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眾人喝酒的喝酒、喝飲料的喝飲料。狂歡到天矇矇亮公雞打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大家才戀戀不捨地進入張金林的臨時宿舍裡。七個人擠在兩張大床上倒頭大睡。

中午飯都沒有人起來吃。下午賀麻子帶了兩個人，開著拖拉機過來。‘嘣嘣嘣’的拖拉機所特有的巨大聲音把幾個人給吵醒了。

張金林看賀麻子來了，已經比昨天看起來要順眼多了：“賀老闆，坐。”

賀麻子默默地坐在了八仙桌旁：“好。”

然後朝身後跟隨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便跑步去拖拉機尾箱裡提了一袋子錢放在桌面上。

賀麻子抬頭看向張金林道：“張老闆，這是昨天承諾的4萬塊。麻煩清點一下。”

張金林把張金海喊了過來：“金海，把你昨天的點鈔機再拿出來用下。”

張金海開啟桌上的口袋看了一眼道：“大哥不用數。就是4萬塊錢。”

張金林笑道：“賀老闆。不用數了。相信你。”

賀麻子站了起來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張老闆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召喚我就行。”

張金林面帶微笑道：“好，你慢走。”

昨天的凶神惡煞張金林，今天彷佛又成了一副柔弱相。

不過隱隱地比昨天多了一絲絲的澹定、一絲絲的自信，不是很熟悉的人是很難察覺的。

吃完晚飯後，顧洪同學、趙金同學、趙軍兄弟告辭離開了張家。

張家在新房子的堂屋大圓桌上，組織召開了一個家庭核心成員會議。

主持人張父，參會人員張家四兄弟。

張父手裡拿著葉子菸的煙桿，時不時地抽上一口：“自從金海把老大治好後。

我們張家就不停地發生了讓人高興的大變化。

老大開了一個超大的養豬場。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原來豬還可以這樣養。

老二開了幾個磚瓦廠+預制廠。從來沒有想到過，純農民的家庭，居然可以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開起來幾個工廠。太出乎意料了。也許就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老三開了個飼料廠。多少年了，餵豬都是靠扯豬草的。這下子好了，用糧食來打成飼料再餵豬。能夠同時飼養的豬，已經發展到了幾乎不受限制的程度。以前的糧食，連人都吃不飽，哪有可能給豬吃？真的是時代變好了。我們要感恩國家。

目前看來，以後賺的錢可能會更多。老四則是一直在讀書。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你們幾個當哥的，生意做得好。全靠老四的點子好。

而且聽說昨天賀麻子這些爛事，也是老大在老四的安排下圓滿解決的。

老大也私下專門找了我，提出了一個請求。我一時難以決定。所以請大家來共同商議。

我想，還是老大你親自告訴大家吧。”

張金林的眼睛在桌面周邊掃了一圈，站起來：“我在我們家年齡排行是老大。

但是一直柔弱多病幾十年，並沒有做成真正的張家老大，沒有盡在到老大應該做的。

反而是我們的張二哥坐實了這個張家老大的地位很多年。

當然了，我這麼說並不是對張二哥有不滿意的意見。

反而是對他這麼多年來對家裡的照看，出自內心的一種高興。

昨天賀麻子的事情發生以後，其實讓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如果沒有聰明老四對我們提供各種看似不起眼的幫助，際上不管我們發展的好不好，都得不到現在這麼一個特別好的結果。

舉例來說：如果沒有老四，昨天賣豬不僅不能賺錢，反而會被賀麻子訛錢賠個精光。

我是分家出去了的，所以我自己的事情，其實我可以自己做主。

之所以找老漢兒，是因為老漢兒現在面對張家越來越多的錢財，已經出現了一種無法管理的感覺。每天都生活得提心吊膽的。生怕哪一天就把張家帶向歪路。

我自己的想法是這次賀麻子的賠款4萬塊錢。我拿出一萬塊給老四作為開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其餘的錢一些用於養豬場的擴建，一些用於還貸款。再有剩的話就只有存在銀行裡。俗話說，手裡有糧，心裡不慌嘛。嘿嘿。

以後，我做的任何生意裡面都有25%利潤是屬於金海的。”

張父面色凝重：“金山，你說下你的意見吧。”

張金山站了起來，摳了摳腦殼皮，有點不好意思地講道：“這麼多年，我確實是做了不該做的張家老大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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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哥一直像昨天一樣勇勐，我肯定用不著搶出頭的。這是我的真心。我也很難。

然後關於做生意賺錢這事。目前我的生意賺的錢，其實並沒有大哥賺的多。表面看我的攤子鋪的大，事實上我用的銀行貸款多。如果把銀行貸款算上的話，現在並不一定就賺了多少錢。

所以你們看買電視機、買拖拉機這些，都是一直忍著的。

要不然的話，依我的性格，肯定是早就把這些事情給辦了。

大哥分25%的利潤出來給老四的事情，我覺得合理，我也能夠做到，也完全同意這麼做。”

張父：“老三。”

張金城嘿嘿笑道：“我的飼料廠目前是賺了錢的。雖然貸了點款，但是並不多。確實是只比我們原來的務農要多掙很多錢。只是會比純務農確實也要辛苦很多。務農嗎，還有個農忙農閒的說法。便是開工廠他沒有這個，非要對比的話，那就是天天都是農忙。累人得很。

我完全同意大哥、二哥的意見。我也能夠做到拿出25%的利潤分配給老四。

還有一個問題，現在除了大哥是自己分家了，能夠自己做自己的主。

其實我和老二，都還在老漢兒的管轄下。雖然貸款是我們倆獨自去貸的。

但是真要有一個人還不起貸款了，其實還是要由整個家庭來歸還貸款。”

張父：“老四金海，你在這四兄弟裡面，是最聰明的。你說一下。

現在我們張家的這個事情，究竟該怎麼辦？”

張金海沉思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面帶微笑：“感謝爸爸、三位哥哥對我的信任。

我原本想的只是把我們張家這個窮的問題給解決一下。也沒有系統地思考過，要如何讓張家發展得更強大。

但是現在的事實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張家就任由這麼發展下去的話。未來再牛逼也不外乎是分為四兄弟的四個集團，並不能夠做成真正的張氏集團。

正好發展到了今天，我聽各位講話意思裡面，都隱隱地有一種想要團結我，但又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意思。

這個也不怪大家，畢竟大家之前只是農民，只要把地裡的莊稼種好了，有收成，餓不到飯就行。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老大的養豬場馬上就要擴建了。

老二的磚瓦廠要向縣城進發了，不排除未來走向省城的可能。

老三的飼料廠現在已經覆蓋全鄉，未來會走向全縣、全市，不排除走向全國。

你們負責的每一塊，一旦做大做強了，其實對我們來說都是一項非常偉大的事業。

我的未來發展方向肯定不是這些事情，會比這些事情大得多，複雜得多。

那麼我們張家的這些老大、老二、老三掌管的事業如何形成合力？其實就是我們今天討論的主題。

既不是簡單地合併在一起，更不是聽憑各位哥哥單打獨鬥地隨意發展自己的事業。

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的話，以後老二、老三結婚後分家都不知道如何分。

除非全部放棄之前為家庭做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