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自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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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牧原那略帶痴狂的雙眼,項洛溪這才明白這位少爺的尋道之心。

凡人若要修煉,以求仙人之道,這通四脈便是第一步,既是基礎,那便會對日後修煉大有影響,多數人以靈藥為基,失了力量,虧了身體,外相雖與常人無異,但到了動手的時候,靈藥所構築的根基便會流露出弊端。

靈藥之妙,可增愈丹田之內力,但若是身體脆弱,面對數量龐大而又堅韌的內力,便犯了難。空有力量,卻不能肆無忌憚將力量爆發出來,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想要盡數發揮,也只能拼個兩敗俱傷。

牧原出身不凡,卻從未依靠靈藥之效,修煉講究了循序漸進、厚積薄發的準則,這也使他在打通百會脈之時,便能夠硬剛上元脈的對手,然而項洛溪與之相似,只是後者藉助於天時奇遇,一枚鳳息丹便將苦苦修行幾年的牧原比了下去,兩人如此對峙,雖看上去牧原一副雲淡風輕之樣,但事實上,牧原內心思緒已是萬分糾結,右手的力量略顯顫抖。

“難道,你沒有以最強的力量來應對我嗎?”

牧原的兩眼死死地盯著項洛溪,神色複雜,緩緩問道。

面對這樣的問題,項洛溪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從牧原的雙眼中能夠看出,他是一個對修煉追求到近乎痴迷的人,而自己只不過是藉助於鳳息丹而已,在服用之前,項洛溪被稱為廢物也無人反駁。

若是承認了這一事實,那不就代表著自己看不起他牧原,這樣關鍵的戰局連自己的全部力量都不願爆發。

沉思片刻,項洛溪點了點頭,只要不告訴他鳳息丹的事情,牧原受到的衝擊可能會少上幾分。

牧原臉色怪異,用極為深沉的語氣說道:

“我還不配你用處全部力量嗎?”

此話一出,一旁觀戰的沈滄神色怪異,他能看出牧原與項洛溪的力量有些差距,卻沒想到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出身?”

沈滄在一旁怔怔出神,內心在思考著項洛溪的來歷。

聽到牧原這一番質問,項洛溪點了點頭,主動要讓自己發揮出全力,那滿足他這一請求便是,修煉雖講究個循序漸進,厚積薄發,但項洛溪卻違背了這一原則,既然如此,何必要對自己的力量遮遮掩掩呢?大不了日後潛心修煉,以彌補這一段修行上的空缺。

想到此處,項洛溪眼神中多了幾分鋒銳,一直注視著項洛溪的牧原看到這一幕,神色也愈發凝重起來,他明白,項洛溪要發揮出自身最為強大的力量了。

若是算上功法的力量,牧原絲毫不懼項洛溪,可若是拋開功法與內力不談,項洛溪隨意爆發出的力量倒是讓牧原有所心悸,修行身體強度的困難,他要比更多人還要瞭解,可眼前突然蹦出了一個身體強度遠超自己的同齡人,這怎麼能讓牧原輕易接受這一事實?

沉聲片刻,項洛溪調動起渾身氣力,右手的力量隨之緩緩增大,在牧原震驚的雙眼中,項洛溪很輕鬆地便在這場力量的比拼中佔了上風。

牧原大概使出了三千斤的力氣,單臂三千斤,這在同等年齡的年輕一輩中算得上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可項洛溪這瞬間爆發的力量,在頃刻間便凌駕於自身之上,右手的力量瞬間突破了三千斤,還在不停地增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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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斤……五千斤……你的力量,居然……”

牧原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右手已經接近麻木,在項洛溪的力量對峙下,沒有一絲血色,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細微的顫抖,知覺也漸漸失去。

五千斤!

這便是項洛溪單臂所能達到的最大力量,牧原顯然是大吃一驚,來不僅感受右手缺血的刺痛感,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失落之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牧原知道自己總會遇到力量要凌駕於自身之上的人,可沒成想相遇得如此之快。

項洛溪苦笑一聲,先前之所以不爆發出真正的力量,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如此,牧原是靠著真材實學而練就的體魄,而自己卻時依靠鳳息丹才凌駕於他之上,如此看來,的確有些勝之不武。

牧原輕嘆一聲,神色甚是複雜,緊咬著嘴唇,說道:

“是我技不如人。”

在牧原主動認輸之後,項洛溪下意識便鬆開了右手,在項洛溪卸去力量之後,牧原的右手漸漸有了血色,只是略微有些麻木,牧原一句話未說,慢慢轉過身去。

“那個,其實是……”

項洛溪不願看到牧原這副樣子,以數年修煉的時光與一枚鳳息丹相比雖說實在太過殘酷,但項洛溪不願隱瞞這一事實,正準備解釋,卻看到牧原伸出了還能使用的左手,衝著自己擺了擺手,制止了項洛溪準備說出口的話語。

“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力量的比拼是我輸了,我也知曉,這種對決並算不了什麼,但足以說明你的修行要遠超於我,相較於你而言,我還差了些火候。”

牧原輕淡斜瞥了一眼,緩緩說道。

隨後,牧原輕輕一躍,身影鬼魅前衝,從擂臺上跳了下去,這也代表了,牧原主動推出了爭鬥,最終留在望仙臺上的人,只有項洛溪。

圍觀之人的眼光凝聚在這一刻,想象中的激戰並沒有發生,只看到了項洛溪與牧原兩手相握,隨後牧原便默默離開了擂臺。

這是為何?

難道是牧原透過一次簡單的握手發覺了項洛溪真正的實力,自知不敵,為了保留自身臉面,這才自己走離了擂臺。

當然,這只是眾人議論而已,誰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任誰也想不到,兩人最終的對決竟然只是最簡單的力量比拼,而牧原,以碾壓般的勢頭被項洛溪所挫敗。

關於牧原主動離去,人群中能纂編出成百上千個理由,有的說項洛溪其實是某個大家族的少爺,若是牧原勝了他,牧原所在的家族可就要招惹上危險了;也有人說項洛溪其實一直在收斂實力,在那一次握手中牧原便得知了自己不敵之結果,於是主動退出了戰鬥。

眾說紛紜,但擺在眾人眼前的卻只有一個結果,是

項洛溪站在了最後的擂臺上。

沈滄點了點頭,既然擂臺上只剩下項洛溪一人,那他便是第一位登上望仙台的人。

君子道笑眯眯地看著項洛溪,這一結果超出了他的意料,同時也是十分好奇,項洛溪與牧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夠讓牧原這樣的人主動退卻,一時間,能否登上望仙台並不是君子道所關心的事情。

看著牧原略顯落寞的背影,項洛溪內心並不是個滋味,牧原並沒有在會場停留,而是自顧自離開了這裡,身影跌跌撞撞,像是收到了巨大的打擊。

項洛溪輕抿嘴唇,伸出雙手,緩慢地握在了一起,這股力量並不是自己一步一步韜光養晦所修煉而來的,贏了牧原,輸了心境。

隨著“轟隆”一聲,腳下的擂臺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視線開始逐漸上移,擂臺開始向著中心收縮,幾個呼吸時間過去,諾大的擂臺又變回了先前望仙台的模樣,項洛溪一聲不吭地站在最中央,一旁的四朵顏色各異地巨型蓮花化為道道光芒,融入了望仙台中。

一聲巨響,望仙臺下猛地竄出一道道黑色鎖鏈,速度極快,在聽到聲音之後,下一秒鎖鏈就深入了那四座道壇之中,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籠罩在項洛溪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直徑約兩米的光幕,自上而下,將項洛溪掃視了一遍。

隨著旁觀人的一陣叫好聲,項洛溪這才反應過來,表情並不是十分開心。

沈滄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望仙台旁,笑眯眯地注視著項洛溪,說道:

“既然小兄弟最終留在了望仙臺上,那你便是這望仙台盛會之上第一位登上望仙台的青年才俊,先前你所挑選的清曜劍,便歸你所有了。”

項洛溪蹲下身去,拿起了那把略帶瑕疵的清曜劍,其上帶有佩環,項洛溪隨手就將它佩戴在了腰間。

輕輕一躍,項洛溪站在了望仙台最左邊的石柱之上,正對著半空中懸浮著的沈滄,汗顏道:

“多謝,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項洛溪順著剛剛延伸出的黑色鎖鏈,幾步便走了下去,漫步走在前往自己座位的路上,項洛溪心中愈發不是個滋味,看了看牧原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低嘆一聲,說道:

“下一次,我要與你全力以赴相戰,今日,我勝之不武。”

在眾人熾熱的目光中,項洛溪坐回了原來的座位,環顧四周,會場也有幾十人離開了位子,大多是上一輪被淘汰的人。

“幹得不錯啊項兄,開門紅!真是出人所料啊!”

在項洛溪落座之後,蕭宇便開口笑道,先前兩人有著恩怨,蕭宇對項洛溪的實力還有這懷疑的態度,可現在看來,蕭宇對項洛溪甚關心,絲毫沒有了先前的質疑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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