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吸取國外老大哥的經驗，以六十名北京青年組成的青年志願墾荒隊遠赴關東的北大荒開墾。歡送會上，他們被授予“北京市青年志願墾荒隊”的隊旗。

這些青年很能幹，最終在北大荒上開墾出1200畝荒地。第二年更是生產了13.5萬公斤糧食和30萬公斤蔬菜，甚至還在周圍蓋起了宿舍和食堂。

之後，第二批第三批青年志願隊陸續出發前往北大荒。再之後，全國各自陸續有知識青年組織開荒行動。

全國各自開始行動，北京本來就是領頭羊，自然不甘落後，

所以，各單位積極動員。

這時候的畢業年輕人大致有三個選擇。

一是參軍，不僅鍛鍊人，而且出來後能分配工作。

二者當工人，當了工人自然不算知識青年。像四合院裡的閻解成，閻解放，傻柱甚至袁飛都是這類的。

第三，就是下鄉開荒了。

秦淮茹家沒錢沒門路沒關係，自然屬於這第三類人。

她整天整天地發愁，因為捨不得兒子棒梗去到那麼遠的鄉下受苦。於是，她找到市三院，之前曾經幫助過她的那個王醫生。

在求爺爺告奶奶，堵門，買通對方親戚朋友，最後甚至下跪等諸多手段後，那名王醫生終於無奈地幫秦淮茹偽造了一份完整的孝喘病史。

這才躲過了街道辦不厭其煩的嘮叨。

但是吧，裝病這東西是不能出門的。一旦被發現，不僅棒梗得出事，就連那個幫自己偽造病歷的王醫生都得出事。

茲事體大，所以秦淮茹下了死命令，不準棒梗出門。

可棒梗是人，不是東西。他能在房間裡躲一天兩天，難道能躲一輩子？不四肢退化，悶都能把人悶死。

棒梗每天每天的鬧，所以秦淮茹思索再三，還是找上了袁飛。

“參軍？”這天晚上，聽完秦淮茹的話後，袁飛足足愣了三秒。

這年頭，部隊基本都是自給自足的。所以部隊到新駐地後，先得整理營區，然後找塊地種菜種糧食。再之後，在營區旁邊種樹，蓋豬圈養豬。

一套流程下來，受的苦未必比下鄉少。

所以，秦淮茹想要的參軍肯定不是普通參軍，而是想找個好的兵種，比如輜重兵醫療兵藝術兵什麼的。如果可以，再換個好部隊就更完美了。

當然，這都是想屁吃了。

先不說袁飛有沒有這關係，就問一句：您配嗎？

秦淮茹敏感地察覺到袁飛的眼神，自知到好點的地方參軍是奢望，於是趕忙改口道：“當然，到軋鋼廠當個小工人也可以。”

要求還挺多，一上來就是大國營，還是一級廠的大國營......袁飛毫不客氣地搖頭拒絕。

“為什麼？”秦淮茹追問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廠裡比較混亂，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等過些天......”

“不是啊。”袁飛搖搖頭，“我只是不覺得你能拿出五百塊錢。”

言下之意很簡單，沒有五百塊錢，我是不會幫這個忙的。

這年頭，因為不想被發配到鄉下去，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工廠或者街道辦的小集體企業鑽。

工資什麼的無所謂，只要能有個工人身份就行。

這種情況下，行情肯定見天地瘋漲。

秦淮茹猶豫下，“三百可以嗎？我家還有百來塊錢的存款，如果實在不行，我家的地契也可以......”

“不行。”袁飛直接搖頭，“一分都不能少，而且我要現錢，你家地契我是不會收的。沒了這房子，你們住哪啊？我難道還能把你們趕出去不成？到時候光街坊鄰居的唾沫都能把我淹了。”

......

三言兩語把秦淮茹打發走後，婁曉娥抱著大女兒袁夢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杯牛奶，明顯是剛從奶牛身上擠下來的。

婁曉娥母乳不足，孩子不夠吃。如果一味地吃輔食，孩子會鬧，這時候就體現出袁飛當初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

如果沒有這頭奶牛，這會兒袁飛他們估計得去找人幫忙餵奶了。在這種混亂時候，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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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飛過去捏了捏大女兒的胖臉，順便看看她牙齒長出來了沒有。

袁夢被袁飛這麼一捏，口水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

袁飛滿臉嫌棄地把口水在大女兒的衣服上蹭著。

然後就挨了幾下打。

婁曉娥拍開袁飛的手，然後用手帕替女兒擦了擦口水。

“最近你們廠穩定下來了嗎？”忽然，袁飛問了句。說著說著，他勐地拍了一下腦袋，“我都忘了你停薪留職了。”

因為要照顧剛出生的兩個寶寶，所以在袁飛的堅持下，婁曉娥被迫在廠裡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

如今的工廠人滿為患，加上上邊管理混亂，廠裡都快發不起工資了。這時候有人願意停薪留職，少分一點錢，工廠上上下下都是很樂意的。

這事袁飛都不用找楊立萬，直接婁曉娥自己去辦就行了。

本來也可以不用辦這手續，只要袁飛和楊立萬說一聲，即便不去上班，也能分到錢。但在這種關鍵時候，袁飛不想惹事。再說了，他也實在不差這三瓜倆棗的。

婁曉娥道：“我聽傻柱說起過，好像就工廠幾個辦公室改了個委員會的名字。然後開會的時候，他們也自稱主任什麼的，其餘好像沒啥影響。哦對了，口號什麼的變多了，而且廠裡現在也變得經常開會。”

婁曉娥雖說不去工廠上班了，但好些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袁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個楊立萬，我真的是服了他了。”

可楊立萬呢？

偏偏這時候，楊立萬又忽然殺了回來。

如今的和平醬油廠除了中層幹部換了一茬又一茬，其餘的倒是沒啥變化。

哦也有，身份和稱呼變了。

楊立萬搖身一變，從廠長變成了委員會的楊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