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這可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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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小築中。

江川來到桌桉前,看著青硯童子剛剛送來的東西,一一打量起來。

最上面是用來存放物品的紫色袖囊,雖不如他手中的玉戒,卻遠超尋常所見的儲物袋,其上更有元嬰真人所設禁制。

往下則是柄帶鞘長劍,用力拔出,猶如一道雲光白練,森冷鋒芒撲面而來,比之流螢劍或許有所不如,但依舊是品質上乘的頂階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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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起來與墊在下方疊得整齊的紗衣,好似出自同一人手筆,散發著相近的氣息。

江川看了看身上的青雲法衣。

在玄蟒甲碎於林樺入邪後,此寶就成了他身上僅剩的貼身防禦之寶。

沒有多想,他以真元煉化了幾件寶物後,將這件同樣位列頂階的雲白紗衣罩在了青雲法衣外。

有了這兩件護身之寶,足以無視尋常攻擊。

又將袖囊藏於袖中,背起了這柄與流雲府同名的劍器。

看著玉鏡中身姿修長的俊秀少年,江川滿意地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了手腕上的烏沉沉手鐲上。

遲尺環。

“我已拜入天一水閣,或許可以想想辦法,試著聯絡江離。”

他還記得當日玄化真人所言,清河侯。

如果所料不差,江離應該便是清河侯府之人。

收拾情緒,江川拉著玉蛟,開始在小築內佈置起來。

雖然幽谷周遭有禁制籠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讓玉蛟確認禁制並無疏漏後,江川又打算將八漭陣佈置在四周。

這套得自白家百器齋的陣旗,本就非同凡俗,否則也不會專門用來困殺江川。

有了玉蛟指點,沒費多少功夫,江川就將八杆陣旗佈置在了谷中,藏於原有的禁制之下。

當然,除去幽谷四周,他也沒有忘記,將雲隱仙碑安置在居處前。

此物原為白家煙霞洞鎮洞至寶,乃是罕見的擁有九道寶禁的寶物,在法寶之中亦屬頂尖,還附有雲隱神禁,擁有溝通、聚攏靈氣之力,不論是護佑自身,還是藉助修煉,都是極為難得的寶物。

在玉蛟的指點下,谷外禁制與八漭陣的力量,也在雲隱仙碑上融合,讓這件寶物成為了一切禁制法陣的控制中樞。

“這塊石碑上的融法之術果然巧妙,能將諸多力量統合,你小子算是撿到大便宜了。”玉蛟看著谷中逐漸升騰的雲氣,嘖嘖稱奇。

能被玉蛟稱讚,自然不是凡物,江川看著此幕,也是面露笑意。

“我要前往摘星樓,玉蛟前輩可要一同前往?”

“那姓曲的小子對你沒什麼惡意,你自己去就是了。”蛟龍玉凋浮在當空,老氣橫秋地說道:

“相比之下,你應該小心的,是那些藏在暗中的小人。

“看你一人力有未逮,本龍就受累替你守在洞府,以免被他人所趁。”

顯然,玉蛟也發現了些什麼。

“也好,那就有勞玉蛟前輩了。”江川客氣地拱了拱手。

掐算了下時間,曲風徽所言的三個時辰將至,江川離開聽風小築,御氣乘風往孤峰高樓而去。

......

“師弟,隨我拜過真人靈位。”

摘星閣中,曲風徽面色肅然,一旁的隨侍白衣童子取來靈香,遞入江川手中,後者在長明燈上點燃,上前以大禮拜過這位素未謀面卻與雲水宗淵源匪淺的師父。

除去“流雲真人”之位外,後面還有幾幅凋琢好的靈位,散發著陣陣古意,應是有些時間了。

“真人能得傳寶典,凝練法相,全賴碧波府中在本門避難的幾位長老遺澤。

“師弟既與碧波府緣分匪淺,也當以大禮參拜。”

這幾幅靈位就是碧波府山門被滅後,留在天一水閣的幾位長老。流雲真人在自開一府後,特地佈置下來,也算是點明了傳承來歷。

青煙鳥鳥升起,江川神情肅穆,於心內默默祝禱,一一拜過之後將靈香插入香爐中。

曲風徽看著江川退後,又從旁側童子手中拿起一枚玉牌。

“這便是本島鎮府功訣《流雲寶書》,師弟雖另有傳承在身,但也不妨參悟一二。”

江川在離秋處聽說過這部寶典功訣,此功訣不僅有水行變化之妙,也兼具風行之力,適合身具風行根骨的修士修煉。

不等江川雙手接過,曲風徽低喝一聲,玉牌化作一團白光沒入江川眉心,沉浮於意識之海中。

“多謝師兄傳法。”江川衝著曲風徽拜下。

到了此時,兩人才算是真正的同門師兄弟,在大多時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曲風徽神色溫和,接過童子遞來之物,說道:

“真人生前門下弟子,算起來也就僅為兄一人,是以並未留下多少護身之物。

“但師弟既入本門,為兄作為大師兄,不能不有所表示。這裡有三道寶符院院主玄霜長老親自練成的水遁寶符,可助師弟護身。”

江川鄭重接過收好,又再次道謝。

天一水閣中根據弟子根骨屬性不同,有六殿之分,北玄殿便為其一。

而根據職司不同,又另設六院,論及修為法力六院院主不比六殿殿主,但因執掌職司,又多半兼任各殿長老之位,是以對普通弟子來說,六院反倒比六殿更具威懾。

寶符院院主煉製的寶符,必然不會是尋常可比。

“師弟雖已拜過真人靈位,但此時畢竟尚未入門,還需前往鑑世閣驗證身份後,再往龍門殿領取天一水閣內門弟子身份,才能參加往後的真傳試煉。”曲風徽接著交待,看向了身旁的白衣童子:

“白衣,就由你帶領東流師弟,前往鑑世閣吧!”

“是,府主。”白衣童子領命稱是,其看似年紀不大,修為卻超過江川不少,已然有築基圓滿之境,且氣息精純,不似凡俗。

“有勞童子了。”江川拱了拱手。

“師叔太客氣了。”白衣童子閃身避開,恭敬說道:

“若是無事,還請師叔現在就隨弟子出發,以免鑑世閣過了值守時辰,耽擱了師叔往後安排。”

“師兄,小弟先行告辭。”江川拱手道別,跟著白衣童子出了摘星樓,沿著玉階來到停雲臺前。

不等江川詢問,就見童子吹響哨聲。

徘迴於雲中的青鶴頓時有了回應,清鳴著來到了臺前。

江川學著童子模樣,躍到了一隻青鶴身上。

等童子抱著身下的鶴頸低語後,那只青鶴便往前飛去,江川座下的青鶴緊隨其後。

“這些青鶴是真人昔日在外降妖所救,本身頗為不凡,有飛遁騰空之力,又向來與修仙者親近。

“師叔以後若有差遣,可在南邊的百尺林挖些靈筍,便能讓它們做事了。”白衣童子指著流雲島南邊說道。

對此江川一一記下。

他初來乍到,對流雲島並無多少瞭解,能有人為他講述諸般事物,自是好事一件。

說到這裡,江川想到了島上的管事常雲。

“白衣師侄,門中的真傳弟子試煉,常雲真人亦能參加嗎?”

對於江川的詢問,白衣童子神色平靜,好似早有預料,解釋道:

“常雲真人修煉年歲早已超過兩甲子,又怎能成為本門真傳?如此在意,不過是其侄兒常眀,資質不俗,想要搏上一搏罷了。

“說起來,若非有師叔入門,本府另一真傳弟子名額,倒是極有可能落在常眀身上。”

有意無意,白衣童子已經道出了緣由。

原來是因為真傳名額。江川恍然大悟。

“多謝師侄告知。”

“弟子不過是遵從恩師吩咐罷了。”白衣童子很是客氣。

童子能隨侍在曲風徽身側,其師承何人,不言自明。

這是曲風徽知道江川不明島中情況,特意讓弟子出言提醒。

“師侄可知曉這常眀的修為根底?”對於潛在的敵手,江川肯定要設法打聽。

而白衣童子也早有準備,自袖中取出玉簡,拋向了旁側的江川手中。

“師叔想知道的,盡在玉簡之中。”

嘿。

江川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玉簡就看了起來。

這位名叫常眀的弟子,欲要得到流雲府的真傳名額,自然不是尋常人物。

其資質雖不如江川的天靈根,但卻身懷風、水雙靈根,是最適合修煉《流雲寶書》的根骨。

也正因如此,苦修十六載,一身修為赫然也已推至築基六層,與江川相當。

而又因此子與流雲府一脈有關,在門中也是廣交同道,名氣不小,甚至還與數名真傳弟子頗有交情。

江川皺了皺眉。

那麼眼下他要去的鑑世閣,是否有此子相識之人?

萬一此子從鑑世閣得到了他的資訊,是否會設法挑釁、暗鬥?

儘管江川並不畏懼,但他剛入流雲府,可不想因為他人敵意,而牽扯到了雲水宗身上。

“小侄曾聽師父說過,師叔似與淳于師叔相識?”白衣童子突然問道。

“不錯。”江川微微頷首。

“那麼師叔就不必擔心了。如今值守鑑世閣的弟子,與淳于師叔同拜玄羿長老為師,相信只要師叔點明關鍵,值守弟子必不敢洩露師叔來歷。”白衣童子已然猜出了江川所想。

原來如此。

這其中種種,顯然早被曲風徽想到了。

“也好,那師叔我就放心了。”江川笑著點頭。

......

鑑世閣。

李義看著手中的師門信符,面露狂喜之色。

“大師兄竟已歸來了。”

喜色收斂,便是一聲嘆息:

“可惜我尚有職司在身,不能前去為師兄祝賀。”

因他拜師之後,玄羿長老忙於閉關,一身功行皆是靠著淳于射潮指點,是以近二十年的音訊全無,讓他心中擔憂不少。

如今乍然得到師兄訊息,又怎能不狂喜。

好在師兄已經言明,等他卸任職司後,便一同往流雲島慶祝,順便還要介紹一位同道給他認識。

放下信符,他又看起了另外一道來信。

常眀。

此子雖僅是內門弟子,與他這等真傳弟子想比不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差了一些。

但因淳于師兄與現今執掌流雲府的曲風徽師兄關係親密,所以兩府弟子間,也走得較近,不太在意身份限制。

而常眀出身流雲府,大伯又曾追隨流雲真人,刻意結交下,兩人倒也有不少往來。

“讓我幫忙確認他人身份。”李義皺了皺眉。

這可是違反了鑑世閣的規矩。

不過,看在往日交情上,“無意”之中洩露一些,倒也沒有什麼。

“江川,江東流?”但在看到來信中的人名,李義唸叨一句,又看向了方才放下的信符。

不會這麼巧吧?

神識再觀,確定大師兄所說的同道,也叫做“江川,江東流”後,李義神色古怪了起來。

這位名叫“江川”的同道,既然要來鑑世閣,那肯定是新入本門不久,為了領取內門弟子身份而來。

而按照時間推算,與今日淳于師兄歸來,同在一天,又有“流雲島”的出身。

李義已經可以肯定。

常眀要他調查的,便是師兄所言的同道,江川江東流。

“既是同在流雲府,為何要讓我幫忙?”李義心內沉思,想到了常眀往日所言,明白了原因。

“是因為真傳弟子試煉麼?看來,這位新入門的同道,便是曲師兄心中矚目的真傳弟子人選了。

“難怪師兄要介紹此人與我認識,看來也非凡俗之輩。”

心內一比較,李義放下了來信,想著要找出什麼理由婉拒。

正沉思間,外間有值守童子來報。

“師叔,流雲府府主曲風徽真人隨侍童子,帶了一名弟子前來。”

“快請。”李義收起了兩道信符。

話音方落,又不知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說道:

“算了,由我親自相迎。”

說話時,外間已有兩道身影走入。

“師叔。”白衣童子上前見禮。

李義神色溫和,笑道:

“原來是白衣童子,聽聞曲師兄已有收徒之意,師叔在這裡就先為師侄道賀了。”

接著,又“不經意”地一眼,看向了旁邊的俊秀少年:

“這位是......”

“在下江川江東流,蒙曲師兄看重,代師收徒,現已拜入流雲府門下。

“此番前來,便是想在真人之處驗明正身,好獲得內門弟子身份。”江川走上前來,大方見禮。

“原來如此。”李義作“恍然”狀,又面露沉思,說道:

“不知怎地,江道友的姓名,我似是有些耳熟。”

“不瞞師兄,弟子曾與淳于師兄有數面之緣,許是師兄聽淳于師兄說起過。”江川看了白衣童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示意江川不必擔心,直接明言。

“江道友竟是淳于師兄舊識,這可真是巧了。”到了此時,李義心中再無懷疑,大方道:

“既是如此,請江道友隨我進裡間說話。

“童子,去準備雲芽靈茶,我要與兩位道友閒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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