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蠻人籌備著節日所需要的一切的時候。
其他地方的傢伙當然不會閒著。
而且也不是所有年輕的野蠻人都回到了聖山。
至少馬修就沒有回來。
蜘蛛俠之前被嚇壞了，馬修在照顧這個年輕人。
雖然他自己的歲數也沒有多大。
但是比起蜘蛛俠來說，他還是要成熟一些的。
“馬修先生，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我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
蜘蛛俠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現在暫住在馬修的家裡。
而他的狀態，顯然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好……
本來的他雖然不算魁梧，但至少身體是飽滿的。
但是現在的他看上去消瘦了許多。
“你的狀態我很擔心。
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能夠嗅到你靈魂之中的惶恐。
老實說現在的你可能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戰鬥。”
馬修一張臉都擠在了一起。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這和一般意義上的嚇破膽完全不是一回事。
至少一般人受到了強烈的驚嚇之後，並不會發自靈魂的生出這種恐懼的氣息。
“我依然堅持我的想法，你或許該和我去一趟哈洛加斯聖山。
我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或許能夠解決。”
馬修依然在勸著蜘蛛俠。
“我現在只想就這樣躺著，至少躺著的時候我能稍微放鬆一點。”
蜘蛛俠的聲音越發的微弱了起來。
當時他被嚇壞了，馬修帶他回來之後，蜘蛛俠的全身肌肉都是緊繃的。
馬修當時就想要找一個心理醫生過來幫蜘蛛俠看看。
但是蜘蛛俠那種幾乎生活無法自理的狀態讓馬修不敢離開。
雖然馬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一種自己一旦離開蜘蛛俠就會倒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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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 你的生命很快就會迎來終結。
我想你之前那麼努力的保護別人, 為的並不是自己死了之後能夠上天堂吧？”
馬修皺著眉頭反問道。
“我只是除了幫助別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相比你們有些孱弱。
但只有幫助別人的心是熱忱的！”
蜘蛛俠的情緒有了波動，馬修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是是好事。
“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
也好幾天沒有以蜘蛛俠的身份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我想外邊可能已經有了你放棄自己英雄身份的流言了。”
馬修想要嘗試著用話語來激發蜘蛛俠的熱情。
只可惜這番話好像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什麼都不想做。”
蜘蛛俠的聲音恢復了那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光是聽這個聲音的話，就算是下一刻就斷氣了也不會讓人驚訝。
“或許你該看看今天的號角日報。
《蜘蛛俠到底是去哪了？》
這個標題，還有這份文章的作者。
那個你之前很討厭的老闆親自寫的。”
馬修有些無奈的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蜘蛛俠。
這篇文章之中和過去沒有多少區別，通篇都在努力抹黑蜘蛛俠。
甚至宣稱蜘蛛俠臨陣脫逃了。
尤其是在這個大多數人都知道惡魔即將攻擊人類的時候。
這篇文章將蜘蛛俠塑造成了一個畏懼惡魔而逃跑的懦夫。
甚至說蜘蛛俠只敢去面對那些比他弱小的敵人。
雖然馬修無法親自去看，但是他可以讓自己的朋友念給他聽。
“是詹姆森？
他說了什麼？”
蜘蛛俠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在追問，但他的表現更像是為了讓馬修的舉動不要變成獨角戲一樣的應和。
他本人似乎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想，他說的或許有道理。
現在的你所畏懼的或許真的是惡魔。
而你選擇拒絕別人的幫助。
我理解不了你為什麼會這麼抵抗別人的幫助。”
馬修似乎有些失望了。
這已經不是這些日子裡他第一次試圖幫助蜘蛛俠了。
但是這種幫助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消磨。
親人之間尚且有久病床前無孝子的說法。
馬修和蜘蛛俠之間也只是朋友而已。
這種幫助，終究會有一天變成嫌棄。
“我無法對你描述我現在經歷的一切。
但是我可以保證，這種感覺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簡單。”
蜘蛛俠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點點的真誠。
“我大概明白。
所以我們應該去找能夠幫助到你的人。
我之前才接到了朗姆洛的訊息。
聖山上在舉行一場慶典。
這個時候布林凱索就在那邊。
我想他應該是能夠幫助到你的。
你是個好人，布林凱索不會拒絕幫助一個善良的人。”
馬修依然在勸說。
只是他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了自信。
“我想現在的我可沒有辦法登上那個需要勇氣才能登上的聖山。
我或許變得孱弱了，但是我至少還有自知之明。
心中充滿了恐懼的我，可沒有多少勇氣來支撐自己的行動。
或許你可以讓布林凱索親自過來一趟。”
蜘蛛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言語之中甚至對布林凱索充滿了輕蔑。
就好像布林凱索是什麼呼之即來的傢伙一樣。
“我會嘗試的。
但是你最好別覺得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要知道你現在住在我的家裡。
每天什麼都不做。
我不知道你自己能夠容忍一個人像是寄生蟲一樣呆在你身邊多久。
但是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馬修說著重話。
如果蜘蛛俠對此產生一些情緒的波動，那他還真的會去問問布林凱索能否親自過來一趟。
但如果蜘蛛俠徹底的擺爛，那馬修能夠做的也只有讓蜘蛛俠有個體面的結局……
即便他並不希望這樣做。
“讓我走吧。
至少現在的我無法成為一個英雄。
甚至無法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的思維依然清醒，但是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之間似乎產生了隔閡。
我現在就像是被自己的身體困在了名為彼得帕克的肉身之中。
這種變化, 我找不到源頭。”
蜘蛛俠沉吟了一會之後才緩緩地說道。
這種表現讓人格外的失望。
但至少不是馬修擔心的最糟糕的結果。
“你現在該怎麼離開？
躺在我的床上，然後讓我把你扔出去？
或許我在去找布林凱索為你尋求幫助之前，應該喊那位詹姆森先生過來。
讓他看看自己曾經厭惡的蜘蛛俠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
馬修說完這番話就直接離開了現場。
反正蜘蛛俠幾乎是無法行動的。
並不需要全天候的看護。
雖然也不能長時間的沒有人注意。
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是能夠留給馬修的。
躺在床上的蜘蛛俠稍微側過了腦袋，看了一眼被隨手放在床上的號角日報。
那《蜘蛛俠到底是去哪了？》這個標題就在正中間。
蜘蛛俠扯了扯嘴角，像是打算笑一笑。
但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詹姆森，你的功底下降了。
新聞標題要簡單一些，如果是原本的你大概會寫的更好一些。
比如《蜘蛛俠去哪了？》這種樣子。”
蜘蛛俠自言自語著。
然後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另外一邊的馬修則是一路使用跳斬朝著號角日報的方向趕路。
現在這邊的人已經差不多習慣了忽然飛過去的傢伙。
超能力者的數量已經很多了。
大多數人都已經見怪不怪。
甚至連掏出手機拍照的人都見不到幾個。
號角日報報社的所在地不算豪華。
但人流量還是挺大的。
或許這和報社的規模不大有關係。
馬修很快就抵達了這個地方。
距離馬修上一次路過這個位置，已經有些日子了。
但是馬修能夠察覺到號角日報之中的氣氛有些奇怪。
人們雖然依然忙碌，但多了幾分死氣沉沉。
馬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造型。
確定身上的西裝沒有問題之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接待或者詢問他的目的。
馬修直接走進了詹姆森的辦公室。
甚至連敲門都沒有做。
“你是誰！？”
詹姆森抬起了頭看著旁若無人走進來的馬修質問著。
雖然馬修看不到詹姆森那邋邋遢遢的樣子。
但是從靈魂的角度上能夠看到詹姆森靈魂上的消沉。
“我來是想要詢問一下關於蜘蛛俠的情況。”
馬修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反倒是稍微掩飾了一下。
他注意到隨著“蜘蛛俠”三個字被說出口，詹姆森的靈魂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甚至還帶著點負罪感……
“我不知道蜘蛛俠的身份！
如果你是打算來我這裡尋找蜘蛛俠身份的話，那你只能白來一趟。
如果你是因為今天的報紙來和我吵架的。
那請你離開。
你可以選擇僱傭一個律師來和我探探。
不過我是不會賠償什麼精神損失費的。
新聞報道需要真相，但是也容許推測！”
詹姆森說了一連串的話。
馬修能夠察覺到詹姆森的不安。
“你以為蜘蛛俠的消失是因為你的報道？”
馬修有些好奇。
他能夠想到的詹姆森的負罪感只能是來源於這個。
“他消失了最好！
帶著面具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詹姆森的語氣顯然是暴怒了。
馬修的話刺痛了他的靈魂。
“如果我說，我可以帶你去見蜘蛛俠呢？
或許你見到他之後會有一些不一樣的看法。”
馬修稍微吐露了一點真相。
他覺得詹姆森應該是能夠信任的。
這個人的表現實在太像是十分在意蜘蛛俠的情況了。
雖然之前他就有過這樣的猜想。
但是真正見到詹姆森之後，才一點點的將自己猜想之中的形象和面前這個面向刻薄的中年人聯絡了起來。
“你知道蜘蛛俠的身份！？”
詹姆森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雙手支撐在桌面上，上半身朝著馬修靠了過來。
那種急切是做不得假的。
馬修在沒有成為野蠻人的時候，就能透過別人的心跳聲做到測謊這種事情。
尋常人的情緒波動完全不可能瞞過馬修。
“不可能！沒有人知道蜘蛛俠的真實身份！”
詹姆森立刻開口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話。
但是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那種焦急的姿態。
“不，我知道。
我現在只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去見一下此時的蜘蛛俠。
或許在見過他之後，你會有些不一樣的收穫。”
馬修很認真。
面前的人不是純粹的好人，但更不是什麼壞人。
靈魂上的氣息欺騙不了別人。
至少這位詹姆森的靈魂上更多的是善良的氣息。
在蜘蛛俠沒有遭遇意外的時候，馬修和他談論過這位詹姆森。
這是一個不怎麼討人喜歡的老闆。
但是他也是一個有操守的新聞人……
具備操守的人壞也壞不到什麼地方去……大概……
“現在！立刻！帶我過去！”
詹姆森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了。
他直接從辦公桌的後邊走了出來。
然後直接推開了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
馬修笑了笑，緊緊的跟在了後邊。
帶著詹姆森回去的路上他可不能像是來的時候一樣使用跳斬趕路。
……
“所以說為什麼你要帶著我去找蜘蛛俠。
為什麼要讓我來開車！?”
詹姆森一邊開著車一邊抱怨著。
直到這個時候馬修才取下了自己的墨鏡，然後露出了那慘白的眼珠子。
“如果我開車的話就違法了。
雖然我能夠確定周圍的情況，甚至比你們雙眼觀察到的還要多。
但是法律上規定了盲人是不能考取駕照的。”
馬修還有心情開一個小玩笑。
詹姆森強忍著繼續盯著馬修的想法把腦袋轉了過去看著路況。
“所以你也是什麼超級英雄？
和蜘蛛俠是夥伴！？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這個討厭蜘蛛俠的傢伙去見他？”
詹姆森現在腦子裡邊一連串的問題。
他努力的在思考著蜘蛛俠到底有什麼夥伴……
他自詡為最瞭解蜘蛛俠的人，但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蜘蛛俠有任何親密的戰鬥夥伴。
“他需要幫助。
我已經很努力的幫助他了。
但是我的方法顯然不怎麼好用。
對了，前邊那個路口右轉。
看到到了默多克律師事務所的牌子之後再往前走一截。
然後在路口停下就好了。”
馬修給詹姆森說著地址。
順手從上衣的口袋裡邊取出了一張名片。
當然不是夜魔俠的名片，而是他作為律師的名片。
“默多克律師？
所以你不是蜘蛛俠的戰鬥夥伴，而是給蜘蛛俠提供法律幫助的那個人！?
但是我沒有聽說蜘蛛俠的行為多麼恪守法律。”
詹姆森說著順手將名片放在了一邊。
“我是蜘蛛俠的戰鬥夥伴。
雖然很少一起去維護正義。
但是我並不是弱者。
好了，我們上去吧。
蜘蛛俠就在裡邊。
我想你會對蜘蛛俠的身份感到驚訝的。”
馬修有些無奈。
詹姆森的問題稍微有些多了。
不過詹姆森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喜歡提問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很正常。
“等等，你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或者說你打算用我做人質來威脅蜘蛛俠出現！?
如果你是這個打算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算了。
誰都知道我討厭蜘蛛俠。
你用我來威脅蜘蛛俠現身的話，或許不會如願。”
詹姆森稍微有點害怕了。
之前的衝動被理智所取代之後，
這種畏懼才開始一點點的變得強烈了起來。
“你想的太多了。
蜘蛛俠就在上邊，我沒有騙你。
也沒有必要騙你。
他的確是需要幫助，而你只是我認為能夠幫助到他的人。”
馬修直接走在了前邊。
也不去控制詹姆森的自由。
這樣至少能夠讓詹姆森不要那麼緊張……
雖然直接把他提溜上去才是最簡單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