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戰隊跟蒼靈一隊眾人之前遇到的神箭門一隊一樣，一共有六個人。六個人排成了兩個豎排，每排三個人。他們身邊沒有帶隊教官，只有他們這六名參戰選手。看樣子，他們應該是一群自由靈師，或者是來自某個非正統的江湖幫派。

走在最前方的兩個年輕男人，大概都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他們的體型一模一樣，瘦長，高挑，但不顯得特別健壯。他們倆都穿著背心和長褲，裸露著胸膛。兩個人的膚色都是微黑的，各有兩塊結實的腹肌。他們的雙臂上都纏著一圈厚厚的白色繃帶，從手掌上一直纏到肘關節。唯一不相似的，就是他們的相貌了。他們二人一個長了一張長臉，一個長了一張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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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後面，是兩個身穿長裙的年輕女子。她們的年齡看上去比那兩個男人要小兩三歲，一人穿紅裙，一人穿藍裙。紅裙女子將黑色長髮束成馬尾，藍裙女子留著一頭灰色的齊耳短髮。

她們之後，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黑色短衣，女的穿著灰色短裙。他們的外表，相對於前兩組來說，非常地不突出，感覺就是大街上的路人甲乙丙。

看到另一支隊伍也入了場，觀眾席上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一部分觀眾開始叫好、鼓掌，另一部分觀眾開始用更大的聲音討論。

兩名身穿青色軍裝的年輕軍官跟隨著一批觀眾進了場，在觀眾席的中間位置找了一排坐好。他們倆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雙方休息區。其中一名軍官注視著蒼靈一隊的休息區，另一名軍官則注視著另一邊。

“習教員，”金博撤去了隔音護罩，向站在冥想區門外的習教員喊了一聲，“叫醒田壯和鄒崇光。讓他們準備上場。”

田壯和鄒崇光分別坐在冥想區的兩個角落冥想。鄒重光身上的靈力波動，是一種很女性化的粉紅色靈力波動，像一條紗巾一樣圍繞在他的脖子上，不停地轉著圈。在他身上，隱隱約約透著一股類似於香水的香氣。

“請蒼靈戰隊一隊和協力戰隊分別派上第一組選手！”裁判員講完了例行公事一般的開場語，立刻催促兩隊選手上場。

田壯和鄒崇光同時從冥想區裡走了出來。一胖一瘦兩個身影並排而行，飛快地上了擂臺。別看田壯胖，他平時走路的速度不比鄒崇光這個娘炮慢多少。

協力戰隊那邊，兩個手上纏著繃帶的年輕男子並排上了擂臺。他們手上纏的繃帶不是那種包紮傷口用的繃帶，而是練習拳擊用的繃帶。他們一上臺，四隻拳頭中立刻冒出了四股靈力波動。長臉男子的靈力波動是火紅色，寬臉男子的靈力波動是土黃色。一個火屬性，一個土屬性。

“恆遠。”

金博再次開啟隔音護罩，遮住了他和葉恆遠的身體。

“所謂智，就是智慧。它的直接表現，就是判斷力和反應力。在何嘉蔚最後發動那一連串瘋狂進攻的時候，你下意識地選擇了穩守，等待他自己耗幹力量，這就是一種智慧。雖然說，稍微有點經驗的靈師都能看出，那是最後的瘋狂反撲，持續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耗盡。一般情況下，這種情況下只能有兩種選擇，一是跟他硬碰硬，二是盡全力去防守、躲避。你不只明白自己應該選擇哪一種，更是把自己付出的代價降到了最低。如果你用對攻的方式去硬擋他，你受的傷一定會更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這很容易，大部分比較聰明的人都知道；但把它做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田壯和鄒崇光一前一後地站好，面對著兩個纏繃帶的青年男子。田壯握著兩柄狼牙錘，雙腿下蹲，擺出弓步，雙眼圓睜。一層又一層的靈力波動不停地從他的身上擴散而出，先是如同山巒崩塌時滾落下來的碎石，隨後又像是從投石車上飛出的一顆顆巨大石球一般，釋放出強烈的威壓。

鄒崇光站在他的左後方，雙手在胸前合十。之前出現在他脖子周圍的一圈粉紅色靈力再次出現，慢慢擴大，化為兩條紅白相間的飄帶。他周身的靈力也漸漸改變了顏色，從粉紅色轉化為米色，邊緣還透著一點黃色。

“恆遠，你注意觀察他們，”金博的話再次傳入葉恆遠的耳朵裡，“田壯和鄒崇光的智慧，就比你要稍微差一點。這不只是因為他們無法包容對方，不肯全身心地跟對方配合。”

裁判一聲令下，協力戰隊的兩個男人同時從兩個方向衝向田壯。兩對拳套分別出現在他們的雙掌之上。長臉男子的拳套是暗紅色，寬臉男子的拳套是褐色。在他們的拳套上，各有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圖案。

鄒崇光及時地往右後方退了一步，讓自己躲在田壯碩大的身軀之後。他高舉雙手，踮起腳尖，揮舞著兩條薄如蟬翼而又寬如手掌的飄帶。米色與粉紅色的光芒從他的兩條飄帶上飛舞而出，籠罩住他自己的身體，也護住田壯的身體。

田壯原地不動，正面迎上了兩人的進攻。兩柄狼牙錘在靈力的作用下被放大，錘頭大得如同兩個西瓜。他雙臂同時發力，將兩柄錘揮舞得滴水不漏，硬是擋住了兩個男人的進攻。

“你看田壯，他就只能用這種硬碰硬的方式去戰鬥。當然，這跟他的體型以及武靈修煉方式有關。但他的性格也是這樣，不肯多動腦子，想不到用巧勁，只知道用蠻力去跟對方硬拼。這種戰鬥方式在衝鋒陷陣時很有用，但非常容易被對手算計，非常容易中埋伏。最重要的是，上次輸給你之後，他仍然不長教訓。這就是他的智慧不如你的原因。”

協力戰隊的兩個男人使的是同一套拳法，雖然他們倆的武靈屬性不同，但結構上是比較類似的。他們的拳法跟裂風拳有點類似，但威力卻要差上很多。

在叮叮咣咣的碰撞聲中，田壯開始有點招架不住，一點一點地往後退了。但鄒崇光這個純輔助型武靈的擁有者卻好像沒注意到這一點一樣，絲毫沒有加大對田壯的增幅力度。

“鄒崇光也是個不智之人。雖然他在修煉上有著異於常人的特殊天賦，但他在很多時候都無法把握好施加輔助的幅度和時機。這雖然跟他那娘娘腔的外表和性格無關，但卻跟他和田壯關係不好有關。一個真正優秀的靈師，應該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不是任由情緒控制自己。”

葉恆遠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他一邊聽著金博說的話，一邊觀察和探測著擂臺上的四個人的氣息和靈力波動。他能感覺得到，那兩個擁有骷髏拳套武靈的男人無論是在氣息、步法和步調上都出奇地一致。他們的靈力強弱和散發出的波動也大致相同。從面貌上來看，這兩人完全不像，應該不是親兄弟，但很可能是來自於同一個門派或幫派。而且，他們兩人在一起配合對戰的時間肯定不短。

田壯和鄒崇光的氣息雖然也很勻稱，但步調卻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像是自己打自己的。田壯的靈力波動雖然也很渾厚，但卻不如同為土屬性的王赫的靈力勻稱，起伏很明顯，總是會隨著自己的進攻和防守而大幅度地改變。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沒有發覺對手的蓄力過程，只懂得盲目地增加靈力輸出，盲目地去用蠻力。

長臉男子高高躍起，揮出左拳，一拳打中了田壯的狼牙錘的錘柄，打得他往後退了一步，身體也停滯了一瞬間。寬臉男子俯下身體，也揮出左拳，打向田壯身體下方露出的空門。

田壯突然悶哼一聲，發出一聲類似於牛叫的聲音。他全身的皮膚和肥肉全都緊繃了起來，泛起了紅色，並變得如同牛皮一樣結實。一股強大的重力波動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硬生生地壓制住了兩個對手前進的步伐。他重新握好兩柄狼牙錘，高舉右臂，舉起右錘，向右前方的地上砸去。

原本已經大如西瓜的錘頭瞬間又擴大了一圈，砸出了一陣有形有質的能量衝擊波。隨後，狼牙錘上的狼牙尖刺突然伸長了一倍，隨即沿弧形噴射而出，射向長臉男子的胸膛。在這一刻，鄒崇光也停止了對手中飄帶的舞動，雙臂同時伸向前方。兩條飄帶在空中懸浮成一條直線，將兩道米色和粉紅色相間的光芒注入到田壯的體內。觀眾席上響起了一連串的驚叫聲。

長臉男子雙腿上突然泛起兩團火紅色的光芒，雙腿往地上一蹬，憑藉著純粹的自身靈力產生的推力擺脫了重力波動的壓制，整個人向後飛速地後退。田壯的左錘也砸了下來，同樣的能量衝擊波和狼牙尖刺攻向了另一邊的寬臉男子。

“第二點，就是德。如果詳細一點說的話，就是武德，”金博說，“這也是田壯相對於你和大部分其他學員比較欠缺的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