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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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靜竹聽了王芝芝的建議,剛開始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細想之下,具體做起來也不容易。

若是開食肆的話,又得要臨街的宅子,又得招募人手。

而且若是生意不好的話,怕是比兔子吃草的花費更大些。

“芝芝,咱們招人負責食肆得給工錢,新鮮的食材若是賣不出去,也是損耗。”

“而且還得找一個地段好的臨街宅子,做場地。”

丁靜竹這話算是說得比較委婉了。

王芝芝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心裡頗有成算。

“你覺得咱們秦府後街的吃食生意如何?”

丁靜竹回想了一下,自己幾人出府的時間從不固定,但每次出來都是擠擠攘攘的。

“那裡生意確實好,每次都有許多人。”

王芝芝見丁靜竹承認,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拖出:

“像秦府後街這麼繁華的地方,玉安府還有孔廟旁的府學街、官府旁邊的樂府街。”

“咱們也不用買宅子,先支個小攤子,就往熱鬧的地方去。”

“做些味道好容易儲存的五香薰兔、纏絲兔、香辣烤兔。”

“日後生意好些了,再考慮買宅子做食肆。”

丁靜竹聽王芝芝的想法,在心裡一推算,發現可行度很高。

點頭道:“我覺得芝芝這做法可行,你們呢?”

幽蘭雖佔了一成股份,但她向來關心這些,只跟著丁靜竹做事。

“我聽靜竹姐姐和芝芝姐姐的。”

王小丫倒是沒什麼好說的,積在手裡的兔子能有個法子賣出去,自然高興。

“我沒什麼意見,能賣出去時最好的。”

丁靜竹見合夥的五人裡,除了含卉不在外,都同意了這件事。

當下一錘定音道:“那就這麼做。”

“這些日子靠近年關,大家又不用做農活,手裡也有了近一年的收入,正是賣兔子的好時機。”

丁靜竹看向王小丫道:“你這段時間照料兔子便很辛苦了,還要支攤子,可辛苦?”

王小丫擺擺手道:“除了給兔子配種接生,以及小兔子出生頭一月需要上心外,平日裡照管兔子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我只和另兩個媽媽在宅子裡做好了兔子,由範媽媽出府支攤子,倒也不麻煩。”

丁靜竹見王小丫說得信誓旦旦,便把自己的擔心放回了肚皮。

玉安府作為府城,治安還是不錯的,而且各街各坊都有裡正,住在一個片區的,也是幾十年都認識的鄰居了。

見大方向定了下來,四人在一起議定了後面的各色雜項。

再由王芝芝把菜譜默寫下來,親自手把手指導王小丫和範媽媽做了些兔肉,這事情才算有了個規章。

見天色有些晚了,眾人也沒有心思再去外面閒逛,便就著方才學廚做出來的兔肉吃了個半飽。

便趁著夕陽未落,回了秦府。

不過丁靜竹在從金吉巷出來時,對著巷口往裡走的第三戶人家看了幾眼。

因著這宅子的門口,新掛著一個寫了“陶宅”的烏木牌匾。

走到秦府跟前,丁靜竹看著天已有些黑了,讓王芝芝和幽蘭兩個先進了角門。

自己小跑著去了不遠處的柳葉巷,敲了嚴宅的大門。

出來的正是嚴理群的書童兼小廝清明,他看見是丁靜竹,臉上浮出笑容道:

“靜竹姑娘,怎麼是你?”

“我家小郎這些時日,時不時的便會唸叨你幾句。”

“可要進來喝盞茶?”

丁靜竹連忙道:“今日本就是出府辦事,順道過來的。”

“天色已晚,就不叨擾了。”

丁靜竹紅著臉,把裝著自己準備四雙手套的包袱,往清明手裡一塞。

“這是我做的手套子,我女紅做的不好,還請轉交給小郎。”

“他冬日裡寫字太久,手上的凍瘡沒見他好過。”

“用了這手套,雖有些影響字跡,但暖和多了。”

說完這一長串之後,丁靜竹便想著離開,誰知清明喊住了丁靜竹。

“靜竹姑娘,且等等。”

“你既送了東西,我家小郎必然也是想當面表達感謝的。”

“我這就進去,喊他出來。”

丁靜竹臉有些紅,自從上次七巧與嚴理群說過話以後,自己一想到他便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哪怕知道他三五日便來秦府內看書借書,自己也不敢去偷偷瞧他。

如今聽見清明說要喊嚴理群出來,喊了一聲:

“不用了。”

然後像兔子一樣,蹦跳進雪地裡,跑遠了。

清明看著已經只留個人影的丁靜竹,搖了搖頭。

這靜竹姑娘性子有些古怪,既不嫻靜溫柔,也不循規蹈矩,小郎怎麼偏就喜歡靜竹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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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關了門,穿過睡著眾多男僕的一進和待客喝茶的二進,到了第三進裡嚴理群的書房。

見還點著燈,便知道嚴理群還在苦讀,怕是連晚飯也沒吃。

隨意招呼了一個路過的婆子,讓把晚飯熱了端上來,清明便敲門進了嚴理群的書房。

平日裡他們下人都不會打攪嚴理群讀書,但今天丁靜竹到來之事,若是不說,必會惹得嚴理群生氣。

嚴理群讀書向來很有規矩,去歲已經中了秀才,備考備考明年八月的舉人也越發努力。

他把每十天的日程分為“讀經日程”、“讀看史日程”、“讀看文日程”、“讀作舉業日程”等等。

白日裡的時間更是計劃有度,安排得當。

每天天黑之後,熄燈之前。

正是他複習前幾日所學,查漏補缺,以及聯絡字跡的時候。

嚴理群的讀書規矩這嚴宅裡的人都知道,見清明敲門進來,停下手裡的書卷,面帶疑惑的看向他。

“清明,可是有事?”

清明把丁靜竹用來裝手套的包袱放在書桌上道:

“小郎,方才秦府的靜竹姑娘,送了手套過來。”

“說是怕你冬日寫字手冷,特別做的。”

“說來小郎讀書太耗心神,怎麼能不吃晚飯呢?”

“我吩咐婆子再去給你熱飯了,小郎自己不心疼,我們看著是很心疼的。”

嚴理群卻是將那裝著手套的包袱收在懷裡,站了起來認真問道:

“她人呢?”

清明停下了對於嚴理群身體健康的絮絮叨叨,摸摸後腦勺道:

“我讓靜竹姑娘進來坐坐,她不肯。”

“我說進來叫小郎,你們好說會子話。”

“她把東西塞給我,人就跑遠了。”

聽到這話,嚴理群只得把心放回去,重新坐了下來。

“我知道了,你且出去罷。”

清明方行了禮,從書房內退了出去。

房內的燭火還在搖曳,嚴理群再看方才如痴如醉的書籍,卻覺得索然無味。

將書放下,開啟包袱,將其中一雙藍灰花紋的手套戴上。

與自己的手大小剛好適合,因著吹了冷風而有些蒼白的手也漸漸有了血色。

嚴理群不再看書,就著燭光開始臨摹《信心銘》的字帖。

練字,能夠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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