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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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君子道神色一凝,下意識地提了提衣領,遮擋住了懸掛於脖間的白色項鍊。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世間竟有人知曉自己最大的秘密,他原以為謹慎處世,便能夠一直隱藏下去,卻不知在何處走漏了風聲。

“我名為穆炎,有過,和你一樣的遭遇。”

那人雙眸的神色中,似乎夾雜著其他意思,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注視著君子道的雙眼。

聽了這話,君子道猛然一怔,既然如此,那這穆炎,有著和他同樣的身份,但卻不知是何物的宿命人。

他脖頸間的白色項鍊,懸掛著一顆亮紅色的寶石,宛若血滴一般,平日裡戴在衣物之內,倒也無人能夠看出其端倪,只有同為宿命人的存在,才能夠感知到那一絲的氣息。

在遙遠的時光長河中,曾有一顆絢爛卻突然熄滅的新星,此人誕生之時,為午夜時分,曾有血月懸掛上天,鮮紅月光照射於大地,應運而生了一代尊者,世人稱之血祖。

血祖為人陰狠卻倍顯豪氣,以萬千生靈精血為生,被他汲取精血之人,無忠義俠氣之輩,多為狡詐陰險之徒,獨來獨往,遊蕩於荒夷境之中,展不俗志氣,萬千邪魅聞之無一不聞風喪膽,肝膽俱裂,世人也皆知其性情,忘卻了其本來姓名,以血祖為稱,受萬千人族追仰。

但好景不長,自那血祖踏入尊者之境,不知出於何種緣故,當時的荒夷境兩大勢力----十重殿與天時域,曾對血祖圍追堵截,只為斬殺其命。

這血祖倒也並非常人,身入重重封鎖之中,卻能硬生生殺出一條生路,多次的圍剿失敗,也使得兩大勢力動了真怒,僅派出的尊者,便超出二十之數,正因如此,血祖飲恨而終,但畢生修為化為一副甲冑,分解開來流落到荒夷境各處,自此杳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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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血祖的威名便極少人提起,但聞者無一不悲嘆:曾有血祖佑人間,怎奈正道斬斷緣。

血祖那分解的甲冑,化為了多個部分,君子道脖頸處的項鍊,便是這血祖甲冑的一部分,繼承了它的部分力量,也就自稱為血祖項鍊的宿命人。

如今再提起,或許只有各大勢力的人才懂得,世間曾有血祖這一號人物,且其甲冑分佈於世間各處,或許深埋在地下,又或許潛藏於某些人的手中。

君子道後退半步,已經靠在了灰色的牆壁上,他漸漸地明白過來,為何這穆炎會追著自己不放,正是感應到了血祖項鍊的存在,同為宿命人,他定然想要將那血祖項鍊收入囊中。

“看來,我今日是走不掉了。”

再看那穆炎,滿臉陰冷的笑容,笑嘻嘻地說道:

“這就怪不得我了,你應該怪罪於命運,誰讓你我同為血祖甲冑的宿命人呢,不瞞你說,我正是血祖晶戒的宿命人......”

話音剛落,穆炎揚了揚左手,在其食指處,戴著一顆鑲嵌著紅色寶石的晶戒,在暗淡的燭光下,反射出陰冷的紅光。

“那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什麼了,既然這是命運的抉擇,那我就只能應戰了。”

君子道並無半分慌亂之色,右臂向前一伸,那柄黑色巨鐮出現在手中,鐮柄重重地立於地面之上,垂於胸前。

眼看此狀,穆炎笑得反而更大聲了,緩緩向後退了兩步,拍了拍身後兩人的肩膀,說道:

“去吧,我的好奴隸。”

說罷,這二人機械般抬起了頭,兩對雙眸之中,覆蓋著厚厚的血絲,身體的動作也是格外僵硬,看到這裡,君子道眯了眯雙眼,這兩人的雙眸有精無神,宛若屍體般空洞,先前他的注意力都在穆炎身上,絲毫沒有觀察到後方的兩人,此時卻看出了些許的端倪。

只見他們二人緩緩抬起了雙手,動作有些僵硬,那粗壯的手掌有些水腫,透著昏暗的燭光,那指甲竟是過度充血般的紫紅色,也有著與常人不同的長度,見此情形,君子道的目光看向了穆炎,冷冷說道:

“你倒是掌握了這血祖晶戒啊,若是我猜得不錯,這兩人是你的血奴吧!”

他能一眼看出這其中的奧妙,穆炎一點都不驚訝,畢竟同為血祖的宿命人,對血祖的能力都有些瞭解。

“呵呵...倒是被你給發現了,不錯,這兩個傢伙正是我剛收下的血奴,倒是費了我不少的力氣,你放心,過一會兒你就是我的第三個奴隸了,哈哈哈......”

昏暗的長廊中迴盪著他的大笑聲,尖銳刺耳,令人頭皮發麻,可君子道卻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之所以選擇反擊,同樣有著把握。

“看你這副樣子,是把自己的精血獻給了血祖項鍊了嗎?哈哈哈,真是愚蠢啊,明明只要獻祭其他人的鮮血便能夠提升自身實力,你卻偏偏要獻祭自己的精血,愚不可及!這血血祖項鍊有一個更好的主人站在這裡,若是在我手中,就算不能夠成為玄宗弟子又能如何?只需短短幾年時間,我便能夠讓所有人臣服於我!”

聽著他漸漸瘋狂的聲音,君子道冷笑一聲,目光看向了自己慘白的皮膚。

正如穆炎所說,靠著血祖項鍊,他的確能夠透過獻祭他人的鮮血,來獲得平日裡根本不敢想象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會讓人迷失其中,畢竟,項鍊之中不知凝聚了血祖多少年的修為,透過它獲得的力量,豈能如此輕鬆駕馭?

若是迷失在了其中,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最終成為一具只會殺戮的機器,這也正違背了君子道的初心。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以生靈鮮血為修行的人,只能是妖邪之輩,否則當初的血祖造福一方,為何還會被自稱正道的兩大勢力所圍剿呢?

正因深知這一道理,君子道便以自身鮮血為引,獻祭了血祖項鍊,以此獲得無上的力量,自那望仙台盛會過後,他便一頭扎入了深山之中,避世而修行,獻祭了自身精血,藉此打通了上元脈,不過也正是因此,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哼,我有自己的選擇,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指點點!”

話音剛落,那兩名血奴伸直了雙手,向自己衝了過來,君子道雙手持著巨鐮,狠狠地劈在了一名血奴的右臂上,但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耳中,他那右臂竟毫髮無傷,甚至擦出了火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看到此狀,君子道眼神一凝,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那血祖晶戒,雖說用其轉化的血奴喪失了生前的記憶,淪為了只會受他指使的奴隸,但身體卻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這兩個血奴,已經不能用活人來形容了。

就在他攻擊之時,另外一名血奴看準了機會,用他那尖銳的五指,狠狠地刺向了君子道的胸口,一出手便是殺招。

只見君子道雙腿前伸,順勢倒了下去,躲過了這一擊,隨後一手請推,在內力的作用下,身體幾乎毫無摩擦地滑行到了兩名血奴身後

,看準時機,君子道站起身來,巨鐮狠狠地劈在了血奴的大腿處,這次的攻擊夾雜著內力,尖銳的鐮鋒刺破了他的血肉,破開了一道約五公分的傷口。

霎那間,血肉模糊,但那血奴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忽地轉過身來,撲向了君子道,而他躲閃不及,被兩名血奴撲在了地上。

下一秒,兩名血奴張開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他的肩膀,兩肩瞬時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由於體內喪失了大半精血,兩名血奴只留下了深深的牙印,星星點點的鮮血慢慢溢位,並沒有想象般的噴湧,但隔著血肉,君子道感受到了骨頭的顫裂聲。

“啊!!”

君子道發出低沉的痛喝聲,這兩名血奴失去了活人的性子,或許是被切除了感受痛覺的神經,這一切都出自於穆炎之手。

“哈哈哈...在我的血奴面前,你也只能掙扎一陣了,不愧是血祖晶戒啊,所培育的血奴如此完美,身體強度已經超出了其自身!”

穆炎一邊大笑,一邊朝著此處走來,君子道這時的狀態有些狼狽,雙臂吃痛,躺在冰涼的地面上,那兩名血奴將他壓得一動不動,牙齒還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血肉,肉眼可見的疼痛。

走到跟前,俯身看了看被徹底制服的君子道,穆炎咧嘴輕笑一聲,隨後蹲下身子,伸出左手,那佩戴著血祖晶戒的食指,輕輕地放在了君子道的眉心之處。

“嘿嘿嘿...乖乖做我的血奴吧!你放心,日後我的崛起,將由你來見證!”

說罷,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血祖晶戒中蔓延出來,力量之中夾雜著無盡的瘋狂之意,順著食指,進入了君子道的眉心處。

剛開始,君子道還想要反抗,但那兩名血奴死死地將君子道按在地上,沒有給他絲毫的行動空間,也就在血祖晶戒的力量進入君子道體內之時,隱藏在他衣物中的血祖項鍊,散發出了微弱的紅色光芒。

在穆炎熾熱的眼神中,一道道紅色脈絡在君子道的身體表面浮現,順著眉心向下延伸,透過脖頸,蔓延到了他的渾身各處。

片刻之後,穆炎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為何這君子道還未喪失自我意志,明明已經動用了血祖晶戒的力量去侵蝕他的大腦。

突然,穆炎心感不妙,下意識就準備撤回那血祖晶戒的力量,但自己的左手食指被牢牢地貼合在君子道的眉心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脫離。

“這...怎麼回事?”

穆炎大驚失色,他能夠感受到,不僅是血祖晶戒中的力量,自己身體中那關於血祖的力量,也隨之融入了君子道的眉心。

直到這時,君子道才緩緩露出了笑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穆炎,說道:

“你所犯的最大的錯誤,便是想將我成為你的血奴,直接殺了我不好嗎?一樣能夠取得血祖項鍊,不過此時,已經晚了。”

在最後一個字聲音落地之時,那兩名血奴竟突然直起了身子,君子道順勢抬起右手中的巨鐮,穆炎躲閃不及,被巨鐮洞穿了胸口。

“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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