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雨兒頓時失去了遊玩的興致。

“陸哥哥，他們不是變戲法的嗎？爺爺告訴我，變戲法的都是假的啊。為什麼那個人真的死了啊？”

“那是因為，江湖上的事情，真真假假並不一定是我們看到的那樣。”

陸霄沒有往深處說，雨兒現在學這些其實還有些早。但是沒辦法，她是李鬼手的孫女。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是對這個江湖而言。她已經是一個江湖客了。

江湖上，大多數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所以，他們只能儘可能的適應江湖。

“陸哥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雨兒有些疲憊的說到。連最愛的糖葫蘆都不吃了，直接讓陸霄帶她離開了。

回到船上，李鬼手看到雨兒臉色不對。哄她睡著之後，回頭問陸霄。

“出什麼事了？”

“別提了，剛才跟雨兒在城裡看雜技。結果遇到了一個殺手，用神仙索的手段，當眾殺了一個人。”

“神仙索，雨兒看到了？”

“沒有直接看到，但是她很聰明。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神仙索。你們這應該是遇到黑石的殺手，彩戲師連繩了。”李鬼手也是有些感慨。而且他竟然認識連繩。

不過這倒也不是多麼奇怪，李鬼手作為神醫，認識的江湖客多了。

“你認識他？”雖然有些多餘，但是陸霄還是問出了口。

“沒錯，多年前，他來找我治過病。不過說實話，他那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

“就是中毒，不是中別人的毒，而是他自己的。彩戲師連繩，用的是古典戲法的手段。這些手段大多需要各種機關秘藥的輔助，才能夠做出人們看到的，那種神乎其技的效果。

但是這些秘藥多數都有輕微的毒性。長年累月的使用，毒素就會侵蝕身體。嚴重的，甚至會導致身體潰爛。尤其是神仙索這種頂級的戲法。要求更高，故而學習者大多都活不長。久而久之，也就失傳了。

當年他來找我治病。那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被毒素侵蝕的很嚴重了。身上已經生出了毒瘡。我跟他說，如果你想要多活幾年，從今往後，就不可再用那些戲法的手段。在我這裡調養個一年以上，方可祛除大半毒素。

但是連繩最後還是拒絕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連繩一身本事，一多半都在這套戲法上。不用這些手段，那就是自廢武功啊。身在江湖，還是黑石這種殺手組織。自廢武功的後果，他可承受不起。

同時，連繩可能是當世最後一個懂得神仙索的戲法師了。他估計也是背負著師門傳承的重擔。所以最終沒有留下，只是讓我開了一些治標不治本的藥，然後就走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陸霄最後用這句話，總結了李鬼手的話。這句話也讓李鬼手感慨萬分。

“好一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憑這句話，我們就該喝一杯。”

..............

第二天，陸霄醒來的時候，看到雨兒站在他的床前。

“雨兒啊，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陸哥哥，快起來，我今天要跟你一起學習醫術，武功。”

“你不是每天都有學習嗎？”陸霄疑惑的問了一聲。雨兒雖然貪玩，但是作為李鬼手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接觸這些。

“不，不是以前那樣。我要跟你一樣，你學多少，我就學多少。”

陸霄這才明白過來。小姑娘是被昨晚的一幕嚇到，決定奮發圖強了。

陸霄第一世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的受到刺激，無數次的奮發圖強。但是最終......怎麼說呢？就是堅持的時間短了點。奮發圖強了幾百次，一輩子才過了不到一半。

他昨晚讓雨兒目睹那一幕，最大的用意其實是讓她見識江湖的殘酷。日後不要輕信別人，遇事要多思考，多加小心。結果沒想到，直接激發了雨兒的學習動力。

如果是現實世界，他有這麼一個女兒或者妹妹。他絕對會捧在手心裡，盡最大可能給她最好的。讓她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但是這裡是個武俠世界，她已經是個江湖客了。為了日後能夠活的更久一點，甚至活到壽終正寢。她還是需要自身硬起來。

畢竟在這種充滿危機的世界，陸霄可能幫她擋住九十九次外來的危機。但是只要有一次沒有擋住，那就是萬事皆休。所以，陸霄同意了小丫頭的學習計劃。誰不喜歡一個愛學習的孩子呢。

當然，一開始陸霄其實也沒打著雨兒能夠堅持多長時間。畢竟他的學習任務，是非常繁重的，除了每天練武功之外。李鬼手給他弄了足足上百本各種醫書，讓他全部背誦下來，並逐一吃透。

他每天用來學習的時間，足足超過六個時辰。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第一世的時候，有這種記憶力跟專注力。那他也不用在畢業之後，懊悔十幾年了。

陸霄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那種學醫練武的枯燥生活中。那晚之後，雨兒沉寂了幾天。然後又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活潑。畢竟只是個小姑娘。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但是她說要努力學習，倒也不是假的。至少那晚之後，小姑娘是真的開始認真學習各種醫術了。同時武功也沒拉下。

對此，李鬼手很是欣慰。表示要是雨兒早這麼下功夫，他還收什麼陸霄做徒弟啊。直接傳給自己的小孫女不好嗎？

對此陸霄則表示，一個武俠世界的小姑娘，跟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社畜比內卷？你還真是天真的很吶。

陸霄直接把自己每天的學習時間，從六個時辰，加到了七個時辰。同時，基本上接受了李鬼手所有的患者。一邊學習理論，一邊在各種江湖客身上臨床實踐。

這可慘了各種前來治病療傷的江湖客。陸霄完全是把他們當做小白鼠，時不時的就弄點新藥給他們試試。雖然沒死人，但是有幾個也是真的被折騰的欲仙欲死。

但是即便如此，仍舊有大量的江湖人士慕名而來，甚至指明讓陸霄治療。

至於原因嗎？陸霄收費低啊？

要知道，李鬼手治病救人，那可是要用黃金結賬的。一般的江湖客，哪付得起啊。細雨那種豪客，可是萬里挑一的。

但是陸霄不一樣啊。為了鍛鍊自己的醫術，他直接降價九成，如此直接把李鬼手的生意徹底卷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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