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問名字也不要離這麼近吧。”陳小漁望著就快湊到他面前的白髮老頭，小聲滴咕。

不清楚這老頭的來歷，但陳小漁大概也猜得到這個老頭一定是某個北境閣的閣主留下的殘魂。

這玄幻世界的冒險之路，陳小漁遇見的殘魂有點太多了，他很厭煩。

所以，態度看似很隨和，但總給人一種不待見別人的意味在裡面。

白髮老頭很意外，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一個後生會這樣對他。

“你叫什麼名字？”

從你們是什麼人到專門向陳小漁提問你叫什麼名字，這是白髮老頭開始氣憤的表現。

因為，他怎麼都不可能允許一個無名的後生對他這樣的輕蔑冷漠。

“陳小漁。”

陳小漁往後移動飛劍，報上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聽到自己名字之後，一副不悅模樣的白髮老頭恢復了笑臉。

“原來這種老前輩也是有虛榮心的啊。”陳小漁在心裡默默嘆息。

此時的他已經透過外掛【讀心術】，瞭解到這位白髮老頭的全部想法。

報上名字之後，陳小漁就不再是無名小卒。不是無名小卒的話，在這位白髮老頭看來，完全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這麼奇葩的邏輯，真的很難不讓人贊同。”陳小漁尷尬地笑了笑。

白髮老頭也和藹地回應笑容。

他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的白靈，問道：“這是你婢女？長得還不錯。”

“真有眼光！”說著，白髮老頭竟還豎起了大拇指。

陳小漁原本想否認，但看著豎起的拇指，還是覺得可以勉強坐享一下當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有婢女丫鬟端茶倒水的虛擬體驗。

畢竟，站在地面上的白靈可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是啊，前輩也覺得我有眼光對吧，哈哈！”

“對，就你這眼光，放眼秘境，黑霧森林，乃至於九州大陸都數一數二！”白髮老頭繼續他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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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漁沉浸其中。

不過這一句讚美的措辭卻讓陳小漁多少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稍加思索了一下，陳小漁打斷道：“前輩您是北境閣的老閣主吧？”

他的語氣隨和，眼神犀利，竭力觀察白髮老頭的表情變化。

同時讀心術也在飛速運轉，將老頭所想的一切傳達到陳小漁的耳中。

視聽兩線，陳小漁全都抓住。

“老夫可不是什麼老閣主，老夫是北境閣最後一位閣主，名北玄，本體便是那這秘境池魚。”

白髮老頭也很隨和，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全都脫口而出。

“所以前輩您現在這是……”陳小漁話到嘴邊，不得不問。

“……靈氣殘魂？”

“當然不是。”北玄搖搖頭，他捋了捋自己的白長胡，笑道：“你要是這麼一問啊，老夫倒是羞愧。”

“貪生怕死，貪生怕死！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老夫！”

原來這位一個成語用兩邊當左兩個成語形容的白髮老頭作為北境閣最後一位閣主，在天鳳妖凰的統治即將降臨在北境閣時，他選擇了將自己鎖進北閣秘境之中。

其目的主要是避開北境閣滅閣之災，次要，就是因為他貪生怕死。

“前輩不要難過，貪生怕死也不是您想的對吧，主要還是因為……”

因為什麼，陳小漁編不出來。

北玄尷尬一笑，他知道這是後輩想要安慰自己。

可是他又不難過，需要什麼安慰？

“我其實倒也沒有多麼過意不去，而且北境閣覆滅的根本原因也不是因為天鳳妖凰。”北玄避輕就重。

他忽然神秘兮兮道：“陳小漁，老夫看你這一身半步秋水的境界，應該也是黑霧森林裡不凡的後輩存在，有件事老夫倒是想問問你。”

“什麼事？”陳小漁不知道為什麼也神奇地跟著放低了聲音。

望著一改形象的北境閣最後一位閣主，陳小漁格外認真。

北玄緩緩開口道：“北境閣覆滅了，老夫想當然接受，只是不知道當年區於天鳳妖凰的雲瀾殿和地煞宗現在如何？”

“好像，似乎，也許……都還在。”陳小漁點頭道。

地煞宗肯定在，不然姜不凡也不會帶人出現在神滄玄明宮。

雲瀾殿或許不在，因為好像記憶裡總覺得有人告訴過他，雲瀾殿早在很久之前就覆滅了？？？

“你也不確定？雲瀾殿？”

陳小漁的說話磕磕絆絆，北玄雖然鬚髮皆白，但是腦子沒壞，他一眼將其識破，追問道：“當年雲瀾殿可是天鳳妖凰手下的得力干將，應該不會就這三萬年就沒落了吧？”

“這……”

“好吧，看來你也不知道。”

北玄搖搖頭，雖然他的笑容和藹，但依然能聽出語氣的失落。

“想離開這嗎？陳小漁。”

片刻，北玄忽然抬頭，他說道：“你想離開的話，只要你開口，老夫這就送你們離開。”

“不過，這秘境的出口老夫因為一些原因將之改成了通往雲瀾殿的陣法，這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說到這，北玄雙手背到身後，他再次瞥了眼站在地上的白靈，笑道：“不必擔心安全，法陣能傳送三人，承載你和她兩個人，沒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