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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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大的佛音響徹天宇,震動了整個蒼穹,天地六合皆在顫動。

慈悲、莊嚴、高妙、玄奧的禪音再次傳來,洗淨汙垢,滌盡凡塵,古廟周圍都沐浴在一片神聖祥和的光芒中。

這次是所有人都聽到,眾人全都如同泥塑木雕般呆立在原地,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同一時間,眾人在古廟尋找到的一切器物,無論完好的,還是破損的,全都發出陣陣佛光,燦爛光芒照耀,讓每個人都心驚不已。

最終,地上的佛像和一旁的菩提樹全都崩碎,化作漫天飛灰,紛紛揚揚而下。

接著,眾人手中的佛器也隨之光芒內斂,全都暗淡下來,彷彿一切從未發生。

葉凡凝望片刻道:“也許是取走所有佛器,摘下廟前牌匾,本以荒廢已久的大雷音寺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所以它才隨風飄散吧。”

林川也是感慨萬分,神祇、佛陀、不朽…..這些傳說可能都是存在的,人皮紙說些沒錯,這的確是個莫大的契機。

這時,紅褐色的大地突然傳來陣陣隆隆之響,空曠的大地開始搖動起來,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騰,有像是怒海驚濤在洶湧。

“沙暴….火星上的超級大沙暴!”李小曼聲旁的外國人凱德神色大變,以一口不流利的漢語大叫起來。

一瞬間,漫天星月消失,無盡的紅褐色沙塵徹底覆蓋了整片天宇,一場席捲整片火星的大風暴來臨了。

所幸,他之前看到的金色陣法將風暴徹底隔絕。

“不對!光幕在暗淡,馬上就要消失了”林川神色凝重,一瞬間聯想到很多,難道是他們取走佛器才導致的嗎?

眾人也發現了這一幕,很多人面露驚恐,畢竟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不能保持心平氣和。

經過一陣商討,在林川葉凡的建議下,所有人出發前往五色祭壇,那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按照林川的推想,在那遙遠的過去,有神祇開闢出了這條星空古路,可以從地球來到熒惑,或許也可以離開火星,前往遙遠的北斗星域。

所有人都明白了,快速向五色祭壇衝去。

他們此時還在廢墟中,遍地瓦鑠,十分難走,不時有人摔倒,有人崴了腳,但在生命的威脅下,所有人都強忍疼痛,不敢掉隊。

“啊!”

一名女同學在廢墟中奔跑之時,忽然發生一聲慘叫,“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

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色,在額頭處有一道拇指大小的血洞,鮮血直流,她死前像是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眾人驚恐萬分,但沒有人停下,眼前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哪裡顧得上別人的屍體。

林川皺眉,在他的重瞳眼中,似乎是一道黑色小鱷魚忽然襲擊了她,可惜距離太遠,他來不及提醒就被瞬間擊殺了。

“當!”忽然,鐘聲悠揚,一道耀眼的精光從王子文手中的殘鍾衝出。

“發生了什麼?”一旁的劉子雲離他最近,非常緊張的問道。

“剛剛有什麼東西襲擊了我,不過鍾替我擋了。”此刻王子文被金光籠罩著,但依然心有餘悸。

聽到這些話語,但凡是在大雷音寺有所得的人全都緊緊抓住手中的殘破佛器,這果然是寶物,可以自動護主。

眾人跑出去很遠,一路上,又有四名沒有佛器的人接連死去,傷口一樣是額頭,一道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洞流淌著鮮血。

一部分沒有佛器的人渾身發冷,因為死的人和他們一樣,都是在古廟中沒有收穫。

一時間,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在死亡的壓迫下、許多人眼神陰寒,想要搶奪他人的佛器以求生存,有些人則是不斷懇求有佛器之人相助。

但在此生死攸關時刻,昔日的同學情誼不堪一擊,除了葉凡龐博外,竟沒有一人肯出手相助,有些人甚至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回頭,大步朝五色祭壇跑去。

在沒有佛器的一群人中,不少人盯向林川,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外人,而且年齡尚小,手中佛珠更是稀有的完整佛器之一。

幾個體型高大的青年緩緩接近他,林川身邊很快圍上來三四個人,也有些人察覺到,但表情各不相同,基本都視而不見,不願招惹是非,只有旁邊一個神色憔悴的女子心生不忍,正準備出言提醒。

林川手持金色念珠,摘下墨鏡,雙瞳射出兩道金色的光束,如黑夜劃過閃電,驚的周圍眾人倒退,頓時打消了奪寶的念頭,

忽然,一條黑色的鱷魚襲來,正朝他身旁的憔悴女子眉心處飛去。

林川眼疾手快,運轉起神秘經文,體內精氣包裹拳頭,猛的揮出一拳,直接在空中將鱷魚掃落。

“嘶!”

鱷魚一陣嘶吼,沒有繼續發動襲擊,黑色身影一閃而逝,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謝謝你!我叫柳依依。”柳依依臉色蒼白,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從鬼門關路過,急忙向他道謝。

“林川,趕緊跑吧!”他催促道,對這個女子略有好感,他看得出,這個女子心地善良,可惜沒有撿到佛器。

“啊!”

葉凡面前,一名女子再次逝去,眾人越發驚恐,開始提速。

期間發生多起奪寶事件,而後在葉凡的大聲呵斥下,眾人安分了下來,沒有再發生搶奪他人佛器之事,基本兩三個人共同持有一個器物,林川也和柳依依共同進退。

一路上所有人沉默不語,終於,來到了五色祭壇面前,沒有再出現死亡事件,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氣。

五色祭壇上,九條龍屍還有那口青銅古棺靜靜地橫列在那裡,哪怕多次看到,再見時還是感到那麼的震撼。

“那是……”

來到祭壇前,所有人大吃一驚,五色祭壇光暈朦朧,四面八方都有微弱的光華凝聚而來,沉入石基下。

籠罩在天上的光罩逐漸消融,慢慢進入五色祭壇內,似乎被當作啟動能源一般。

所有人先是吃驚,而後面露喜色,因為眼前狀況和在泰山之時一樣,只不過是玉板變成了光幕,很可能是繼續開啟星空古路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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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天空中巨幕消融,整片大地震動,外界風暴如同奔雷般隆隆作響。

光幕暗淡,所有人登山五色祭壇,緊張地注視周圍一切。

昏暗的夜空中,肯定存在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如同陰影般繚繞在眾人心中,雖然暫時沒有攻擊,但只要一刻沒有離開這裡,這種莫大的威脅感仍然存在,所以所有人都迫切想要逃離火星。

這種感覺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那昏暗的光罩不斷壓縮,原本遮天蔽日的光幕竟只堪堪覆蓋祭壇,所有能量都被五色祭壇吸收。

林川和柳依依和葉凡龐博一起,他已經從龐博手中將蒲團討來,交給了柳依依,龐博已經有了銅匾,多一件也浪費。

龐博壓低聲音在葉凡和林川身旁說道:“劉雲志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我們這邊好多次,這個傢伙心機很深,要小心一點。”他不像外表那般粗曠,十分細心,敏銳地發現了這一情況。

“放心,我知道。”葉凡似乎胸有成竹,轉過頭看向劉雲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林川也看向他所說的那個人,他手持一把金剛杵,非常從容,還友善地朝他們點點頭,在他身邊還有兩人,一個是不久之前被葉凡庇護的人,另一個就是被林川瞪退的青年之一。

半刻鐘後,外面光幕逐漸縮小,即將壓落在五色祭壇上,外面轟鳴聲四起,有些甚至沙沙吹了進來,可以想象光幕已經很脆,隨時都會消失。

眾人心驚,往後退去,如果這個時候墜出祭壇,不出意外立即會被狂風撕碎。

就在這時,那兩個在劉雲志身旁的青年慢慢挪了過來,一個抓起葉凡的青銅古燈,一個人猛力推向葉凡,想要奪取古燈的同時還要徹底殺死葉凡。

林川眼色一寒,在其出手的一瞬間,一隻手用力推向想要推葉凡的青年,這正是之前想要奪取他念珠的那個人,一腳將其踢下五色祭壇。

另一邊,葉凡也一手將想要奪去古燈的青年提離地面。

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所有人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幾個人只見到一名同學被葉凡抓起,掉落祭壇的青年發出的慘叫聲這才驚醒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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