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著唄。”安道全說。
“要是他們談不攏,又著急開工,就各給一筆賠償金。看誰肯接受,誰接了誰退出,另一方就來拆門板。要是兩都不肯接受,那只好……只好等著了。”
“這可真是……”安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_
青龍幫和白虎幫果然沒有談攏,那兩個滿身紋身的大哥出來的時候滿身是汗水,不由得讓安陽興起了一絲“難道這兩人在裡面搞基”的懷疑。
隨後安陽又想起了看過的一篇科普文,說有一種蟲子是雌雄同體,兩隻蟲子相遇的時候就互相用長矛捅來捅去。
贏了的把米青液體射入失敗者體內,失敗者就只好接受贏家的禮物,變成雌性懷孕生子。
難道這兩個大哥在裡面也在做這種事情?只不過贏了的得到門板,輸了的沒有門板而已。
然後兩幫人繼續站在大廳面對著面,揮舞著螺絲刀和錘子,不過兩個大哥回來了,他們就增加了一個專案:對罵。
安陽一直覺得自己語言天分挺好的,普通話、本地方言、英語都精通,客家話溫州話什麼的也懂不少,可是這兩幫人一罵起來,他卻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
“吃雪條是什麼意思啊?”安陽問。
“血條嘛,就是女性經期會用的那種東西。”安道全解釋說。
“哦~”安陽明白了,粗口真是一門學問,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省城果然不愧是省城,連罵人的花樣都特別不同。
安陽剛學了十幾分鍾,兩邊又各來了一幫人,新來的人當中,又有兩個滿身紋身的跑到房間裡面去了。“這是在幹什麼?”安陽問。
“大哥的大哥來了嘛,當然是繼續談判。”安道全說,“要是談得攏,就一切都沒事,要是談不攏,我們就可以塞錢了,現在來的是可以管事的大哥。”
幸好這一次青龍幫和白虎幫談攏了,於是青龍幫撤退,白虎幫留下拆門板其實安**本分不出來誰是青龍誰是白虎,都是安道全說的。
手下的小弟們拆門板,白虎幫的大哥留在屋外,向安陽拱手說:“鄙人洪仁飛,安老闆,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麼久。”
“這也是沒辦法,兄弟們都等著吃飯呢。這次算我們白虎幫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差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不敢不敢。”安陽也拱手。地產商和這些人天生就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安陽不正混的時候也結交了很多道上混的人物,連帶著安陽也認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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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陽對於結交這些人物並沒有什麼反感。
酒吧的黑道人物,固然大多數身上都是有紋身的,但像這人這麼滿身的龍飛鳳舞,卻是少見。
而且再仔細一看,洪仁飛身上有龍、熊、鷹等等好幾種動物,卻是沒有老虎。
他看著安陽盯著自己身上的紋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說:“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現在想洗掉,又有些捨不得了。”然後他揚起手腕說。
“這個不是刀心,這個是忍……這是我第一個紋身,剛到省城來,事事都不順,被人欺負,就給自己刺了個忍字……那時候我還很瘦,後來長胖了,人人都問我在手腕上刻‘刀心’是什麼意思,其實只是一個忍字而已。”
“哦,聽說紋身的時候很疼,我已曾經想過紋身,後來怕疼就算了。”安陽說。
安陽其實是有紋身的。
以前,安陽去的那個國家,人民很喜歡紋身,也不像國內那樣紋了身就被人當作不正經,安陽和幾個當地朋友喝多了幾杯,被慫恿著紋了一個天使。
那個紋身師的手藝比較潮,那個天使降落的時候臉先著地了,變得有些扭曲,就像是淫笑著一樣。
幸好是在屁股上,除了安陽也就只有紋身師看見過。
不過安陽這算是好的,他的當地人朋友,一個好好的年青金髮女白領,還紋了個漢字“雞”在手臂上,逢人就說漢語裡面雞有五德……反正這時候安陽身上還乾乾淨淨的呢。
“是挺疼的,越複雜的圖案就越疼。”洪仁飛說起紋身來津津有味。
“不過只要選一個好的紋身師傅,好好設計圖案,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用最好的墨水,墨水上面可千萬不能省錢啊……”
白虎幫的小弟們很快就把門板全都拆掉了,洪仁飛也就告辭。
終於,施工隊能開工了,安陽也終於吃到了煎餃。結果吃完以後就開始咳嗽,上火了。悲催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剛剛去醫生那裡開了藥,葉科就打了電話過來。
“喂?阿穆啊?你哪個專案啊,被上頭看中了,說這樣的新技術環保專案很好,催著讓你趕緊開工呢。到時候上頭好去檢查工作……你那裡開工了沒有啊?”
“這個……就快了。”安陽應付著說。
“那好吧,上頭說下星期去檢查,沒有問題吧?”葉科說。
“下……下星期?”安陽嚇了一跳,“黃老師設計的方案是要先填了魚塘啊,下星期連魚塘都沒填平呢,沒什麼好看的啊。”
安陽現在什麼都沒有弄呢,這個黃益也太上心了吧。安陽想的就是糊弄過關就行了,把那批錢給搞到手就行了。
但是,現在這些情況似乎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了,自己難道真的要養豬嗎?
這要是被自己的姐姐安如媚和姐夫夏柳知道了,那還不笑掉大牙啊。
“總之你先動工了吧,要是領導去到你還沒開工,那就麻煩了。”葉科說。
安陽也沒有辦法,做國內做生意,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領導,要是領導一發火,已經談成的生意都能吹了。
於是安陽就去找安道全,叫他聯絡了一個施工隊,趕緊的把魚塘填掉。
“哎呀,安老闆,現在施工隊不好找啊。填魚塘又沒有什麼利潤。”安道全說。
“有利潤,我這個可是萬頭養豬場,全套建設下來得300萬呢。”
安陽只好畫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大餅,“我們這裡不是有一臺鉤機嗎?就不能私底下開過去幫我幹一兩天的活?”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錢你可以自己收下來,就說那個狗不理拖延了我們的時間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