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狗舉著劍,篤定的眼神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如果壞人再向前一步,他便是拼了命,也會衝上前。
正如此刻,陳小漁內心是慌亂的,甚至有那麼一剎那他都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學別人做英雄。
但這種想法,也只有片刻。
畢竟每次遇到這種時候,他都會跳出來做自己的“英雄”。
“英雄救美?”青吟冷冷一笑,沒有了原先的半點溫柔,“那你也得看看夠不夠資格!”
九方天獄前的大地上,數道靈氣連地拔起,霎時躥出四根藤蔓,急速延伸刺向陳小漁。
“Max!”
生死存亡之際,陳小漁一鍵拉滿全部資料,神識境界無限重疊。
本就將基礎劍招練到爐火純青的少年,後退半步,抬手一劍便將四根藤蔓斬斷,而後橫隔阻劍,身法配合,快速移位到青吟面前。
“青吟姐姐,說實話,那淬神靈液對我來說是真的重要。”
淬神靈液?少年開口便是青吟最不想聽到的話。
“師父說過,意圖染指淬神靈液者,必須死!”
清寒的雙眸裡發出碧色的靈光,青吟怒火攻心,陳小漁的話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
蒼穹之上頓時烏雲密佈,驚天的雷鳴伴隨火光閃電墜落至神明谷澗,回聲陣陣,震聾昏聵。
天獄裡的孟皓白驚道:“一怒變天?!不好!這小妮子是蛇人族的後裔!”
蛇人族,又被稱之為地仙。
地仙族人自出生便要評測是否能夠與天地自然共鳴,沒有共鳴能力的孩子會被無情的棄養,而能夠共鳴的嬰兒則會被地仙一族帶去地仙府深造,也只有這一種族的孩子可以隨著年齡的增長,從而達到神明都無法企及的高度,與天地共鳴,怒則天變。
見多識廣的孟皓白自然知道,自己這剛收的徒弟就會那麼點基礎劍招,碰上地仙族的天才,無異於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
“小橙子!聽為師說,別和她硬碰硬!”
數根藤蔓拔地而起,一齊奔向陳小漁,少年一驚,連忙後退,身形斗轉,耳邊同時傳來孟皓白的聲音。
“誰傻,會硬碰硬啊!”
陳小漁吐槽出聲,拉滿屬性的身法彈落到觀天鏡次神明意識小女孩旁邊,將其抱起,躲掉地面此起彼伏的藤蔓攻擊,落在最靠近九方天獄方柱的位置。
通過觀察,陳小漁早就發現這些藤蔓雖然來勢洶洶,但全都與方柱留有平整劃一的距離,這就說明這些藤蔓懼怕這十根鎮壓劍帝修為孟皓白的方柱。
至於是什麼原因,陳小漁還來不及思索。
果然,一根接著一根殺氣騰騰的鋒利藤條一根挨著一根地停在陳小漁和小女孩的面前,距離他們的位置無一不恰到好處,就停頓在與方柱間隔三尺的距離。
藤條密集,青吟站在數根藤條架成藤臺上,俯視陳小漁,冷漠道:“螻蟻舉劍,妄想覬覦神明谷寶,可笑!”
陳小漁抬起頭,眼前數不清的藤條後面,是碧色雙童的蛇人族少女,也是無情的神明谷谷主意識。
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他所認識的青吟姐姐。
“小橙子,別怕!趁著空檔,師父我教你幾招當年為師與神明谷谷主對決時用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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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天獄裡,孟皓白撥開遮臉的邋遢頭髮,手裡握著一根不知從哪撿起的枯樹枝,輕輕點出去,說道:“不和你吹牛,實話實說,為師當年一套《山河劍訣》便將老神明谷谷主那個瓜皮打得不分東西南北,你且看好這套劍法!”
聞聲,陳小漁急忙扭過頭,目不轉睛盯住孟皓白。
劍帝終究不負劍帝盛名,一整套山河劍訣的招式只幾個眨眼間便被演練劃分為百式,而後百式合一,最後一劍磅礴中帶有輕盈,霸氣中帶有溫柔,隱約間似乎真有劍影虛化,將山河浮現於眼前之感。
《山河劍訣》演示完畢,孟皓白緩緩問道:“小橙子!看會了嗎?”
“看?光看能會?!”陳小漁萬分震驚,心想我踏馬是張無忌練過《九陽真經》?然後過目便可學會乾坤大挪移是嗎!
陳小漁側身瞥了一眼藤臺上的青吟,沒來得及看清其臉上神色,又急忙扭過頭,喊道:“師父,你太快了!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快?”孟皓白一驚,這是第一個敢說他快的人。明明他幾萬年都很慢,“很慢了,你別著急,你得用心,為師早就說過,隨心二字才是劍山真正的傳承!”
“隨心?”陳小漁再次唸叨隨心,這是少年上高中時刻在書桌上的兩個字,隨心遠行,追隨本心,那是他人生的美好願望之一。
“用心看!用心學!”孟皓白補充道。
陳小漁再一次感受到上學時候班主任常說了六個字,無力吐槽的少年的雙目輕輕合上,握劍的手自然放鬆。
“啊對!就是這樣,融進本心!……可惜為師現在不能幫你斬除這些藤蔓,不然再給你實戰演示一番倒也不成問題。”
孟皓白拽動鎖銬,他與青吟四目相對。
“劍帝前輩!”
安靜的九方天獄前,女孩的聲音打破這一切。
“為什麼藤條它們不敢近過來?”
頭一次被人護在身後的觀天鏡次神明意識女孩,目視著陳小漁陷入劍道法訣的參悟之後,也同樣抬頭看了眼天邊。
天被遮住,而遮天的只有無盡生長的藤蔓。
這些藤蔓就是往上不斷地延伸,也不拉近與方柱的距離,甚至往前挪動半寸的跡象都沒有。
藤臺上,青吟的臉色微微沉下。
她如神明般俯視螻蟻,眼眸中含帶譏諷之意。
不過與這些藤條一樣,她沒有近前。
這是藤條與神明的禁區?
不對,這似乎更像是其不可逾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