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額,都在呢啊?(6K)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何清遠被宋青松護衛著,時隔多日再次走進他的莊園。

在眾多保鏢的簇擁下,何清遠緩步走向大廳,隨著他走過的地方,每一個在固定燈光下,看到他容貌的人群,都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圍觀的人群就亦同金屬鈉入水,頓時發出一陣激烈的化學反應,一時間大家都是有些情緒激動,議論紛紛的樣子。

這,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何清遠也繃不住了。

他看著前面被佈置的整整齊齊,他的安息靈堂。牆上面被掛著的是他的一張黑白照片,何清遠沒想到他半輩子兢兢業業,最終還是有一天會被人給掛在牆上。

此時黑白的大頭照片充滿悲憫情懷地看著他,何清遠跟著黑白相框上那哥們大眼瞪小眼,彷彿就像是在嘲諷他的倒黴。

額……

何清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面對在場的眾人,這個場合有點奇怪,怎麼說呢?畢竟,從來都沒有過誰會出席在自己的追悼會現場,現在還要準備發表致辭演講。

他應該說點啥?

比如像,大家都別走了,一會我安排幾桌,大家都吃好喝好嗷,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真這麼說麼?

人家不會說,哥們你twoB吧。

所以現在說什麼都有點不對勁,額,其實他今天能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何清遠掃視一圈,看到的都是他熟悉的身影,身邊的朋友們,遠方的家人們,他的女朋友們。

這讓他倍受感動。

所以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面對著現場鴉雀無聲的眾人,說了一句:

“額,都在呢啊?”

時間已然到了凌晨時分,生活就是這麼充滿戲劇性,其實,今天誰出現在這裡都合情合理,但是唯獨他不行。

因為今天正是他的頭七祭日。

隨著人群中嗷~地一嗓子,一位心靈脆弱的訪客應聲倒地。

何清遠高舉手臂,以示無辜。

大概愣了兩三秒之後,反應過來的眾人衝了過來。

何清遠看到自己老爹狠狠地撞過來,後面跟著全身顫抖,頗為激動的顧盼,一旁的李玥明眼睛裡流淌出一行悄無聲息的清淚,張斌跪在地上滔滔大哭,硬朗的漢子此刻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公司的人都站在後邊。

遠處,是翟雲杉,智伯他們,智伯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為了看他或許還特意換了根柺杖。再一側,是一眾大肥貓M的簽約博主,齊凱他們,還有遠道而來的北疆科研夫婦。

賈右汐隻身一人,一襲黑裙孤僻地站在人群裡,看著同眾人格格不入。

何清遠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隱約出現的王福海,一旁站著一男一女,女的好像是安齋,男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紋身小哥,何清遠定睛一看,擦,川子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來不及考慮,血液蹦蹦蹦地往腦袋上湧,何清遠眼前一黑,直接暈了。

眾人手忙腳亂地一齊上前。

……

又是一場恰似無夢的長眠。

何清遠在模湖的意識中,彷彿就像是在下墜無底深淵。

意識在模湖中崩潰,然後又在崩潰中重組。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何清遠從床上睜開眼睛,看到寬闊的病房裡,微風吹動著潔白的窗簾,空氣中,氤氳著消毒藥水同某種熟悉的香味。

陽光透過不厚的窗簾,打在地板上,顯現出細而窄的光斑,何清遠抬起頭,左右搖晃著視角。

在他床旁兩側,各自坐著一個美人,就像是做夢一樣。

再次醒來的何清遠真怕視野裡出來個“按E進行場景互動。”的提示。

不過好在並不是。

何清遠伸出兩隻手傻笑,各自握住了兩隻盈盈細手,左側的李玥明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習慣性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

右側的顧盼瞪圓眼睛看著他,不過暗中又悄悄地用手指摩挲著他的掌心,肉肉軟軟的。

何清遠咧起嘴傻樂,老爹在這個時候推門走進來。

“你小子是真行啊。”

何清遠一轉頭,看到老爸走進來,手裡拎著兩份快餐盒。

“不知道你醒了,沒給你帶飯。”

何清遠一挑眉,發現自己手上扎著留置針管,此刻正輸著液。

“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了。”

李玥明回答了他的問題,老爸把東西放在病房的小桌子上,這才走到何清遠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算了,我不說了,現在的何總也不需要他爹來對他說教。”

何清遠的老爸看著床邊兩位忙活著的,這兩位頗為體貼的兒媳婦們,此時他的心裡已經度過一片茫然的階段。

只是,他咋跟顧老哥交代呢?

唉,憂愁。

這小崽子現在翅膀硬了,老婆都敢找倆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大難不死,現在僅有的,也只是慶幸。

“沒事爸,你該說還是說吧。”

何清遠掙扎地正要從床上坐起來,顧盼又按住了他的肩膀。

“別動,醫生說你是肺部感染,得靜養。”

何清遠抽了抽鼻子,確實,現在的胸口是挺悶的。

吸了幾個小時發動機排放有毒氣體,現在他的肺部感染,也只能說是個醫學奇蹟。

“等會你媽過來,還有你老舅他們。”

老爸拎了個椅子,坐到床邊,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兩人吃飯:

“小玥,小盼,你們先去吃飯吧,下午這邊我和他媽盯著。”

李玥明點頭知意,拉著顧盼走到病房外側房間。

“感覺好點沒?”

老爸問道。

何清遠嗯了一聲,隨後問道:

“我老舅他們也來了啊?”

“哼?老舅?”

何清遠老爸見到他兒子狀態不錯,又恢復了傲嬌模式,一聲冷哼,接著說道:

“你別說你老舅了,你這次可是把所有人都嚇慘了,你媽一接到訊息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說句不好聽的,衣服盒子都給你定好了。”

“還有你那個朋友,好像叫王鑫是吧?帶著群老哥們一直幫你忙前忙後的,你得虧這幾天回來了,你要是回來晚了,早就埋了,到時候更尷尬。”

何清遠拿著右手撓了撓頭,沒過多長時間,又是一群人走進房間。

老媽走過來,直接抱住何清遠,嘴裡一直說著,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何清遠聽了,真的有點自責了。

看來這次的事件,給父母帶來的影響不太好。

“沒事的,媽,都過去了。”

何清遠拍了拍母親的後背,說道。

老媽沒說話,只是老爸又繼續發揮嘴替功能:

“清遠啊,我跟你媽年紀也大了,就希望你以後做事不要那麼魯莽,錢掙多少都不是多,健康啊,安全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何清遠嗯嗯地點了點頭,老媽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腦袋。

後面站著的老舅對著何清遠咧嘴一笑,新聞他都看了,那臺挖掘機進進出出,都是何清遠從小在他廠子裡積累的駕駛經驗。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小遠有出息這是好事啊!”

一旁的舅媽搭茬道。

……

隨著病房裡一波人來一波人走,何清遠覺得他應該再眯一會,假裝昏迷。

傍晚的時候,負責醫生趕到,送走了最後一波訪客,他告訴何清遠,他能從地下泥堆裡爬出來,拖著病軀,能全靠個人意志支撐他回到家,這簡直聽起來不可思議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何清遠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撐過來的,可能,當時真的就全靠著鋼鐵般的意志吧。

劫後餘生的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這些天,何清遠坐在病床上,有時同探訪的朋友聊天,有時坐在鏡頭前,接受權威新聞媒體的採訪,再然後,就無聊地望著窗外天空。

當時系統只是保住他一條命,但是這也避免不了一些傷痛部位的客觀存在,經過何清遠這些天,對於駕駛系統的研究發現,他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

或許就在坍塌發生的瞬間,何清遠的駕駛系統成功完成升級,新升級的系統多了兩種被動機制。

第一個是【載具最低損傷機制】,用以保護駕駛載具在特殊情況下承受外部損害不超過30%】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何清遠的挖掘機還能在坍塌事故中,倖免於難,並沒有被十幾噸多重的實心鋼結構框架壓扁,以及重重的沙土所掩埋,而發生變形解體的情況。

如果沒有這項機制,何清遠現在可能已經變成扁扁的平面了。

第二個是【主體最低損傷機制】,用以保護何清遠他這個憨批在特殊情況下,承受外部損害不超過20%。

就是這一被動機制確保何清遠現在還能對著女朋友們傻樂,而不是尾氣中毒變成大傻子。

唉,不幸中的萬幸啊。

何清遠現在真的覺得他從gui門關裡走了一遍,跟老孟喊了一句哈嘍啊,然後原地掉頭跑回來的。

幾天後。

等到何清遠再一次見到救援總隊郭震的時候,這老哥們還是帶著愧疚的情緒。

直到何清遠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怪你,我不怪任何人,是我當時車門卡住了,被困在車裡。”

何清遠說道。

只見郭震搖了搖頭:

“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後續搜救範圍偏移了將近5公里。”

“並不是這樣。”

何清遠搖了搖頭:

“我不想佔用一點的公共資源,對於你們的付出,我感激不盡。”

何清遠回想起,那天停在場地裡,那一排排的機械設備,還有從計程車司機口中,以及新聞報道的描述來看,這真的又是一場不計成本的搜救活動。

而郭震,他聽到何清遠輕描澹寫般訴說著自己的經歷,他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坐在病床上的年輕人,現在所取得的一切超越常人的成就,無論是從自身素質,還是依託於家庭背景,總之有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他的精神力量異常的強大,乃至能突破人類生理的侷限,從異常艱難的環境中,不放棄任何希望,從而求得一片生機。

專業搜救出身的郭震不是沒見過狠人,不過能獨自一人,從封閉幽暗的環境中,在長達一百七十多個小時的痛苦煎熬中,克服重重障礙,最終成功求生的人,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得是多麼恐怖的執行力和意志力啊,在不確定方位,不確定深度的前提下,能在不斷的自我否定中,始終保持著信心,這絕非常人所能。

因此,郭震看向何清遠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敬畏,擁有這樣的精神力量,他能取得怎樣的成就,郭震都不會有任何疑問。

同樣的,網友們,現在也不會有任何質疑。

採訪6.27啟蒙山隧道特大山洪事件系列的紀錄影片最後一章,是何清遠的個人單獨採訪板塊。

影片裡,記者在病房,鏡頭對著病床上這個年輕人,影片以問答的形式緩慢推進。

記者問:

“何先生,我們都知道您是一位優秀的企業家,但是我們現在想知道,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更想知道,當時是什麼樣的原因驅使著您,去做出這樣的選擇?(在隧道坍塌的瞬間放棄逃跑,掩護群眾撤離現場)”

影片中間,轉播放出當時在直播間的畫面,那是一道龐大的影子轟隆隆地即將駛出隧道,就在一瞬間,卡察一聲巨響,緊接著隧道口上邊沿的構造紛紛掉落,那臺挖掘機在一瞬間,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迅速抬起上臂,支撐起隧道上方的整體框架結構。

哐哐哐地金屬摩擦伴隨著挖掘機動力臂上迸發出的火花,就像是慢鏡頭一般,畫面中緊隨其後的就是兩臺全速衝出隧道的撤離車輛。

隨後,隧道口整體就同山崩一起發生了,發出陣陣驚天動地的響聲,雲層閃電滑過,天空雷聲震震。

這個影片,時至今日來看,仍然很震撼。

轉播的畫面結束,影片的視角又重新迴歸到這間靜謐的病房。

鏡頭前的年輕人,面對記者的問題,只是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無瑕的牙齒,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大男孩一般。

“主持人您好,其實當時我並沒有什麼想法,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很快,甚至並沒有時間來得及思考。”

“首先,我需要澄清一點,我並不是為了挽救別人的生命而犧牲自己生命的人,我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自私。”

“我之所以沒能跑出坍塌的隧道,只是因為當時我所駕駛的工程作業裝置出現了執行問題,在車門安全鎖的執行下,我並沒有來得及在第一時間解除鎖止,開啟車門逃生,其實這並不是一件值得報道的事情。”

何清遠耿直地回答道。

女主持人微微一愣,不過多年經驗所訓練出來的臨場應變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她又接著說道:

“何先生,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就像阿本圖拉所言:人人並非聖人。所以我不同意您剛才的觀點,在我看來,區分自私與否,並不是評判一個人的關鍵所在,”

“而核心問題在於,一個人如果能在自身處於危難之中的情況下,還能對別人伸以援手,這難道不是一種偉大的人格魅力麼?”

“您在坍塌發生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加速離場,而是鏟臂上抬,架起生命的通道,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偉大的表現。”

要不怎麼說還是人家專業電視臺的主持人情商高會說話呢,何清遠被她這一句話整的暈乎乎的。

不過他也不能厚著臉皮讓人家一直誇,所以他又是笑了笑,沉默不語地結束了這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

女主持人微微一笑,又丟擲了一個疑問:

“何先生,現在很多人都很關心您的狀態,聽聞您的事蹟(一個人在地下幽閉空間艱難求生的過程),我們都大受震動,您可以粗略的講一講當時的經過麼?嗯,對不起。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跳過這個問題。”

女主持人雙手合十,略帶歉意地問道,提問這個問題並非她的本意,而是導播的要求。

“沒問題,當然可以,”

何清遠不暇思索地說,其實他也一直等待這個機會,來澄清一下自己。畢竟,任誰在地裡埋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現在還能跑出來又蹦又跳的,跟沒事人似的,咋,他何清遠是葫蘆娃唄?

所以他必須得澄清(捏造)一下事情的經過。

何清遠肯定地對著女主持人點點頭,揉了揉鼻子,習慣性地組織了一下語言:

“其實當時發生的一瞬間很快,特別快,就像是坐過山車似的,呼悠~地一下子就像是墜落在黑暗裡似的,”

“等我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沒有死,那一瞬間真的是激動流涕,我本來以為自己寄了,但是發現自己還沒寄……”

女主持人被何清遠強大的語言表達能力給逗笑了,她努力抿著嘴角,繼續聽著何清遠講述:

“因為當時坍塌的時候,上邊的隧道整體框架結構隨著我的車身一起墜落的,所以事後我認為,它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所處位置的壓力差,從而保護了駕駛室中的我,”

“等我從駕駛室中醒過來,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腦袋暈乎乎的,四周漆黑一片,狹窄的空間很是壓抑,”

“我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診斷,發現問題不大,當時就是感覺呼吸很困難,我猜測到,可能是我目前所處空間的位置,並沒有太多氧氣的緣故,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的位置距離地面有多少,”

“但是活人也不能被憋死啊,所以我從駕駛室裡找來挖掘機加註潤滑油的塑膠長管,繫結硬支架結構,做了一個通氣管一直沿著我所處的位置向上延伸……”

“這個過程很焦灼,您也知道,分階段的硬支撐杆不太穩定,這個過程,我試了很多次,最後才找到一個方向,把通氣管延伸到地表。”

“根據其長度判斷,我當時距離地面,大概六到七米,所以這也給我之後的自救,帶來勇氣。”

“後來我就順著管道的方向,一路向上挖,雨後的泥土很是鬆軟,所以這個過程並不費力,我也不知道當時花了多長時間,手機當時已經沒電了。”

“在這過程中,也曾有過崩潰的瞬間,我當時一連挖了好幾個通道,最後都在一塊巨型岩石那裡停下來,根本就過不去,當時真的很崩潰。”

女主持人聽到這裡,連連點頭。

“崩潰之後,我就躺在那裡擺爛了,不過當時的心裡也是略有不甘,畢竟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我記得當時很餓,特別餓,”

“水,其實還不差,從通氣管道裡,有時會滑下來帶著泥水的水,可以喝,就是有點鹹。”

何清遠一本正經地對著鏡頭描述道,那邊的女主持人,聽了這些話,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凝重。

“後來我隱約想起來,我的車隊老大哥,在不久前,送給我兩根火腿腸,當時被我裝在衣兜,帶上車的時候,被我隨手一放,我還真從駕駛臺下面找到這根火腿腸了。”

“當時的情況,怎麼說呢?特別的高興,本來我還擺爛的,吃完半根火腿腸,頓時就有勁了。”

“然後我又卡卡卡地換了幾個方向,最終其中的一個通道成功了,我挖了,額,我也忘了我挖了多久了,反正時間也記不清了。”

“直到最後一天,我把通道挖通了,坐在通道口,我這輩子都沒有哪一個瞬間這麼激動過,對著月亮,我把剩下的半根火腿腸給吃了,然後爬起來往山上走,”

“不過場地沒有人了,我手機又沒電,我從那邊停泊機械設備的地方,拿走了一套衣服,還從那邊的水箱,洗了洗身上的血跡,又洗了把臉,精神了一下,這才跑到公路邊。”

“當時很幸運,有臺計程車停在我面前,我讓那哥們拉我進城,順便在車上給手機充上電了,額,然後後來的,你們都知道了。”

何清遠斷斷續續地終於說完,抬起頭,卻看見女主持人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眼睛裡噙滿了淚花。

轉播畫面裡,又一次出現了現場配圖,事後在現場的挖掘中,他們把那臺英雄般的卡特彼勒355挖掘機整體從深邃的泥地中吊起,鏽跡斑駁,又支離破碎的車體,像是歷經磨難的英雄,而車身上的櫻島麻衣兔女郎彩繪,也是依稀可辨。

現場的環境不是一般的惡劣,而何清遠求生的意志,也不是一般的堅定!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