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戮天弓收進空間戒指，陳小漁滿心歡喜地看著陳舟舟，像極了一個從哥哥手裡要到糖葫蘆的小孩。

陳舟舟扯扯嘴角，再次打了個響指。

嘎達。

帳屋前，后羿滿臉驚慌，老淚縱橫，他還在為自己將這天上最後的太陽一併射滅，導致人間再無太陽而悔恨。

陳小漁攥著雙拳，看著神話故事裡的射日英雄這般，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舟舟，這太陽沒了，他們還能活下去嗎？”陳小漁看向陳舟舟。

“為什麼不能？”陳舟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陳小漁，問道：“如果他們沒有活下去，我們又從哪裡來呢？”

說著他伸出手，張了張五指，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是要什麼？”陳小漁不明所以，呆呆望著陳舟舟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小屁孩清澈的眼睛，更加疑惑不解。

陳舟舟見陳小漁一臉茫然的神色，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借劍一用。”

聲音不大，但貫徹整個窮族部落。

陳小漁脖子上掛著的空間指環突然抖動得厲害，隨後一道劍光開路，那柄長劍出現在眾人眼前。

銀色的光芒包裹著全劍，陳舟舟將手伸進白色的光芒裡，輕輕握住劍柄。

在他的五指抓住劍柄的瞬間，銀白的光芒一鬨而散，一柄鋒利光澤的神劍就這樣被十一二歲的少年握在了手中。

一剎那，那青衣白袍的小少年變得如同玄幻仙俠小說裡仙風道骨的劍客，也像是掌握天地法則的九天神明。

陳舟舟嘴角微微揚起，輕輕拂過劍身，仰頭看向白茫茫空無一物的上蒼，緩緩說道：“后羿兄，請擦掉你的眼淚。”

后羿一愣，意識到自己一個壯碩的漢子竟然哭得如此狼狽，趕忙擦掉眼淚，眼巴巴地看著陳舟舟。

“好！”陳舟舟大喊一聲。

這一聲談不上驚天動地，但也足夠嚇哭鬼神。

陳小漁不明所以，呆呆看著陳舟舟的下飯操作，總覺得這無比中二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就是說不出來，但是又感覺似曾相識的剛剛好。

“小漁啊。”陳舟舟說道。

聽到小屁孩叫自己的名字，陳小漁眉頭一皺，本能回應：“昂，我在，怎麼了？”

“你可曾見過如此渾濁的天空？”陳舟舟的聲音略顯悲涼。

陳小漁略微一愣，怪鬼使神差地抬頭，再一次看向天空。

這次，他無比認真。

蒼茫的天空無雲，可卻一絲湛藍都沒有。就好像是現代工業文明的汙水廢氣排放過多的城市上空，沒有湛藍的天空，只有黑壓壓像雲又不像雲的霾。

“似乎，這不像是天空。”陳小漁自言自語，也順帶回答了陳舟舟的提問。

陳舟舟欣然點頭，輕輕解釋道：“你猜對了，這並不是我們印象中的天空，這叫混沌。”

“混沌？”陳小漁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混沌又不是餛飩（tun），你激動什麼？”聽到陳小漁肚子的咕嚕叫聲，陳舟舟笑著調侃道：“或許這個字在遠古時候也是一個讀音。”

“啊？”陳小漁嘴巴變成“O”字形狀，他現在完全聽不懂陳舟舟在說什麼。

有可能，這才是真正的中二少年。陳小漁自愧不如。

“我說，小漁啊，帶你看看我們印象中的天空，可好？”

陳舟舟抬起劍，劍鋒處光澤熠熠，他將劍舉過頭頂，仰首喝道：“聽說過一劍開天門嗎？！”

“聽過！我還看過呢，有電視劇！”陳小漁回應道。

“那讓你身臨其境看一次我的一劍開天門！”

陳舟舟早就知道陳小漁會這樣說，他沉默片刻，揮劍而下。

“一劍，開天！”

撕拉聲響徹九州上空，整片大陸的生靈一齊抬頭，就連樹木花草都仰起了腦袋，像具有思想般，欣賞天幕撕裂開口，一輪明月與一顆耀眼的太陽映入眼簾的暢然之感。

世界新生了。

湛藍色的天空有著幾朵漂浮的雲。

這是第一次日月同天。

陳小漁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雙眼死死盯著他印象中本該有的天空。

原來之前的天空是未被開啟的混沌，九日同天也只是混沌下的一種超自然現象，而現在，陳舟舟用那柄劍開啟了混沌，放出了真正的日月星辰。

“舟舟。”陳小漁仰望日月星辰同在的天空，在眾人震驚無比的注視下，問道：“你說，這九天之上真的有神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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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神域的諸神意識曾經說過，神域源於那個時代的九萬年前，存在的時間不足十萬年。

放眼如今的遠古時代，似乎神域還沒有出現。

“沒有，至少目前沒有。”

“目前沒有？”陳小漁疑惑地低頭，忽然他發現小屁孩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此刻，整個窮族部落的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

“大家？”陳小漁不知是喜是悲，結結巴巴道：“我……肯定……啊，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走了，還在這停留什麼！”忽然，他腦海裡再次響起陳舟舟的聲音，“時間回朔啊！”

“時間回朔？”

那不是穿越過去用的嗎，等等……我好像說出口了。

觀天鏡神明之力開啟。

回朔時間……穿越！

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陳小漁包裹其中。

頃刻間，白光消散，而原地的人也一起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神！”后羿一驚。

整個窮族部落的族人轟然跪下。

“真的是神嗎？”后羿回想起陳舟舟說過他們來自北境之地的話，口中喃喃自語。

“逢蒙，我命你帶一些族人，一直向北走，尋找神使的來處，一個叫做北境的聖地。”

……

……

四周一切都是雪白，一塵不染。

陳小漁站在白光中，一臉隨和地說道：“舟舟，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陳舟舟從白光中走出來，問道：“想到了什麼？”

“我們是不是穿越錯了時間。”

“怎麼說？”

“我依稀記得玉兔姐姐是想穿越到她離開黑屋森林的那段時間的吧？”陳舟舟端著下巴，思索起來。

“你要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玉兔是要回到四萬多年前的黑霧森林，好像是要抓渣男來著！”

陳舟舟雙手一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