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哥。”看見閻解成走得越來越近，傻柱勉強笑一下。

閻解成點點頭，隨即用略帶埋怨的表情看了看傻柱，“早上不都說好了嗎？讓你下班的時候在食堂門口等我，咱一起回院裡。怎地，嫌棄你解成哥了？”

閻解成一口一個“哥”的，說得舒服極了。以前的他在傻柱面前，就是個臭弟弟，哪有這裝叉的機會。

“走，咱回院裡。”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

兩人就這樣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

閻解成在說。

傻柱尬笑或者賠笑幾句。

這年代不允許倒買倒賣，自然也不允許擺攤。不過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沒有經濟來源，就在大街上擺點冰棒什麼的。街道辦的人知道，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總不能讓人家活活餓死吧。

此時，閻解成和傻柱剛好路過一個賣冰棒的小攤子。

閻解成忽然道：“傻柱，我請你吃冰棒吧。”

傻柱本能地拒絕，“不用瞭解成哥。”

閻解成臉一沉，“不給你解成哥面子是不？”

傻柱怕惹怒閻解成，只好點點頭，“那就多謝解成哥了。”

“這才對嘛。”閻解成欣慰地笑一笑，轉頭就去買冰棒。過會兒，他又回來了，一臉歉意地對著傻柱道：“傻柱不好意思啊，我早上出門太急，忘記帶錢了。這樣，你借我十塊錢，我先去把冰棒買了。”

傻柱剛想給錢，可聽到“十塊錢”的時候瞬間怔住，“解成哥，這，什麼冰棒要十塊錢啊。”

閻解成撓撓後腦勺，尷尬笑一笑，“我想著順便再去旁邊的供銷社買點煙，你於莉嫂子管錢管得嚴。”

頓一下，又道：“沒事傻柱，等回院裡拿了錢，我肯定還你。”

傻柱又不傻，“解成哥，今天不是發工資嗎？你......”

閻解成嘆了一口氣，“你於莉嫂子管得嚴，她怕我亂花，所以她在廠裡給我申請了工資代領。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大團結了，都快忘長什麼樣了。”

傻柱猶豫不決。

閻解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

“等回到四合院，馬上把錢還你......我有錢的，上次借了閻解放十塊錢，他說好今天還我的......都一個院住著的，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我要是借錢不還，你就隨便在廠裡或者院裡把這事傳開，或者到派出所舉報我借錢不還......”

傻柱支支吾吾的，總之就是不肯答應。

末了，閻解成把臉一沉，“傻柱，你不會是不相信我吧？”

傻柱趕忙道：“不會，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呢？”

閻解成繼續質問道：“既然相信，你為什麼不把錢借我？”

傻柱磨磨蹭蹭地掏出錢。

他現在還是學徒工，沒有正式編制。加上他們班長給申請的一級浮動工資，這個月也才發了二十三塊三的工資。

傻柱道：“解成哥，這錢我是要還給易大爺的，之前我找易大爺借了不少錢。我跟他說了，每個月發工資都得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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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把易中海搬出來，本想著壓一壓閻解成。

沒曾想，閻解成壓根不怕易中海。他眼疾手快，一把從傻柱手中搶過來一張大團結，“這有啥的，你現在借我，等解放把錢還我，我再把錢給你不就成了嗎？放心，不會耽誤你還易中海錢的。”

說完，閻解成再不理會傻柱，轉身向供銷社走去。

等出來後，手中還真多出了兩包煙。閻解成把煙塞到兜裡，又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兩根冰棒。把一根冰棒遞給傻柱後，這才道：“走，回家！”

一路上，傻柱滿臉心思。

他知道兩包煙不可能花十塊錢，所以想和閻解成索要找零的錢。但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到四合院後，閻解成道：“千萬不能跟你於莉嫂子說起我買煙的事，不然，她得跟我鬧一個月。”

傻柱點點頭，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解成哥，那你記得早點把錢還我啊。”

閻解成看都不看，道：“放心吧，都一個院住著，我還能昧你這點錢。”

......

傻柱滿臉憂愁地回到自己屋子，坐著休息了一會。正打算去聾老太太家做飯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傻柱在家嗎？”

傻柱一臉疑惑地打開門，這才發現門口的人是於莉。

“於莉嫂子啊？”傻柱趕忙招呼人往裡進。一邊招呼，一邊暗自疑惑這於莉來找自己，到底想幹嘛。

不僅沒關門，反而把門敞開得更大點，使得外邊的人能一眼看清屋裡的情況。

做完這一步，傻柱才對著已經進屋的於莉道：“於莉嫂子，你找我有事嗎？”

於莉是帶著東西進來的。

此時，她才指了指盤裡的東西，道：“剛在家弄了包子，想著你愛吃包子，就給你送了一個過來。”

傻柱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他心想我什麼時候愛吃包子了，而且，我即便想吃包子，我也自己蒸啊，輪得到你給我送嗎？

“嫂子有心了。”嫂子客客氣氣地回了句。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順手的事。”於莉笑了笑。

接下來，兩人就這麼聊起了家常。

聊了一會，可能感覺差不多了，於莉這才道：“傻柱啊，你知道友誼牌的雪花膏嗎？”

“啊？”傻柱心底橫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他在心中思考著對策，表面上卻不著痕跡地搖搖頭。

於莉繼續自顧自道：“香約，上海女人，雅霜，百雀羚......但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這款友誼牌的雪花膏。傻柱你知道嗎？這款牌子的雪花膏塗在臉上的感覺簡直好極了。我第一次用的時候真的是被感動到了，當時還是解成買給我的，我......”

接下來十分鐘，於莉絮絮叨叨地說著雪花膏的妙用。

傻柱好幾次想打斷，可都沒機會。

最後，於莉嘆了一口氣，道：“唉，可惜解成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我捎了一瓶小小的友誼牌雪花膏。接下來，就不肯再給我買雪花膏。總說什麼浪費錢之類的話，哼，就許他抽菸，還不許我買雪花膏了。”

傻柱剛想說話，這時，於莉又道：“傻柱，你能借我十塊錢去買雪花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