，這才是比賽的開始！
至於剛剛的鬧劇……也許是大師的怪癖吧，畢竟能當上大師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古怪癖好，沒啥好驚訝的……
可就在觀眾們這麼想著，心道總算能看一場龍爭虎鬥的時候，臺上的那兩個人居然……互相繞起了圈圈？！
只見楚原與劍通天兩人保持著距離不變，沿著中心做起了順時針旋轉，兩人的步伐幾乎一模一樣，從高空看他們兩個的軌跡重合後剛好是一個完美的圓。
……這倆不會真的是來搞笑的吧！
“你們老師在幹啥？？”現場的觀眾都是一頭霧水，更別提在病房裡看轉播的眾人了。還躺在病床上的鳥人戈烏爾用他那沙啞刺耳的嗓音向一旁的格雷問道。
“我看不明白……”格雷茫然地搖了搖頭，然後啃了一口奈亞給他削好的蘋果，又吃了一個二師姐愛麗遞過來的葡萄。
這幅人生贏家的模樣看的戈烏爾羨慕不已，啥時候自己這個單身漢也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大概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吧。”一旁的水缸裡，大魚人低悶的聲音傳出，才一天過去，他身上被愛麗劈的焦黑的魚鱗竟然回覆了個七七八八。
“答對了一半。”坐在一旁的夜夜說道：“實際上，爸爸已經跟那個傢伙交上手了。”
“啊？”戈烏爾瞪大了眼睛：“他倆明明沒動啊！”
“你個鳥人懂甚！”一旁的矮人鋼盔嘲笑道：“一定是他們的速度超過咱們的觀察極限，所以看起來就像沒動一樣！”
“不是這樣的。”夜夜輕輕搖頭，難得的向他們解釋起來：“爸爸正與對方進行氣機交鋒，這種交戰只有當事人才能感覺得到，一旦一方落敗，這場比賽就到了分勝負的時候。”
戈烏爾與鋼盔對視一眼，一頭霧水，這小女孩說的這麼玄乎，他倆是一點兒也搞不懂。不過看周圍人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兩人也都做出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
不然豈不是要被人嘲笑眼光連小孩子都不如麼……
事實上，夜夜也沒有全部說對，楚原與劍通天現在交鋒的並不是氣機，而是單純的意念。
比如劍通天產生了“我要前進一步砍他一劍”的念頭，楚原就相應的會產生“我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想法。
二流劍客能從對方招式中猜測對方下一步行動，一流劍客能從對手的肌肉顫動、呼吸頻率等細微處察覺對手的行動並找出破綻。而對劍通天這種人物來說，則能從對手的念頭想法中讀取到他的下一招乃至十招！
對手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裡毫無秘密可言！不過還好楚原能開掛，在能力的作用下他硬生生將自己的水平提升到與劍通天想平的地步，這才能與他進行這種意念上的交鋒。
在楚原眼裡，這諾大的擂臺上已經佈滿了他與劍通天交戰的身影，有的是後撤防禦，有的是主動進攻，他每走一步，這些身影便能更進一步演化。他與劍通天已經走了數百步，這些身形便來來回回過了數百招。
當然這些身影只存在於他和劍通天的眼裡，就像夜夜所說的，這種交戰只有當事人才能感覺得到。
所以觀眾們便不樂意了，他們花錢可不是來看這種莫名其妙的對戰的，於是抱怨聲越來越大，傳到了兩人耳朵裡。
劍通天與楚原同時停下腳步，相視一笑。
“這麼下去咱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對方破綻，不如一招定勝負？”劍通天提議道。
“好。”
楚原吐出一個字，而後便把長長的正宗架在腰間，渾身氣機收斂，眯眼盯著劍通天。
劍通天笑了，身形驟然消失。幾乎是同一時間，楚原也消失不見。
而在下一個眨眼，兩人便又同時出現，但位置已然交換，劍亦出鞘。
楚原嘶的吸著涼氣，他的胸口至腰間一道傷痕深可見骨，疼的他眼淚都快下來了。不過眨眼之間這道傷口便已癒合，就連被劈開的衣物也恢復了原樣。
轉過頭去，劍通天已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他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你這是什麼招式？”
“唔……”楚原想了想，決定盜用某個同樣長刀劍客的招式名：“你可以叫它燕返。”
“燕返麼……”劍通天喃喃自語：“同時出四劍，技乎於道啊……”
“我輸得不冤。”
劍通天的手腕、腳腕處突然噴湧而出大量鮮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了。
【作者題外話】：元旦奉上水水的一章，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