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厲害！”

盯著空中落下的粉塵，艾絲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絕對不會相信，就在2秒鐘之前，這些粉塵還是一塊完整的石頭。這簡直比魔法還要神奇。

“其實也沒有那麼厲害啦。”

林天涯伸出兩根手指，好不容易才將瘋狂上揚中的嘴角給拉了下來。

嚴肅，他現在的身份可是老師，必須要嚴肅！

“咳咳，華倫斯坦同學，你也試一下吧。”

說著，林天涯將另外一塊石頭遞給了艾絲。

拔劍出鞘，艾絲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兩遍林天涯剛才的動作後，終於深吸一口氣，將石頭拋了起來。

‘彭~！’

響亮的爆炸聲後，石頭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艾絲高舉著細劍，僵硬地站在原地。

“噗~！沒、沒事兒，第一次嘛，噗~！失敗、失敗是很正常的。”

林天涯捂著嘴說道。

對方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不枉他悄摸摸地跟了過來。

值了！

“……”

艾絲沉默著放下劍，又沉默地扭頭看向林天涯，就這樣默默地盯著對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笑的，請原諒我吧。”

林天涯果斷低頭認錯。

冴子還在旁邊看著呢，對方總是這樣幽怨地盯著他，時間長了他怕會出事情呀。

“為什麼？”

艾絲很是輕易地就原諒了林天涯，輕易到甚至讓林天涯擔心起了對方未來的程度。

不過對方的未來輪不著他來操心，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還是完成‘滅口’任務。

“因為你用的力道太大了。”

林天涯解釋道。

別看他這個樣子，但和冴子一樣，他其實也是一名技巧型的選手。主要是他的戰鬥習慣都是在《SAO》中養成的，而作為一款虛擬現實遊戲，《SAO》中可沒有辦法訓練體魄，因此他就只能專注於磨鍊技巧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他的基礎屬性中，靈巧才是最高的那一項的原因所在。

“攻擊的力道並不是越大越好的，尤其是對於追求精準度的刺擊而言。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控制攻擊的力道，才能保證攻擊落在我們想要它落到的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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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冒險者在攻擊的時候都習慣於全力以赴，這一點上艾絲也並不例外。對方剛才的那一劍著實威力非凡，結果便是，石頭直接被艾絲一劍不知道刺飛到哪裡去了。

但願不會砸到路人。

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後，艾絲突然跑到一邊，一口氣收集了好幾塊石頭回來。

深吸一口氣，將石頭拋上半空，這一次艾絲根據林天涯的指導，減弱了攻擊的力道，同時將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攻擊的落點上。

碎石飛濺，其中一塊還砸在了林天涯的鼻樑上，疼得他直跳腳。

而對此，艾絲則是一個眼神都欠奉，她毫不停頓地拋起第二塊石頭，再次刺了上去。

不得不說，艾絲真的是一名天才，區區不到10次的嘗試，她便做得有模有樣了。雖然還做不到像林天涯那樣將石頭刺碎成細小的粉塵，但至少不會再砸到路人了。

“嗯，不錯，看來你已經掌握住關鍵的技巧了，接下來需要做的，便是堅持不懈的練習。我的畢生所學就都已經傳授給了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教導你的了。今天，我在這裡宣佈，艾絲·華倫斯坦，你出師了。去吧，美好的明天在等待著你。”

眼見艾絲在將手上的石頭用完後，還打算去找新的石頭，為了防止對方將城牆拆掉，林天涯趕忙出聲，表示對方已經出師了，所以趕緊回家吧。

“可是老師，這樣真的能夠變強嗎？”

然而，艾絲卻並沒有能夠聽出林天涯語氣中送客的意味，當然也有可能是聽出來了但選擇無視？總之，她再次面無表情地看向林天涯，就是不打算離開。

確實，對方所教給她的這種技巧非常神奇，如果她能夠熟練掌握的話，實力相比於現在一定能提升一大截吧。

但是，她就總是覺得有些不滿足。這和她預期中的感覺有很大差距的樣子。

“你之前說，你陷入了瓶頸，是嗎？”

“是的，我最近無論怎麼修煉，屬性都不再像以前那樣提升了。”

點了點頭，艾絲苦惱地說道。

“那麼，換一種訓練的方式，或許就能給你帶來意外驚喜也說不定呢。不是有句話叫做‘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嘛。沉下心來，嘗試一番嶄新的領域，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說不定你就會發現，自己已經煥然一新了。”

“艾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如此迫切地想要變強，但變強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

據我所知，你成長的速度已經很快了，甚至可以說放眼整個尤拉麗，都沒有哪個冒險者比你成長的速度更快。

而過快的成長，並非完全是一件好事情。在我看來，你之所以會陷入瓶頸，便是因為你心境的成長，沒能跟上實力的成長。”

這時，一旁沉默良久的冴子突然開口說道。

練劍先練心，作為毒島流劍道的正統傳人，冴子從小便深知練心的重要性。只不過雖然知道，但她以前卻沒能做到，所以才會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黑暗，以至於做出了故意引誘痴漢並施暴的行為。

而現在，從艾絲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絲自己曾經的影子，因此才會放不下對方，並同意了對其進行指導。

雖然最終指導對方的是林天涯。

“心境？”

艾絲不解。

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心境的說法。大家都只關注自己的屬性和等級，在冒險者們看來，屬性提升了，等級突破了，那麼他們便是切實地變強了。而除此以外的東西，就都是虛的。

“是的，我建議你最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暫時放下對於變強的執念，和自己的朋友們一起去逛逛街，或者是自己一個人到野外，感受一番大自然的氣息。這些都能幫助你靜下來，然後審視自身，發現自己的問題並改正。”

心境這種東西太玄乎，三言兩語間，冴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對方解釋。她只能告訴對方一些簡單的放鬆心神的方法，至於對方是否願意照做，那就不是她能夠干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