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事後(4.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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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說:“現在立馬回去!”

對於繪梨衣他其實很擔心,擔心的倒不是繪梨衣的安全,而是東京中其他人的安全,畢竟那是掌握了言靈.審判的人,一旦失控,無法挽回的話,自己就要在普通人的生命和繪梨衣的生命之間做出抉擇。

至於上杉越,其實源稚生沒有見識過他的實力,只知道他比自己強。

“大家長。”烏鴉撓撓頭,“小姐沒事,您帶來源氏重工的那兩個貴賓也是安全的,死的基本上都是勐鬼眾,當然,源氏重工現在也倒塌了。”

源稚生並沒有向家族中的其他人真正的介紹源稚女和上杉越的身份,主要原因是自己還沒有想好該怎麼介紹,畢竟源稚女是曾經被自己斬殺的弟弟,而且還兼任了勐鬼眾的龍王,算是蛇歧八家的敵人,至於上杉越,那更是前任的皇,是蛇歧八家之恥。

“是繪梨衣又出手了嗎?”源稚生問道。

“不,是那個老爺爺。他拿著刀,釋放言靈,把源氏重工打爛了。“烏鴉想到自己剛剛接受到的資訊,心裡對自己的定位又下降一個層次,本以為自己是混血種中的精英,如今來一個誇張的路明非就算了,現在又出了一個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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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是怪物窩嗎?都扎堆的往這裡跑。

源稚生的眼中流淌過一絲光芒,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儘快返回東京,我需要檢視繪梨衣的狀態。”

須彌座在他的命令下,快速朝著東京駛去,它如同一把利劍,噼開海浪前行。

片刻後。

源稚生出現在一間小屋旁,屋子旁邊是櫻花樹。

百年的櫻花如同淒厲的雨,紛紛落在黑色的屋簷上,雨水激盪在上方,頓時碎裂開來。

上杉越幾人早就轉移到了這裡,源氏重工的慘象此刻正在由家族的人清掃,他們會做好收尾工作,至於理由也會編織一個,然後讓當地的官員廣而告之,安撫好民眾的情緒,畢竟那麼大的一棟樓出現狀況,是牽動著很多人的心的。

他走進屋子,附近那些看守著這裡的混血種,紛紛朝他行禮。

映入眼簾的是紅髮的繪梨衣,她坐在地上不起來,深紅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神色。

源稚生沉默不語,繪梨衣不是這樣的,一般來說,出現在離家比較遠的地方,她會很好奇,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孩,她是那種會在小本本上寫下“海里有海怪嗎?”或者“奧特曼在哪裡?”的女孩,但是現在的她卻是眼神空洞,如同一個木偶,縮在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一副極其害怕的樣子。

“繪梨衣。”源稚生緩緩的靠近這個妹妹,現在的她如同一隻炸毛的小貓,自己必須要小心翼翼。

“稚生。”蒼老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恍忽間,源稚生差點以為那個老爹又回來了,只有他會這麼叫自己。

上杉越走了過來,他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但是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分明自己已經把那個帶著能劇面具的傢伙斬殺,並且趕走了敵人,但是繪梨衣依舊是處於這種狀態。

自己真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啊,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浮現自責的情緒。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源稚生撫摸著繪梨衣的小腦袋,安撫著她的情緒。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她是極其強大的混血種,也是極度危險的鬼。

“好像是因為梆子聲。“上杉越回憶著戰鬥時候的場景,頓時童孔微縮,“說起來,稚女也是這樣,梆子聲一響起,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看來和稚女一樣,都是被做了腦橋中斷手術。”源稚生嘆了口氣。

這種手術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任你是多麼強大的混血種,都會受到鉗制,赫爾左格留下的手段如今果然影響到了他們。

“赫爾左格!”上杉越的臉上浮現怒色。

這個修身養性多年的男人,此刻也是陷入了暴怒之中,自從離開蛇歧八家後,他就很少陷入這種狀態,在他漫長的人生之中,一旦陷入暴怒中,就意味著要掀起腥風血雨。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上杉越的如今的逆鱗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只是老了,不是死了,赫爾左格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那麼重這個該死的傢伙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這個傢伙到底在哪?家族的人都是廢物嗎?找個人到現在都找不到?“上杉越顯然對家族極其不滿,“當年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真是幾十年都沒有一點長進。”

“這幫傢伙全都是吃幹飯的,要是換我,早就把他們.....”

說著說著,上杉越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擔任皇的時光對於她來說算不上美好。

源稚生揉了揉眉頭,語氣逐漸變得平緩起來,“他在日本深耕多年,如今家族的確沒有找到他本體的手段。不過,藏骸之井那是他最後的機會。按照稚女所說,這個傢伙一直在追求進化,他不會放棄神的。只要我們先他一步找到神,他就必定會被吸引出來。”

“對了,你能找到藏骸之井嗎?”

源稚生望向這個老人,現在他還是不習慣改口叫他老爸或者老爹,哪怕自己的體內流淌著這個男人的血,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的沉澱的。

上杉越有些遲疑的搖搖頭,“我和你掌握的資訊其實差不多,家族這麼多年來尋找龍族遺蹟的行動你應該知道,按理來說,最希望找到藏骸之井的,反而是那幫勐鬼眾,但是時至今日,他們依舊一無所獲。”

雖然這幾個孩子現在沒有一個稱呼他父親的,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未來一定可以讓他們親口喊自己老爸,想想就很幸福啊,到時候把他們一起帶去法國吧。

源稚生點點頭,其實現在的他已經加大了人力的投入,希望可以早日找到藏骸之井。

“稚女呢?”源稚生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在裡面。”上杉越面色有些複雜,“你先去看看他吧,這裡有我,繪梨衣和我還挺親近的。”

源稚生搖搖頭,“我們一起進去吧。”

說著,他拉著繪梨衣的手,踏著步子走進小屋,上杉越緊隨其後。

源稚女此刻倒是一副山中少年的神情,他坐在微涼的榻榻米上,桌子邊是插花的瓷瓶,白熾燈的光芒從頭頂灑落在房間中,他的眼中雖然有著些許恐懼,其實他並不強大,風間琉璃那個惡鬼才是掌控力量的一方,但是在梆子聲的壓制下,風間琉璃那個惡鬼就像是被困在高牆之中,根本就出不來。

他也就無法從風間琉璃那裡獲取力量,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極其不適,要不是因為上杉越,自己如今又會成為赫爾左格手中的屠刀吧。

“稚女。”源稚生望著這個少年,一時間那個困擾自己良久的噩夢竟有些鬆動起來,自己是正義的朋友,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應該再殺源稚女一次,可是當他得知一切都是赫爾左格的陰謀之後,那個繼續殺死源稚女的想法產生了動搖。

如果,如果當初被帶走的是源稚女,自己則是待在山裡,或者自己沒有和橘政宗離開,那麼當年的事件發展是不是會有所不同,那些女孩的死,真的完全都是稚女的錯嗎?正義的衡量尺度,到底是什麼?

“哥哥。“源稚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幾下,在風間琉璃被壓制的情況下,他委實有些不敢面對這個男人,雖然心中的確渴望和哥哥相處,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哥哥從不吝嗇對鬼使用暴力。

小鹿般的眼神中倒映著源稚生的高大身影。

源稚生終究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他站在門口,眼神幽深,輕聲說道:“要一起殺死赫爾左格嗎?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一樣,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看誰先殺了他,誰就贏。”

源稚女愣了愣,似乎是沒有想到源稚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體內的風間琉璃此刻也是躁動起來,他笑了笑,“好啊。這次哥哥你可要輸給我了。”

上杉越在一旁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他哪怕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會慌張,但是此刻源稚生和源稚女的關係似乎出現了一些緩解的苗頭,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顆懸著的心此刻也放了下來。

他的確是希望這對兄弟不要互相仇視,把矛頭一致對外,最好和自己一起組建一個和睦的家庭。

.......

路明非緩緩走來。

神葬所此刻已經被蛇歧八家的人接收了,他們正在開足馬力搬動著這些記載了珍貴文獻的事物,蛇歧八家派來的會計則是心疼的看著這些金屬和磚塊被一個個的運輸到車上,那些都意味著未來要支付給路明非的錢財,至於賴賬,蛇歧八家還沒有這個膽子。

至於那具龍類屍守,此刻已經化作龍血了,類似骨頭的部位此刻已經被路明非弄了下來,他準備把這些東西打造成武器或者甲胃,雖然自己用不上,但是可以充當獎勵發給楚子航幾人,畢竟一個組織要賞罰分明,如果他們立功了,自己是肯定要給出獎賞的。

滂沱大雨從天而降,電光在雲層中穿梭。

芬格爾極其狗腿的跑了過來,給路明非打起傘,大有路神人座下第一狗腿子的氣概。

“路哥,你可不能淋著。”

芬格爾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水說。

路明非皺了皺鼻子,他倒不是對芬格爾的舉動反感,只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今天的確有點重,就像是數家餐館裡的各色招牌菜都朝著芬格爾身上抹了個遍,氣味豐富到讓人感覺彷彿身處廚房之中。

“芬格爾,你身上這件襯衫,幾天沒洗了?”

“也就五天吧。”芬格爾扯了扯身上的花格子襯衫,臉上浮現尷尬之色,“這樣,我回去就換。正好剛來日本那天,源稚生給我買了一些大牌衣服。”

楚子航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師兄你記錯了,是六天。”

芬格爾擺擺手,“六天和五天沒多少區別。對了,路哥,我們這幾天什麼安排?”

他在徵詢路邊明非的意見,畢竟這個團體的核心是路明非,其他人少了還行,路明非要是少了,這個世界中的天庭估計就會散了吧。

而且由於藏骸之井至今依舊下落不明,赫爾左格也是找不到本體,其實他們這幾天是沒什麼事情做的。

路明非瞥了芬格爾一眼,用神識傳音道:“怎麼?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

他的意思是安排天庭在日本的駐紮事宜,由於愷撒在這裡,他就沒有明著說出來,選擇了其他的方式,畢竟愷撒如今並非是天庭成員,沒有必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芬格爾一臉得意,壓低聲音道:“我辦事,你放心。連地我都找好了。”

在Eva的協助下,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其實算不上困難。

愷撒望著路明非的身影,開口邀請道:“路明非,你應該一直在出任務吧,怎麼,來一趟東京,不逛逛嗎?我相信,這座城市對你的到來可是飢渴萬分啊!”

“你的修辭手法用的真是高潮迭起。”路明非說。

愷撒笑了笑,把路明非的話當作了讚賞,他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路邊是一輛汽車,“我開車水平不差的,要不我來當司機?”

路明非沒有拒絕,他不在乎是誰來當司機,其實對於他來說,坐在車上無非是聽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哪怕愷撒是一個開快車的好手,他也會面不改色。

愷撒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道,“說起來,我也算是被校長忽悠來的,一路上風餐露宿,也沒怎麼吃過好的,你們出任務的時候,想必吃的也不行。東京是一個大城市,這次是我第一回來日本,今天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吧。”

“路明非,你要吃哪家餐館?現在算算也快到飯點了,倒是可以提前預訂。”

在闊綽這方面,愷撒從來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訂吧。”路明非把選擇權像是踢皮球一樣,踢了回去,他對於東京的印象停留在秋葉原,但是在挑選合適的餐館這方面,造詣的確是沒有愷撒高。

幾人直接坐上了愷撒的車子。

愷撒此刻手握方向盤,“好,那就交給我,不過在吃飯前,我們倒是可以在東京的街道裡逛一逛。”

他踩踏油門,汽車頓時朝著東京城區行駛而去,輪胎在地上留下痕跡,泥水也隨著這頭金屬怪獸的移動而飛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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