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這麼喜歡接受打擊，那我就多幾句。”

無視李學凌的憤怒，張寧走到了邊上一臺電腦前，而此時邊上正坐著一位職員，當看到張寧前來，卻是不由自主的給張寧讓出了位置。

“謝謝。”

張寧很是紳士的向那位職員表示感謝。

“那我們就來看看，泡泡是怎麼樣不如我們的qq。”

“第一，泡泡介面系統太醜，你不覺得嗎？”

“這算什麼，我們的功能強大就可以了。”

李學凌卻是不認可，立即反駁道。

“軟體就好像衣服，你覺得，別人是首先看一件衣服的款式呢，還是首先看他的質量？”

“哼……”

李學凌冷哼了一句，但這一次卻沒有反駁。

“第二，你們的操作很複雜。”

一邊，張寧一邊用了一下他們最為經典的外掛功能。

這個功能實話，張寧還是比較喜歡的。

不過，喜歡歸喜歡，但他卻認為這一個東西並不實用，而且，也沒多少新手能學會用。

正如要完成一個外掛設定，他最少也得用分鐘的時間設定。

這還是在比較懂電腦的人兒身上，若是新手，恐怕他將會立即頭暈。

“操作複雜？呵呵，張總，難道你是電腦白痴麼，泡泡操作一直很方便。”

顯然，第二，李學凌也不認可。不過，張寧仍是不以為意，繼續用著輕鬆的語氣道，“我倒不是電腦白痴，關鍵是，網際網路上大都數使用者，他們都是電腦白痴。特別是，現在網際網路剛剛興起的時候。哪怕他是某大學的教授，在剛剛接觸網際網路的時候，也比白痴還白痴，你覺得，他們能學會用你們的網易泡泡麼？”

“這……”

李學凌有一些遲疑。

在他們推出網易泡泡以來，就有不少使用者反應過，網易泡泡功能強大是強大，但操作有一些複雜。他們一些老使用者一直都想讓別人也跟自己一起用網易泡泡，但是，教了他們，他們一直學不會。只是，當時的李學凌卻一直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卻是覺得，新手都這樣。等他們慢慢的熟悉了之後，他們就學會了。

就像自己初開始學電腦一樣，在開始的時候，不也是什麼都不會嘛。

可現在來看，這隱隱好像已經制約著使用者的發展。

“第三……”

張寧正在考慮，第三要不要。

“第三是什麼，沒話了吧。”

李學凌看到張寧猶豫，以為張寧找不出網易泡泡的缺。

雖然前面的兩經過張寧這麼一，李學凌已隱隱認可。但李學凌仍是不以為意，在他想來。任何一款軟體都有他的缺，網易泡泡一直以功能強大引領即時通訊市場。如果沒有這一些功能，那就失去了網易泡泡的精髓。

“不要著急，我是在想，我應該如何客氣一的跟你呢。”

“客氣。”

李學凌又是冷笑，“我看你還是別客氣吧，有什麼就直吧。”

“這可是你的。”

張寧故意再刺激李學凌，醞釀了幾次，終於開口，“也正是因為第二，因為你們的操作複雜，這不只是你們有各類功能使得你們的泡泡變得復雜。同時，還有你們的介面設定也沒有設計好，不但設計的難看不，還不符合人類操作邏輯。難道你在學軟件開發的時候，沒學過人類邏輯思維課程麼？

也因此，你們的這一些讓人津津樂道的功能，在我看來，卻是一用也沒有。”

“張寧，你我們的這一些功能一用也沒有。”

“不是麼？”

“如果有用，為什麼你們的網易泡泡這麼少人在用。如果有用，為什麼使用你們這一些經典功能的使用者人數會這麼少。如果有用，你們應該打敗了oicq才對。可為何，你們有網易門戶這樣的資源，卻連一款的oicq都打敗不了。甚至，在使用者人數上面，我們的qq一個月就追上了你們的泡泡。到了這裡，你能，你們的泡泡是一款合格的軟體嗎？你能，你們的泡泡比我們的qq強大麼？你能，你們的泡泡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張寧一句又一句的反問，直將李學凌打擊的滿臉通紅。

雖然李學凌一直以來都認為他們的網易泡泡功能強大，甚至是全球功能最強大的即時通訊器。哪怕，比之他們qq吹出來的地球上最強大還要更加強大。但是，有一個事實卻讓李學凌半都高傲不起來。

線上人數。

是的，就是線上人數。

目前只有一萬左右，最高峰也只有兩萬的同時在線記錄的網易泡泡，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不會引起他人重視的數字。甚至，這樣的一個線上數字，他還不如一群吊絲合夥成立的oicq。這讓李學凌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內心有愧。

可是，他卻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功能如此強大的網易泡泡，他居然得不到使用者的喜歡。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李學凌不斷的搖頭，不斷的在否認。

看著他的樣子，張寧已經知道，自己已經動搖了他的內心。

那好，我就再加一把力。

想罷，張寧繼續道，“即時通訊是一款軟體，同時，也是一款網際網路軟體。網際網路軟體之所以叫網際網路軟體，他除了要擁有其他軟件各類功能之外，檢驗這一款網際網路軟體是否成功。他最重要的標準，不是這一款軟體的功能強不強大，而是這一款軟體有多少人在用。正如網站一樣，如果一個網站連人流量都沒有多少，哪怕這家的網站設計的多精美，新聞內容多龐大，同樣也沒有任何用。而現在的網易泡泡，就是這樣……你，現在的泡泡，難道不是一款不合格的軟體麼？”

噔噔噔……李學凌被張寧一口氣打擊的連連後退，差要摔倒下去。

還好，邊上的同事扶了李學凌一把，這才讓李學凌沒有出醜。

但哪怕就是這樣，李學凌亦感到羞愧難當。

看著李學凌的樣子，張寧有一絲後悔，自己是不是得太過份了。

好逮李學凌也是後世的一位牛人，自己用著後世的一些經驗來打擊他，是不是太過無恥了。

不過，張寧還是搖頭。哪怕是重新來過一次，張寧還是會這麼做。

商場當中，哪能講什麼情面。如果這也留情，那也擔心，自己不要做即時通訊器了。不過，李學凌是一個人才，張寧倒不想將他趕走，緩了緩，張寧儘量用正常一些的口穩再次道，“其實，網易泡泡還是一款不錯的軟體。至少，他滿足了一部分的使用者。但是，我卻認為網易泡泡在定位上出現了問題，最終才會一直表現一般。”

“定位？”

李學凌有一些迷糊。

“是的，就是定位，李總，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網易泡泡定位是什麼？”

“定位當然是所有需要即時通訊要求的使用者。”

“對，沒錯，我想，不管是icq，還是騰訊公司的oicq，包括我們的qq，我們的定位，都是這樣。但是，你們的泡泡卻走錯了方向。”

“怎麼走錯了，我們不是一直在往這一塊走麼？”

“當然走錯了，就從你們一直著重去開發各類即時通訊功能開始，你們就走錯了方向。正如之前的定位一樣，我們定位的使用者是那一些需要即時通訊要求的人們。而不是反過來，讓那些人在用即時通訊的時候更為方便的去用別的功能。也就是，我們只要滿足他們聊聊天，談談情什麼的，也就可以了。就像之前我打出來的廣告，我我們的qq是全球最強大的即時通訊器。我們的功能，不管是離線留言，還是終端服務器保存信息，我們一直是為即時通訊這一塊服務。而且，這樣的功能，才是最實用的，因為所有的使用者都用得著。但是，你們的卻不一樣……”

“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學凌終於在張寧的指之下，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為什麼他們的網易泡泡這麼牛，功能這麼強大，但使用者人數還是一直上不去。

這不是因為他們的泡泡功能不夠，也不是他們網易泡泡宣傳不到位，更不是他們的技術不行。而是，他們一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就像剛剛張寧所的一樣，他們一直是在開發一款專業的軟體，而不是開發一款網際網路軟體。

同樣，之前自己一直想的，認為使用者熟悉網易泡泡之後，就會用他們的軟體。可是，你能給使用者時間去熟悉，但使用者可不會將時間浪費在一個他們不懂的軟體身上。特別是，在市場當中還有一款同類並且比較簡單的即時通訊之時，他們的選擇，絕對會傾向於另外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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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張總指，如果沒有你，我恐怕一直都不會想明白。”

這一刻，李學凌不再敵視張寧，反而，還是很感激的衝著張寧感謝。

“不用謝，我想，這一，其實騰訊公司的馬化騰，也已經領悟到了。”

“難怪。”

李學凌喃喃自語。

難怪網易推出的網易泡泡，卻是一直落後於那一個功能非常簡單的oicq。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但現在，他卻是徹底的明白過來。

“那好，現在我將開始著手融合網易泡泡事業部。如果想辭職的，可以向我遞交辭職申請，我們企鵝科技將一次性給多各位三個月工資的補償。當然，如果有想留下來的，也要寫一份報告過來。一，你為什麼想留下，對於留下之後，將會做什麼，現在散會。”

完，張寧便與一邊的丁磊，離開了網易泡泡事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