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翱翔在黑霧森林的上空，它的身軀足有一艘萬頃重的巨輪那麼大，氣壓沿著它的身體，發出刺耳的嘶鳴，像怪物的嚎叫。

陳小漁一個瞬移，身形消失不見，下一秒也出現在黑霧森林的上空，站的比鯤鵬所在的位置還要高，白色眼睛睥睨萬物。

他張開手掌，五指間凝聚出一柄銀白色的光，光芒霎時消散，隨後一柄長劍出現。

鯤鵬上古兇獸之首，遠古傳說中它肆虐殘殺生靈，卻在幾百萬前忽然消失。

“原來你躲在這裡了啊。”陳小漁露出詭異的笑容，說出這般久違的話。

鯤鵬發出低沉的叫聲，聲音裡伴隨著人言。

“你和剛剛的那位不是一個。”

靈氣上的差異，說話的語氣，這些都發生了改變。鯤鵬是兇獸，而且存活了幾百萬年，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種變化的存在。

只一個瞬間，它又從原本巨大的身軀蛻變成人的模樣。

……

鯤鵬所話的中年男子昂起頭，高傲地質問道：“看起來你很強，你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陳小漁澹然回答。

鯤鵬眉頭一皺，“狂妄！找死！”

怒焰充斥這鯤鵬的雙眼，他一個極快的換位近到陳小漁的面前，話不多說，迎面就是一個利爪中擊。

“聒噪！”

眼看那利爪就要劃到陳小漁的眼睛，少年的身影卻在那一刻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鯤鵬一愣。

消失不見的少年沒有立馬出現，鯤鵬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被突然出現的少年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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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黑霧森林的另一端。

半空中，陳小漁御劍飛行。

陳舟舟的意識從身體裡分離出來，伴著陳小漁一起凌空飛行。

這個高度，黑霧森林一般的兇獸還不能到達，是個相對來說十分安全的高度。

“舟舟，交易了百分之十的生命，你就帶我跑路？我踏馬虧死了啊！”陳小漁想了想自己絕對是虧的連褲衩都不剩的倒黴。

“虧什麼？那個可是上古兇獸，我們根本打不過，算了算了退了百分之五好吧。”

說著，陳舟舟伸手從陳小漁的空間指環裡拿出手機，真的退回了百分之五的電量。

望著手機螢幕頂端的“85%”，陳小漁陷入了沉思。

這次是虧得只剩下褲衩子了。

“舟舟，我不服！”陳小漁繼續說道：“怎麼也得退個百分之八。”

“……”

陳舟舟的一時語塞，更加堅定了陳小漁要退百分之八的信心。他借過手機，指了指螢幕，意思是你快點，我趕時間。

但此時此刻，陳舟舟只看著前方，並沒有理他的意思。

眼見這招行不通，陳小漁只好妥協道：“退百分之五也行，不過你得免費出手救我一次。”

“救你一次？”陳舟舟嘴角動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救你都可以？”

“最起碼得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吧。”陳小漁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哦，那就現在吧。”

“啊？”陳小漁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下一瞬，他的正前方衝過來一股巨大的氣流。

一隻漆黑的巨鷹迎面而來，銳利的鷹眼無比有神，時刻還充斥著充盈的殺意。

這是陳小漁第一次見到這般大的巨鷹，比剛剛巨鯤所化的大鵬還要誇張。

“什麼玩意？！”陳小漁驚恐地喊出聲。

“玄鷹。”陳舟舟緩緩說道。

飛禽之中，最為殘暴的妖獸之一。黑霧森林裡的玄鷹妖獸，怎麼說也有修煉體系中的“真氣境”左右，而且高空還是玄鷹的主要戰場，在這裡，真氣境的玄鷹遠勝於地面上的一些秋水境妖獸。

這只玄鷹雖然正衝著自己而來，但事實上還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然而，當陳舟舟說出它的名字時，那只玄鷹卻在一瞬間加快的速度，根本不給陳小漁掉頭御劍飛行跑路的機會。

“這傢伙為什麼會看上我！”陳小漁剛想掉頭，但為時已晚，他沒法防禦還沒有多餘的武器進攻，只能大聲吐槽。

“別囔囔，我出手了！”

吐槽聲還沒出口，陳舟舟就打斷了陳小漁的後搖，一瞬間融進了他的身體。

頃刻間，陳小漁的眼睛又變成了白色，透著流動的光。這一次，他不再需要御劍，而是凌駕在半空，直接提劍揮砍向玄鷹。

長劍劃過玄鷹的翅膀，使得它不得不停下衝擊的動作，在陳小漁的面前扇動起翅膀，沒有再冒昧地上前。

不過那雙鷹眼裡殺機並沒有衰減。

“唰唰！”

不一會，玄鷹扇動翅膀，一陣風暴捲起，化作幾柄和飛刀十分相像的影子，筆直地朝著陳小漁而來。

陳小漁不動聲色，抬手間一道白光抵擋住一切風暴並將其吞噬，只留下那星星點點的風刃劃破了青衣兩旁的白袍。

隨後，他揮出一劍，和那只玄鷹推出的風刃相碰。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玄鷹發出悽慘的嘶鳴，搖搖晃晃就要後退，看起來似乎有要逃跑的架勢。

陳小漁頓了一下，很明顯他也沒有要將這只玄鷹擊殺的慾望，任憑這只玄鷹在面前逃開。

“怎麼把他放走了？”

陳小漁問道身旁的陳舟舟，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沒有動手擊殺這只飛禽妖獸。

“我不是只答應救你嗎？”陳舟舟扯扯嘴角說道。

“不是，救我……就不用斬殺這些襲擊我的怪物嗎？”陳小漁反駁的語氣沒有那麼強硬，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要求陳舟舟非要斬殺誰誰誰。

不過想是這麼想，畢竟交易了百分之十的生命，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若是只是一次次裝杯卻又不裝的那麼徹底。

這交易未免失去了一定的意義。

“其實是不能殺啦。”

忽然陳舟舟解釋道：“你知道為什麼這只玄鷹不由分說地朝著你來嘛？”

“為什麼？”

“因為鯤鵬那家夥啊，他可是這黑霧森林的高空霸主，他啊剛剛以他的方式宣告了對你的追殺，現在這個空度能追殺到你的除了鯤鵬本人就只有玄鷹了。”

陳小漁一愣，驚疑道：“那你這樣，還不殺了玄鷹？”

“說來你又不信，那玄鷹死一只能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