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操控著輪椅往車子的方向走去，不過在轉頭的時候，看到沈老落寞的眼神不由覺得心中有點酸酸的。

其實沈老在沈麟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才回到沈家，但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千辛萬苦下，終於找到兩母子，見到沈夜生活還算是健康，這才松了一口氣。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老人的表情雖然當時沈麟看不懂，但是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表情。但是當時的沈夜看懂了，她說，這是一個可憐的表情。

沈麟感覺現在的沈老和當時的沈老相當，同樣的可憐，同時沈麟也知道了當時沈夜說的可憐是什麼意思“渴望一個不需要的原諒。”

其實沈老根本沒有錯，他根本不需要被原諒，所以他所乞求的原諒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所以沈夜才說他是可憐的。

沈麟心中一動，誒，誰叫咱心軟呢。“我還缺個開車的，你來給我開吧，代價是一頓飯。”對，純粹只是缺個開車的而已，並不是認可沈家人了。

“哥哥你傲嬌了。”小館調侃道。

“去，就你事多。”沈麟心事被小館戳出來，不好意思道。

“我？”沈老還沒有回過神來，愣了半天，看著沈麟頂著自己老這才反應過來。機會來的太突然了！

“走啦，回去遲了我得捱罵了。”沈麟發覺這個老人還是有那麼點可愛的，至少比那些假摔的老人家可愛多了。不過傲嬌小‘公舉’假裝沒有關注他，就像是他來不來都無所謂似的。

“我可以嗎，她會不會不喜歡啊…”沈老遲疑道，在他看來，沈夜到現在都無法原諒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她害怕到時候去到沈夜會攆他出來。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到底走不走，羅裡吧嗦的。”沈麟不耐煩道。他當然知道老爺子的顧慮事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兒子控的老媽，永遠否只會堅信一件事，那就是兒子是最棒的，兒子永遠事對的。

“別，我跟上，這就跟上。”沈老當然不會讓自己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立馬拋下音老他多年的老夥伴，屁顛屁顛地跟著沈麟走了。

沈麟在沈老的幫助下把沈淼抱到車後座，自己坐到副駕的位置上。

幸好沈老當年打仗的時候別說是車了，連飛機都開過，所以倒也不怕不會開。

“知道地址吧？”沈麟問道，他也知道沈老一直都有關注自己兩母子，但是從他第一眼看到自己坐輪椅那錯愕的樣子，就知道沈老要麼底下的人不乾淨，要麼就是他手下的人能力問題。

路上沈麟不時盯著沈淼，防止沈淼從座位上滑下，不過還真別說，沈老不愧是開過飛機的人，車子很穩，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大的轉彎或者加速剎車什麼的。

“我知道。”沈老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年齡代溝就在這，怎麼也無法避免，所以雖然很想和沈麟閒聊幾句，但是怎麼也找不到話題。

老人家總是喜歡教育孩子，但是這套在沈麟這裡可是吃不消的，他討好還來不及呢，怎麼教育！再比如說往事吧，說起自己打仗的經歷，但是沈麟只是性質平平有時候“哦”一聲算是應聲了。

其實沈麟也覺得超級尷尬，只好和腦海中的小館聊天，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你，你的腿是怎麼了？”沈老從見面一開始就已經想問了，可是當時沈淼的情況也不是太適合，萬一被看作是對沈淼的健康毫不關心那就不好了。

不過同時，他也對服務於自己的情報組產生了懷疑，一直以來他收到的資訊都是沈夜一家人過的不錯，人也健健康康的，或者平凡而快樂的日子。

可是現在一看，嘛呀，這叫健康，這腿都不能走了還叫健康！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徹查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結果就是沈家上下已經完完全全背沈孝給控制住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看來你們沈家的消息靈通程度也不怎麼樣啊，喲歇腿都好幾個月了，這都不知道。”沈麟沒有說，他知道只要他出口了，沈老一定回竭盡全力幫助他去報仇，但是他不想靠別人，就像他跟沈夜說的，他小館自己來應付。

“這，你需要醫生嗎，我立馬給你聯絡幾個神醫？我這就把全gd省的神醫，全都請過來讓他們給你治！要是治不好全把他們給嘣了！”沈老恨聲道。他這算是愛屋及烏吧，當初沈夜是沈家最得他喜歡得孫女，所以連帶著沈麟他也特別看重。

“國家和平這麼多年了，土匪作風還是改掉吧。老媽已經安排我下個月去治療了，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前面停一下。”沈麟忽然看到路邊有一個穿著樸素的阿姨拿著個盒子向來回的車輛銷售自己的東西，但是非但沒有任何人停下，反而還吃了一口的塵。

“小夥子，你要買些牛皮回去嗎，這些都是俺們農村滴牛殺了以後起滴，都處理過了，你用來鋪地也好，鋪桌子也可以，要看一下嘛？”那個阿姨連忙跑過來，巴拉巴拉的說道。

沈麟看了下牛皮，怪不得沒有人買，這牛皮要賣相沒賣相，而且關鍵還不大，都是零碎碎得，連整的皮估計也久能夠給筆記本強一般皮。

他摸了下身上的衣服，掏出一千塊，本來想著今天下訂金做吉他的，但是沒想到遇到了音老，最後連訂金緩解都省略了，當然就算要付錢也輪不到他付。

“來，阿姨，您這一盒算起來也不夠一千吧，這裡一千快，您拿著，也不用找了，早點回去吧，這路邊危險。”沈麟也沒有仔細看直接從阿姨身上結果盒子，遞過去一飄塊。

“不行，我這總共賣九九八，我不能佔你們便宜啊，等等啊，我哥哥你們找找靠。（998只是一個梗，別在意錢的數目，沈家有錢，就是任性）”說著阿姨從衣服底下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紅包裹，拆開來全是一分一毛，最大的除去剛蔥沈麟那收過來的一千，最大的一張也只是10塊。阿姨數出兩塊給沈麟，給沈麟鞠了個躬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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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正途，沈老看著沈麟，對於他這幫助別人的舉動很是讚賞，這些都是當年老黨員留下來的美好品質。現在見到自己的曾孫能夠繼承下來，感到頗為欣慰。

“很奇怪？”沈麟看沈老注意著自己以為他好奇自己的舉動。其實他只是覺得那個阿姨站在路邊一個個地推銷自己的東西，很危險，恰巧自己又有這個能力，順便幫下忙…

“不，只是覺得現在這個社會還能夠有這種善舉，覺得很欣慰而已。”沈老搖頭道，他其實一直都有關注社會上的各種熱點，現代人人情味兒淡薄，哪像以前，村裡要是誰家出事了，都東拼西湊的幫助那家。所以以前大夥都聽說過吃百家飯這詞，現在估計還這麼沒幾個人這麼做了，關鍵是著百家飯不讓吃了。

“嘿，你這老頭，咋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看不開吶，啥事否得往好看，不能看到一個壞就順一個社會壞，老鼠屎會壞一鍋湯，但是如果這老鼠屎不是在湯裡呢，這社會他註定不可能完完全全是一個整體，他是由很多個體組成的，壞的那部分切去不就可以了嘛，其他部分還是好的就OK了。”沈麟倒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改可以這麼教訓人。

其實這些話他想表達超久了，以前在看到某些新聞報道的時候，那些評論總會說“這個社會腐朽了。”等等的，可是那些人卻沒有看到那僅僅只是社會的一個組成部分，社會就像積木，所有人堆積起來叫社會，壞的部分拿掉就好了，抽出壞的部分未必會全社會倒塌。

“呃，好吧是我悲觀了，不過這些牛皮你打算用來做什麼？質量好像挺差的。”沈老很快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思考那麼多也沒用，雖然他是跺跺腳整個社會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但是人心難控，以後會如何誰也無法知道。

ps:其實那段話也是小豬想說的，有些時候總是看到小說啊，新聞啊，評論啊裡面的人說現在人心不古，現在社會灰暗什麼的，但是小豬的心目中，社會上永遠都是好人居多，我也堅信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