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下來了，雨水帶著血水在城中漫延，宣示著戰況的慘烈。

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兵器碰撞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戰鬥已趨於尾聲。徐晃被衝上城頭的兵士團團圍住，頭盔已經被典韋打掉了，披頭散髮，雙眼充血，鮮血染滿紅了戰袍，一口氣撐著，已是強弩之末。

“喂！我說徐晃，你這是何苦呢？你們已經敗了，這晉陽已經被我軍拿下，你看看這城上還有你的人嗎？我說你一個人在撐個什麼勁呀？束手就擒吧！你殺了我這麼多兄弟，要不是我家主公要留你性命，我早對你不客氣了！”典韋看著死撐的徐晃，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呸！要殺便殺，今日有斷頭的徐晃，絕無束手就擒的徐晃！有種你便殺來，某與你再戰三百回合！”徐晃吐了一口血漬，朗聲道。

“你……不識好歹！看我三合將你拿下！”典韋上火了，冒著大雨血戰一夜，身後的三千將士餘下不到一半，若不是劉琦再三吩咐，早就就徐晃痛下殺手了。

“住手！”劉琦趕到，剛好看到典韋準備拿下徐晃。

“主公，他……”典韋有些不爽。

劉琦舉手示意他別說了，越過眾人徑直走向徐晃。

“主公，當心！”典韋見劉琦欲以身犯險，忍不住出聲制止。

“無防，公明將軍本是深明大義之人，沒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前不會發難！”一句話攔住了典韋，也堵住了徐晃突然發難控制劉琦的想法。

“劉大人有何話要講，若要勸降，免開尊口！”徐晃手拄大斧，對劉琦說。

“呵呵，徐將軍不必緊張，請問你如此英勇奮戰，所求為何？”劉琦淡淡地說。

“我……”徐晃沒想過白波軍的對錯，只是覺得郭太、楊奉所說的推翻朝庭的暴政，為老百姓打造一個太平世界是對的。“楊奉將軍與我有活命之恩，又重用於我，某不是知恩不圖報之人。”

古人啊，有時候真的是太重情義，可也有大弊端就是容易產生愚忠，就不太理會大義。

“公明將軍，你要報恩沒有錯，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楊奉將軍在幹的是什麼事？郭太起兵白波，勾結胡人，殺害朝庭命官，攻城掠地，燒殺擄掠……危害天下，荼毒百姓。你敢說你的雙手沒有沾染百姓的鮮血嗎？”劉琦又朝徐晃跨近了幾步。

“我……”徐晃一時無語，自楊奉從匈奴鐵騎手中救下十八歲的徐晃後，徐晃便一直跟隨楊奉，聽從差遣，也不問對錯，只一心報恩。還好楊奉看重徐晃的武藝，頗為重用。剛剛二十歲的徐晃雖然也知書達理，可也因為血氣方剛，很容易被洗腦。就象高順、典韋、關羽、趙雲、太史慈一樣，認準了劉琦所做所為，就會誓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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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別過來！我會殺了你！”徐晃現在很亂，劉琦的問話和步步緊逼，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公明將軍，不怕明白告訴你，別說現在的你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你全盛之時，你也不見得能拿下我，琦曾在京師從當今天下第一劍師王越先生。你以為白波軍真能奪得這大漢天下？你以為胡人鐵騎能放過天下百姓？實話告訴你，楊奉已經被我殺了，你要報恩的物件也沒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今後該何去何從了！是繼續助紂為孽，還是棄暗投明！”劉琦繼續向徐晃施壓。

“啊呀！……”徐晃徹底崩潰。“咣噹！”開山斧落地，徐晃抱頭跪地，仰天長嘯：“啊……”

劉琦示意眾人將徐晃拿下，正式接手晉陽。

往後的幾天劉琦忙於打理晉陽事務和答謝各大士族相助，把徐晃晾在一邊不去答理。只是趙雲深知劉琦心思，常帶著典韋，拎著“英雄酒”去找徐晃喝酒聊天。

三日後，徐晃主動請降，並提出不參加與白波軍的戰鬥。劉琦自然允許。高興收得猛將的同時，北路軍關羽田豐送來戰報。

原來北路軍佔領定襄郡後，在武成修整徵兵，田豐從軍士中挑選出一些優秀小校偏將安置於各縣任縣尉，每個縣徵兵500，加強訓練，各自防禦。後又從定襄全郡徵兵5000，湊足16000人，分兩路開進雲中郡。關羽領周倉收沙南、箕陵、沙陵，往北直逼雲中城；太史慈與田豐破武進、成樂，往西直達雲中城。兩軍幾乎同時到達雲中城南門和東門。

此時佔領雲中郡的是南匈奴右賢王去卑。連失多城令去卑驚恐萬分，不得不收縮兵力於雲中城抵抗強勢推進的雁門漢軍。城內屯集控弦之士三萬餘人，可匈奴人善射，而不通攻守城池，以三萬餘眾守一城，依然怕漢軍萬餘人馬攻城。

關羽連夜趕往東門與田豐太史慈商議破城之計。

“軍師，去卑收縮兵力防守雲中，敵眾我寡，這城該如何破之？”關羽問道。

“雲長莫急，待明日我兩軍佯攻一翻，探探虛實，看看他各城門防守兵力，再作打算。”田豐找出雲中地形圖，邊研究邊說到。

“軍師，就算他四門都重兵把守，每門也有八千人馬呀！兵書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可我軍少於守城之軍，如何能勝？”關羽道。

“待明日試試便知！匈人善騎射，而不善攻守城池，以彼之短對我之長，我軍自會有機會破之。”田豐笑笑回答到。

“好吧，我這便回去安排，明日試攻。”

第二天，經過一天的佯攻，沙縣南匈奴兵果然不善守城，多用人員多，箭矢多來壓制漢軍攻城。田豐下令兩路軍各分兵一千圍餘西門北門，東門南門連夜挖掘地道通往城內，將掘出的土壘成高臺，一來可以阻擋城上守軍視線，二來可讓弓兵登上高臺與城上守軍對射。天明時，去卑見東南城外土堆高聳，不知所以，派兵出城討戰。可兩門有關羽太史慈二員猛將，哪裡討得便宜，不但沒探得虛實，還被連斬數將。當漢軍弓兵登上高臺與城上守軍對射時，才愰然大悟，覺得漢軍是為了彌補地勢低的劣勢方才築高臺的。只每日派出部分騎兵出城襲擾一翻便死守城樓。

三日後，田豐下令撤西門一千兵士由周倉率領圍住北門，圍三闕一。三面同時進攻，牽制住城樓守軍的注意力，兩邊各派一千士兵由地道入城，攻其不備。

太史慈親率士卒由東門地道入城。在攻城戰進行的如火如荼時從城中突然殺出，先破東門，引兵入城。南門也很快被攻破。雙方在城中展開巷戰，由於城中房屋錯落，地勢並不開闊，匈奴騎兵失去優勢，雙方激戰兩天，匈奴節節敗退。見漢軍入城，又高歌猛進，城內百姓紛紛接竿參與到漢軍的戰鬥和後勒補給中。

連戰五天，去卑無奈率餘兵一萬七千餘，向西逃出雲中城。

雲中平定，可北路軍也損傷慘重，死傷近八千人馬，餘下九千人不到，只好就地休整，暫不西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