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二章 討鬼傳奇(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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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情知此時不是她耍性子的時候,當下她也顧不得和對方逞口舌之爭,周身星光大爍,一瞬間凝結出五種陣勢,想要強行突出‘捆仙陣’……她身遭的六個式神見狀也各發術法,幫她破陣。

黑衣男子瞧她術法百出,周身光芒璀璨,急得香汗淋漓,竟然別有一番美態,心下好笑,找了個地方,斜倚在樹杈之上,自顧自的欣賞起來。

碎花百忙之餘見他一副恰然自得的神態,擺明了想看自己笑話,心裡羞憤更甚,當下怒容一現,再也不顧自己安危,周身靈力會聚於那把油傘之上……

周圍六個式神臉色大變,齊聲叫道:“不可——!”

為時已晚,一道靈光直衝天際……

‘本已隱形、罩住碎花的太極圖’被這靈光一激,立時顯現出來,眨眼間‘被那道靈光衝得’陰陽兩極竟然有分離的趨向。

黑衣男子神色一變,挺身而起,叫道:“你不要命了!強行分離陰陽,擾亂周遭天地之氣,你難道想和我同歸於盡不成!”

碎花不理他的言語,繼續灌輸靈力,陰陽魚之間的距離拉開得愈發得大了。

黑衣男子臉頰抽搐了一陣,狠一咬牙,長嘆道:“罷了,罷了。”手中符光一現,打入陰陽兩極,破了它與周圍天地靈氣的連線。

隨著‘這連線’一破壞,那隱藏的八卦圖立即顯現出來,連著太極圖一起逐漸地消散……片刻功夫,太極、八卦兩圖徹底消匿在了天地之間。

碎花嬌喘噓噓,額上排滿了細密的汗珠,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一臉戒備地看著此刻正一臉嘆息的黑衣男子……但見他身形穩實,哪還有半點方才那‘身受內傷’的虛弱模樣?

六個式神此時已經來到了她周圍、把她護在了中央。

碎花惡狠狠瞪著著黑衣男子……她現在已經隱隱意識到,自己似乎又上了這傢伙的大當……在她看來,對方心緒變幻之快,為人之詭詐,已經不能僅僅用‘陰險’兩個字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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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忽地一側身,讓開去路,擺了個請的手勢。

碎花一愕,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黑衣男子換上了一幅笑臉,“碎花小姐破了我的‘捆仙陣’,我黔驢計窮,已經沒有能力攔截小姐了,小姐請便。”

碎花的模樣明顯不相信黑衣男子的話。

黑衣男子笑道:“其實你也不用懷疑我,我攔了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足夠一個高明的刺客完成任務了,所以我的使命基本也算完成了,沒必要再和你拼命。”

碎花臉上有些遲疑,黑衣男子搖頭嘆道:“師兄曾經告訴我‘但凡女子,均生性多疑。’我當初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半個時辰,不多不少,我那個同行如果呆苯點,說不定現在還沒下手呢?”

碎花怒哼了一聲,雖然還有些不太相信黑衣男子的話,但也情知此時不是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當下帶著眾式神小心翼翼走過黑衣男子,接著邁開步子,飛身而去。

誰知他們一行人只走出了幾十丈,猛然間風聲忽變,碎花暗叫一聲不好,為時已晚,眼前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黑衣男子瞧見碎花一陣波瀾,突然就消失不見,愣了一下,隨即思忖道:“原來是障眼法,好高明的手段……”

碎花等人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待到眼清目明,卻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色’已經變了……但見暮色陰沉,周圍水溼陰冷,竟是一片沼澤。

她只道是‘自己等人’又中了那黑衣男子的詭計,陷身在他擺下的不知名陣中,心中一陣氣苦,險些氣哭了。

一個身穿宮裝,貌甚俊美,但頭生雙犄的式神女子,神秘一笑,“二小姐何必動氣,陣既然是他擺的,我們將他拉進來把陣破了不就成了。”

碎花一怔,“太裳……”

太裳纖手一引,一絲纖弱的髮絲纏繞在玉手之間,輕輕一彈,碎花如有所覺,那條髮絲竟然是自己的,“原來你……”

太裳微微一笑,“我在他的身上也留了一根。放心,既是陣勢,我們離他想必不是很遠。”

碎花點了點頭,面色一冷,單手掐訣,虛空一引。

黑衣男子正在觀察面前的陣勢,冷不丁腰間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混混僵僵橫移了幾十丈……接著面前一花,景色大變,他竟然被拽到了一處沼澤之地。

他剛定下神來,不想身上一道接著一道,竟然被不知名的東西捆了個五花大綁。接著喉間一涼,碎花已經手持一把匕首低住了他的脖子。

碎花怒目瞪著他,黑衣男子這才發現碎花另一只手裡掐著一根纖毫隱現的髮絲,心中暗自苦惱,心道:“真是馬失前蹄,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嗎。”

“看清楚了當前的形勢沒?看清楚了就快點把陣破了。”

黑衣男子涎臉道:“沒看清楚,你把頭髮收回去,再使一遍我看看。”

碎花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人原來還是個無賴。手上加勁,冷冷道:“你當我不敢殺你麼?”

黑衣男子突地臉色一正,“實話告訴你吧,這陣不是我擺的,我看不透才把你誆騙進來,讓你幫我探探虛實。”

碎花冷笑道:“編這等沒品的謊話,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黑衣男子奇道:“你既知道說這謊話,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那我又何必編造來騙你?”

碎花略愣了一下,想起他這人詭計多端,便認定不再相信他任何言語,恨聲道:“你還是個男人不,就知道靠嘴皮子欺負女人麼?”

黑衣男子無奈笑了笑,嘆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碎花見他突然變得緘默起來,怕他又想什麼花招算計自己,喝道:“你笑什麼?再不破陣,我先割掉你一隻耳朵!”

黑衣男子並未理她後半句的慟嚇言語,只是嘆息答道:“還能笑什麼?笑自己自食其果唄……看來人一旦‘在對方面前’失了信用,想要挽回就很難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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