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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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戈文對於自己突然間在復旦大學變得無人不識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是和林一銘的那些同學們相識,可是現在不論是在圖書館、劇院還是在體育場都會有學生對著他指指,膽大的直接就走過來,和他握手,然後或平靜或jī動的對著他:“你寫的《一代人》很好……”

就比如現在。

因為是上課的緣故,復旦大學主樓第五層的期刊閱覽室稀稀疏疏的坐著十幾個讀者。長桌空闊,鐵架椅子空落落的愈顯簡陋,牆上魯迅先生手握金不換máo筆橫眉冷對的巨幅油畫,不知是掛得久了還是原先就這sè調,門g著一層yīn灰。

戈文坐在一張老舊的書桌旁,面前一本略已破舊的《世界文學》雜誌,橘黃sè的封面被透過寬大的鋼窗照進來的陽光照應著微微泛著紅sè,似乎還有些發燙。樓下足球場上的人聲和哨子聲隱隱約約的傳來,顯得閱覽室裡寧靜而安逸。

然後就有一群年輕人走了過來,圍著戈文坐了下來。

為了避免影響閱覽室的其他人,這些人故意壓住了響動,這反而讓戈文一陣頭皮發麻,當他抬頭看去發現這幾個人都是學生時,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就有一個疑問從心底冒了出來,難道這些人都是我的粉絲?

這幾個年輕人圍著戈文做了下來,他們的手裡除了拿著各種期刊雜志外,部分人手中還拿著幾個塑膠封皮的筆記本,這也是戈文懷疑他們是自己粉絲的原因所在。

看到戈文抬起頭看著他們,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衝著戈文靦腆一笑,然後低聲的問道:“請問,你就是《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吧?”

戈文了頭。

看到戈文頭,幾個年輕人都驚喜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那個長的很消瘦的年輕人從另外一個人的手中拿過一個筆記本,放在了戈文的面前。

戈文有些納悶的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這只是一個帶著塑膠封套的三十二開的日記本,和這時候賣的那種幾máo錢一本的工作手冊比起來,可謂是高檔貨了。筆記本從外面看去,鼓鼓囊囊的,可見才想到裡面一定是寫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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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我在上面簽字?戈文猶豫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到幾個年輕人期待的目光,心中突然冒出一些竊喜,於是他也不在推辭,直接從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一根鋼筆,在幾個年輕人納悶的注視下,擰開了筆帽,翻開筆記本打算簽字。

這可是老子重生後,在粉絲面前的第一個簽名哇!

然後戈文就囧住了。

一翻開筆記本,戈文就看到第一頁的扉頁正中工工整整的寫著“歌唱”兩個大字,這兩個字還用書名號圈了起來,在其後還跟著一句字型一的話:“我們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麼呢?也許我們並非不知道。實際上我們又的確不知道。”

這看起來可一都不像是簽名本。

戈文又往後翻了一頁,頓時就目瞪口呆起來,這第二頁竟然和書籍一樣,是目錄。

不相信之下,戈文快速的往後翻了翻,後面竟是一篇篇的詩歌,在每一頁的右下角還標著一個個阿拉伯數字。

這本筆記本竟然是一本仿冒的雜誌!

這個……

疑huò之下戈文不由的張口問道:“這是什麼?”他的聲音有大,頓時整個閱覽室就回dàng起戈文的不可置信的聲音。

戈文有些尷尬的衝遠處幾個朝這邊看過來的讀者頭道歉,然後才接著低聲問道:“你們是誰?”

幾個年輕人扭捏了一下,還是那個瘦高個年輕人低聲道:“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李長征,這是李洪bō、王建國、李成……我們是復旦大學文學系的大三學生,都喜歡詩歌,這個筆記本是我們的每半年出的一部作品集……”

李長征的話還沒完,戈文的腦海裡已經蹦出了一個詞來——“地下文學”。

聽起來的感覺怎麼像是在特殊時期時代呢?!

戈文頓時來了興趣。他不lù神sè的將鋼筆重新放進襯衫口袋,道:“這裡話不方便,我們出去吧。”

著戈文便站起身來將桌上的《世界文學》往書架上放去。身後那幾個年輕人全都相互興奮的對視了一下,然後齊刷刷的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戈文一走出閱覽室就被這幾個年輕人拉著往復旦大學的宿舍樓走去。

“你們誰能告訴我一下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哩?不然我還以為被綁架了呢。”大家夥都是年輕人隨便聊了聊就很快的融入了一起。

“哈哈,其實自從看到《一代人》之後,我們幾個就想和你聊聊詩歌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閱覽室遇到你,不然還不知道的等到什麼時候呢。還有,我們幾個也只是個代表,其他人都在宿舍裡等著呢。”李長征似乎很開朗,比起身邊其他幾個人明顯的有大將之風。

“哦?難道你們人還很多麼?”戈文有些疑huò。

“那當然了,雖然現在大多數人都去上課去了,不過宿舍還有十幾個同學呢。”王建國chā口道。

我靠,這不就是見面會麼。聽到王建國的話,戈文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浮起後世歌mí見面會的場景來。“我必須宣告啊,等到了你們宿舍,可不準扒我的衣服!”

他這番無厘頭的話,讓同行的幾個人都有些納悶不已,我們請你去談談詩歌談談文學,怎麼會扒你衣服呢?

就在去宿舍的途中,戈文終於nòng清楚了一些基本的情況。

此時的中國已經開始了改革開放,整個民族走入了正軌,政治的撥luàn反正以及思想解放運動讓所有愛好文藝的人們都開始迫不及待的發出自由的呼聲。只是雖然文化界對“反對瞞和騙,呼喚真實地、大膽地、深入地看取生活並寫出它的血和ròu的‘真話’精神”達成了共識,可對於前些年運動的懼怕,此時的文藝界尤其是詩歌界還都心翼翼,某些超線的文學作品是不允許在公開的刊物上發表的,這種情況對於那些充滿了jī情的詩人們更是嚴重。

所以才有了地下詩歌的流傳,戈文身邊的這些年輕人正是復旦大學詩歌愛好者們中的幾個佼佼者。

至於他們找自己,卻是因為自己在《收穫》雜誌上發表的《一代人》竟被他們視為先驅,將他作為了代言人。

這突然扣下來的大帽子可讓戈文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同時對這些詩歌愛好者對文學的熱忱感到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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