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稚生與稚女(4.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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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長,您是說,王將,橘政宗,以及赫爾左格,他們其實都是一個人?”

風魔小太郎的臉上浮現震驚之色,他活了很多年,如今已經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人了,但是當源稚生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依舊充斥著難以置信的心情。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源稚生是不是在說謊。

畢竟自己和橘政宗共事的時間比較長,實在是難以想象他其實和王將一樣,都是赫爾左格的替身。

源稚生嘆了口氣,其實他也很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從承擔責任的角度考慮,這件事也必須要通知其他的家主,他說道:“證據已經擺在大家的面前了,輝月姬現在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往年橘政宗做的事情已經擺在諸位的眼前了,鐵證如山,今天我請大家過來,就是想把這件事告知大家。”

龍馬家主也搖搖頭,大量的證據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沒想到我們這麼多年都活在欺騙之中,原以為值得尊敬的上任大家長,只是他人的替身嗎?蛇歧八家完全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啊。”

這場會議為了防止洩密,總共只有八個人在場,除開各家的家主之外,就只剩下了路明非了,本來他是一個外人,不應該參加這種會議,但是在源稚生的邀請下,路明非倒是在會議上暫時有了一個席位。

風魔小太郎望向源稚生,“大家長,我們只有您了,您是皇,會帶領蛇歧八家壯大起來。這件事需要我們向家族中的其他人公佈嗎?”

所有家主的目光都望向了源稚生,期待著他做出決斷,皇才是引領蛇歧八家團結起來的核心所在。

略感疲憊的源稚生擺擺手,他猶豫了一會,說:“這種事情會引起家族的動盪,其他人要是知道橘政宗的真實身份,會信念崩塌的,本家的威望也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打擊。”

家主們點點頭,“是!”

“還有一件事,蛇歧八家將會輔助路桑進入神葬所,那裡封印著被白王侵佔肉體的須左之男,我希望大家在這兩天根據輝月姬的輔助,清掃家族中的一些內奸。”源稚生說。

“等等!“風魔小太郎眯起眼睛,慢悠悠的說道:“大家長,路桑對蛇歧八家有恩,但是神葬所之中危險四伏,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會招來昂熱的問責,到時候就難辦了。”

一旁的櫻井家主也表達了自己的憂慮,“對啊,路桑是恩人,那麼自然是他的安全第一。”

路明非抬起頭,眼神澹漠,“記住,哪怕我不去找,赫爾左格也不會放過神葬所的,我和赫爾左格之間,應該很容易選。”

他豈能不知道這幾個家主話語中的意思,既然在一些影片中見識過自己的實力,就不應該有這種擔憂,他們無非是想要攫取利益,神葬所對於這幫白王血裔來說意義重大,但是赫爾左格可不像自己,願意和蛇歧八家的人坐下來談。

風魔小太郎見心思被看穿,也就不再偽裝,“路桑,既然這樣,我們是希望您給一些傀儡用於做研究的,畢竟神葬所中雖然危險,但是有價值的東西也不少。”

“您的鍊金術令人驚嘆,蛇歧八家想從那些傀儡上學到一些東西。”

櫻井家主也點點頭,“對啊,想必您願意同意本次交易的。我們不僅會為您標出神葬所的位置,還會嘗試幫助您進入其中。”

其他幾個家主也點點頭,路明非的傀儡他們在影片中見識了,那種東西單個不強,但要是可以成批次的生產出來,自然是可以大展神威,無疑是一件可以改變局勢的戰爭機器。

這種東西要是可以被家族使用,那會大大提升蛇歧八家的話語權,因此這幫心繫家族的老家夥們選擇了朝路明非討要傀儡。

“住口!”源稚生望向這幾個家主,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那些傀儡都是路桑的,蛇歧八家怎麼可以接收!”

“不。”路明非站起身子,臉上浮現笑意,“給你們幾個又如何,我倒想看看有沒有天縱奇才可以複製出來這些傀儡,你們不是一直以為它們是我鍊金術的造物嗎?既然如此,去問芬格爾要吧,給你們三個傀儡,用於研究。”

他不相信這幫傢伙可以複製的出來,到時候就是看他們笑話的時候,區區幾個傀儡對於自己來說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像是世間的珍寶。

“那好,家族中的巖流研究所會全力以赴,嘗試複製出這些傀儡。”風魔小太郎笑呵呵的說道,他顯然是對巖流研究所的人充滿了信心,畢竟巖流研究所的定位和卡塞爾學院的裝備部類似,裡面都是精英研究人員。

“至於神葬所的探索,我們會在兩天後再帶您去的。”

片刻後,家主們除開犬山賀都離開了,這個老人在會議上一言不發,源稚生除開拿出了橘政宗身份造假的證據,還透露了他是用上杉越的基因造出來的胚胎,那位皇給犬山賀的印象很深,畢竟上杉越要比源稚生強大的多。

犬山賀走到路明非的身旁,壓低聲音,說了幾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語。

“真的?他還活著?”路明非有些遲疑的看著犬山賀。

“您去了就知道了。”犬山賀嘆了口氣,望向源稚生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那才是大家長真正的父親,不是嗎?”

他掏出一卷紙,“上面就是那個男人的一切資料了,路桑,拜託了,大家長現在的心情很低沉,本就孤獨的他,現在應該需要一個家人。”

.....

今天的東京下著雨。

如同絲線般的細雨在風中搖曳著身姿,路人打著傘,等待著紅燈變綠,細雨落在傘上,漸漸融合成一個個晶瑩剔透的雨珠,然後從傘上滑落,白色的熱氣從人們的口鼻中緩緩飄出,然後逸散在空氣中。

綠燈亮起,行人們紛紛走過斑馬線,地上的些許積水被踩的飛濺起來。

街邊停著一輛木質廂車。

這算是一種人力小車,專為走街串巷販賣拉麵而設計。窗戶撐開就是遮雨棚,棚下襬兩張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麵師傅在車中操作。

越師傅是一個老人,他一頭白髮梳的整整齊齊,額頭上系著黑色的毛巾,看上去像是一個嚴肅認真的武士,要是去評選拉麵仙人的話,他或許有著一些競爭力,小車中有著幾張舊光碟,上面的女人妝容看上去是以往時代的流行款式,就和他一樣,都是舊時代的老東西。

他在這裡擺了很多年攤了,接待過許多人,但是今天的客人組合的確和往常有所不同,是三個男人加上一個少女,看上去不像是那些大學情侶,反倒像是幾個朋友。

他把手中的麵糰用工具分割成一根根麵條,然後下入鍋中,嘴裡哼唱著一首日本的民歌,隨後用勺子攪拌著附近的大醬湯鍋,香氣在棚子中瀰漫,有個客人的確很能吃,現在已經是第五份麵條了。

“你們不吃嗎?”路明非放下碗,裡面的湯水和麵條都被他吃的一乾二淨,雖說對於他來說不吃東西也不會導致身體的機能下降,但是人生在世,吃些食物耽誤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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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實話,越師傅的手藝的確不錯,麵條很筋道,給的菜也很足,價格也厚道,的確是一個良心商家。

“我不敢吃,畢竟哥哥可是握著刀,時刻想要再次結束我的人生呢。”源稚女的語氣有些委屈,但是眼中的哀傷如同潮水一般朝著源稚生席捲而來。

雖說平日裡他以風間琉璃的身份行走於日本,但是有兩個人格的他,此刻倒是極力壓制那如森羅惡鬼般的風間琉璃,不然他怕自己會直接進攻源稚生。

源稚生放開握住刀的手,冷哼一聲,面色不善的看著源稚女,自己這個弟弟果真沒有死,要不是因為路明非在這裡,他早就直接拔刀殺上去了,他到現在都記得被源稚女殺死的那些女孩,對於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來說,混血種可以輕易的殺死她們。

“哥哥,這應該是我們自那一天之後,首次面對面的說話吧。”源稚女的眼中浮現朦朧的思念之色,“為什麼你會對我出手呢?我分明那麼信任你。”

“你是鬼,我是斬鬼人,我們是死敵。”

“鬼?”源稚女的眼中浮現暴戾之色,如同森羅惡鬼,他笑道:“我們每一個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自己的血統,不是嗎?我也不想變成鬼的,你是如同太陽般的天照命,你經歷過鬼的痛楚嗎?”

鬼的嗜殺,那主要是因為血統方面不穩定,更加趨向於龍類,那種本能一旦掌控意志,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難以抵禦的。

源稚生望著眼前漸漸失去熱量的面,他在思考家族對於鬼的處理是否是正確的,除開某些極度暴戾的鬼,其實大部分鬼看上去都和正常的混血種沒兩樣,但是遭到了家族的歧視與關押。

那真的是正義的嗎?

他有些猶豫,有的鬼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殺死了,有的鬼則是屬於可以教化的,他們也許會被教導到40歲才能獲得自由。

人有多少個四十歲呢?

如果勐鬼眾被抹去,那是不是家族就不需要時刻監視那些孩子了。

“說起來,我也算是繪梨衣的哥哥。來,繪梨衣吃。”源稚女笑了笑,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溫潤少年模樣,他用快子夾起一塊肉,試圖往繪梨衣的碗裡放,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暖心的好哥哥。

源稚生眯起眼睛,聲音低沉,其實他一直都對弟弟身為鬼的人生而感到悲哀,“我勸你不要這樣,繪梨衣一旦因為你暴走,這裡的人會死傷無數,”

源稚女無視了源稚生的警告,直接把肉放在了繪梨衣的碗中,“是嗎,哥哥,我和她都是鬼,說不定還有一些共同語言呢?再說了,這裡不是有路桑嗎?有他在,大家的安全都能得到保障,我們也不會一見面就開始廝殺。”

源稚生沉默了一會,不再多說什麼。

繪梨衣則是一直沉浸在遊戲的世界中,全然沒有注意到餐桌上的交鋒,她操縱著遊戲機中的人物打鬥,聲響在遮雨棚內迴響,她的眼裡似乎有著光芒。

要是平時,面對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越師傅高低得來上兩句揶揄的話,但是今天他卻是出奇的安靜。

他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一心做著拉麵,他反覆提醒自己,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拉麵師傅,不需要攪和進這些混血種的事情。

“越師傅,你能勸勸他們嗎?”路明非問道。

越師傅的臉上浮現笑意,他連忙擺手,腰間的圍裙也微微晃動,“我就一個做拉麵的,平常也就兼職一個社群教堂的牧師,這種事情我說了其實不管用的,既然是兄弟之間的交流,這都是家裡的事情,我這個外人說是不太合適的。”

他的話有理有據,雖說平日裡經常和少年探討校園戀愛的話題,但是那些都是和普通人之間的交流,是平靜而又充滿美好的生活,這對兄弟倒是有些奇怪,一個是鬼,一個是正常的混血種嗎,他現在就希望這幫傢伙儘快離開,大不了自己今天早點收攤,也要避免麻煩。

至於那個紅發少女,長得的確好看,是一個美少女啊,如果不是鬼的話,一定會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吧,她如果是自己的孩子的話,那自己倒要看看,誰敢拱這個白菜。

不過她看上去似乎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他分明看到那個少女掏出紙筆寫字,給身旁的男人看。

透過他們的話語,他也能感覺出這是一門雙鬼的奇特家庭構造,他們的母親太可憐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去世,畢竟許多暴戾的鬼會在出生的時候撕裂母親的肚子。

母親真是偉大。

他默默的拿起清酒和滷蛋,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媽媽,步伐卻是不停,走到桌邊,把這些東西放下,“請慢用。”

“上杉越,犬山賀讓我來這裡找你!”路明非說道。

他心說這個傢伙就是這樣,按照犬山賀的說法,上杉越明明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縮在一個角落裡賣拉麵,根本就對蛇歧八家的未來和命運不上心,甚至還殺死了家族為他挑選的妻子,不過,遭遇了那種事情的人,的確很難做出理智的事情。

越師傅的步伐不停,臉上浮現驚愕之色,“什麼?什麼上杉越?客人您認錯人了吧,我的名字裡的確有一個越,但是我真的只是一個拉麵師傅啊。”

“什麼!”源稚生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眼神炙熱的看著越師傅,面容上的表情極其豐富多採,“路桑,他就是,上杉越?”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自己的身上流著他的血,但是在迄今為止的人生之中,卻從未和這個父親相認過。

源稚女也有些驚訝,他現在透過交換情報,自然是知道上衫越就是自己的父親,“這,他就是上杉越嗎?”

“是的。”路明非點點頭,“這裡的街道價值12億美元,但是這位黑道的昔年皇帝,此刻在這塊12億美元的地皮上賣拉麵。”

“你到底是什麼人!”越師傅警惕的望著這幾人,同時步伐緩緩的向後退,“難道是昂熱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指使你們來的,有什麼話他就不能當面說清楚嗎?這麼多年了,這個老東西還是找到我了?”

“不,不是昂熱,和他沒有關係。”路明非搖搖頭,面色和善的指了指身旁的三人,“這些都是你的兒女。”

的確,當初赫爾左格用上杉越的基因製造了胚胎,繪梨衣根本就不是橘政宗的女兒,而是上杉越的女兒。

上杉越愣了愣,隨後大吼,“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留下過子嗣,你還想靠這個騙我?”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是一個德國人用你的基因製造出來的。你應該還記得有人問你討要過基因樣本。”路明非解釋道。

上杉越的身子有些顫抖,他心中被巨大的狂喜吞沒,自己居然,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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