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的僕人,一直都呆在他身邊,直到他與你娘在一起後,我才離開了他。”
“為什麼我爹和娘在一起後,你要離開他呢?”
“因為你爹讓我去查探你娘的身份。”
“查探我娘的身份?”蕭雲夢不敢相信。
“大哥懷疑她是幽都魔域的人,但沒有證據,所以才讓我潛入幽都魔域。”
“怎麼可能?”蕭雲夢打死也不會相信,他的父母會來自兩大敵對勢力,而且還彼此猜忌。
達爾文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真相往往都很殘忍。不但明月宗對幽都魔域派去了大量臥底,就是明月宗的高層也有著幽都魔域的身影。”
“我爹背叛明月宗,難道也是為了臥底幽都魔域?”蕭雲夢忽然問道。
達爾文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爹曾經親手殺死了明月宗數位長老,可是明月宗並沒有以怨報怨,仍舊讓你享受著核心弟子後代的待遇。你爹到底是幽都魔域的臥底還是明月宗的臥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爹為了我娘,可能真得變節?”
“大哥行事向來難測。不過我相信大哥,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真正的正義。他讓我留在明月宗,暗中保護你。”達爾文道。
“所以你裝瘋,是為了保護我?”
“其實不止是我在保護你,雷長老他也一直在保護你。不過他在明,我在暗。”
“那你今日為何偷襲我?”
“我是在試探你,聽說你從秘鑑裡出來,而且還突破到了靈力境。如果你突破不到靈力境,我是永遠不會告訴你今夜的這些事。突破到靈力境,也就意味著從此你真正踏上了這條修真不歸路。”達爾文道。
“我爹在幽都魔域,我娘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娘在哪。不過當年你娘是被幽都魔域的人抓走的。如果你執意要尋找你爹孃的話,不妨去雲夢澤看看,你娘當年在那裡生下的你,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達爾文道。
“又是雲夢澤?玄天鑑出現在那裡,我娘也是在那裡生下的我,就連我的名字都含有雲夢……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雲夢澤。”蕭雲夢嘀咕道。
“正因為你出生在雲夢澤,你爹才給你取名蕭雲夢。你去雲夢澤之前,可來找我,你爹留了一封信給你。”達爾文道。
“信呢?”
“我現在不能給你。你必須獲得前去雲夢澤的資格,我才會給你。”達爾文卻道。
“你的意思,我必須參加演武大賽,獲得前去雲夢澤的宗門弟子名額,你才會將信交給我?”
“你和你爹一樣聰明,天賦和你爹一樣高,我想,這區區演武大賽是難不住你的。”
“我可聽說,這次演武大賽,參加的弟子必須是衝靈境以上,歸元境以下。而我現在還只是煉靈境第九重。其間還隔著楠靈境、硒靈境、邶靈境、衝靈境四個境界呢。”蕭雲夢搖頭道。
“演武大賽不還有些日子嗎?”
“這麼短的時間,連續衝破四個大境界,怎麼可能。”蕭雲夢說道。
“事在人為,好自為之。我走了。”說完,達爾文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這一夜,註定蕭雲夢無眠。
次日,燕魚山脈,天曦一線,晨風輕拂玉虛峰竹林小苑。
蕭雲夢從床上爬起,打了個哈欠。
這時,門咚咚得響了。
“誰啊?”
“師弟,是我。師尊讓我叫你過去。”宋青書在屋外叫道。
“馬上。”蕭雲夢立刻起身梳洗,完畢,走出屋子跟著宋青書來到前廳。
只見師尊正對著兩位年輕弟子畢恭畢敬地奉茶。
蕭雲夢認出了其中一位來人,正是那日在宗門處得罪的沈星子。
“大哥,就是他。”沈星子見蕭雲夢進來,忙躲在那年輕弟子身後,在耳旁說道。
年輕弟子向蕭雲夢投來一道犀利的目光,冷聲問道:“你就是蕭雲夢?”
蕭雲夢雙手抱胸,本以為師尊找他有什麼事呢?誰想竟然是兩小鬼,自然不耐煩道:“你們找我所為何事?”
沈星子對蕭雲夢吼道:“何事?前幾日你打傷了我,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蕭雲夢笑道:“你說前幾日啊,前幾日我沒與人打什麼架,不過惡狗擋道被我揍了一頓,不過誰還會記得那條惡狗的名字呢?”
“你……”沈星子怒指蕭雲夢:“你敢罵我惡狗。”他按捺不住,就準備動手,卻被那年輕弟子給攔住下來。
年輕弟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來明月宗作客的,不是來打架的。明月宗都歡迎我們,難道玉虛峰上一個小小的丹院就不歡迎我們了?”
蘇鵬看出了不對勁,忙賠笑道:“諸位稍安勿躁,想必有什麼誤會。”說完又訓斥蕭雲夢道:“蕭雲夢,你今日是怎麼了?我給你引薦下,這位是星辰殿沈浩庭沈長老的次子沈紫曦,也是星辰殿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沈紫曦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沈某算不得什麼翹楚,若論星辰殿年輕一輩中翹楚,洛師兄洛劍塵當仁不讓。洛師兄之後,還有家姐。沈某這點修為只能排到七八名了。”
“沈公子,謙虛了。”蘇鵬笑道。
“我沒記錯的話,八年前,洛劍塵敗於我明月宗倪以亦倪師姐劍下。”蕭雲夢沒好氣地說道。
沈紫曦冷冷一笑,道:“貴宗倪以亦確實天賦極高,不過,這些年來,洛師兄也沒閒著。若是再來一次比武,那麼勝負之數也就未定了。”
“沈公子今日到此,難道是為了和我敘敘舊,追憶往事?”蕭雲夢直接問道。
沈紫曦哈哈大笑道:“我來明月宗有些日子了,只是這玉虛峰還未來過,所以今日上來看看風景。恰好舍弟說,前幾日被玉虛峰上一小輩給打了,特來見識一下,是什麼模樣的小輩敢動明月宗邀請來的客人。”
蕭雲夢瞬間明白了,對方就是來找茬的。
“那你還等什麼?要打架去院裡。”蕭雲夢絲毫不懼,道。
“打架?不不,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打架的。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是見見是誰敢欺負我的弟弟,順帶欣賞下這玉虛峰的風景。北苑我們已經拜會了,其他幾苑我還未去過。今日就此別過,後會有期。”沈紫曦拱手道。
蕭雲夢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是來找他打架的,不過敵意卻很濃,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沈公子,慢走。”蘇鵬躬身道。
沈紫曦、沈星子兩人走遠。蘇鵬才對蕭雲夢道:“這沈公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以後還是小心些。”
“師尊,你就放心吧。明月秘鑑裡那麼多機關陷阱都奈何不了我,更別說他小小的沈紫曦了。”蕭雲夢笑道。
宋青書憤憤道:“他星辰殿的人就敢跑來明月宗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算什麼東西。”
“他們表面上是來商談洛劍塵與澹臺寒月的定親事宜,實際上可能沒這麼簡單。”蕭雲夢道。
“對了,師弟。他們明火執仗搶你的媳婦,即使你不站出來,至少也要找掌門師伯他們理論一番。”宋青書道。
蘇鵬卻勸道:“既然爭不過,就不必去爭了。”
蕭雲夢神秘一笑,道:“師尊,我會去爭的,只是不是現在,在沒有的絕對的實力之前,一切都是扯淡。”
蘇鵬點了點頭,卻顯得十分沮喪。
“師尊,你怎麼不高興?”蕭雲夢問道。
宋青書道:“師尊還不是給五年一度的賽丹會給愁的。我們北苑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靈丹,到時又得遭受其他苑嘲笑了。”
蕭雲夢猛然想起,再過三日就是每五年一度的賽丹會。而每次賽丹會,他們北苑都會墊底。
“以前每屆賽丹會,師尊也沒見怎麼發愁啊。”蕭雲夢不解道。
“那是,畢竟屆屆墊底,次數多了也就免疫了。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宋青書道。
“怎個不一樣法?”
“這一次我們北苑若是再墊底,就要被取消了。”宋青書垂頭嘆息道。
“憑什麼?師尊你不是說我們北苑是特殊苑嗎?”蕭雲夢問蘇鵬道。
蘇鵬坐在太師椅上輕拍了下膝蓋,嘆息道:“正因為這麼些年,一直特殊著,所以引起了其他三苑的不滿,他們強烈要求院長撤銷北苑,院長也沒轍啊。這也是我當初不收陶姑娘進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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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院本就式微,與其他峰院比起來,本來就弱。可其他三苑苑長都怪我們北苑拖了後腿,其實我們北苑總共才三個人,怎麼可能拖後腿。”宋青書道。
“還有,我得說到說到你,你說你掌握著一種特殊的丹火,為什麼偏偏要拿出來共享啊?放在我們北苑不好嗎?”蘇鵬埋怨蕭雲夢道。
蕭雲夢卻笑道:“師尊放心,我怎能不留一手呢。我寫給他們的功法並不完整,所以這《紫煙》丹火只能我們北苑弟子完全掌握。”
“我就說嘛你小子絕不會那麼笨!”蘇鵬笑呵呵站起來,走到蕭雲夢身邊,攤開手來,說道:“拿來,我要完本。”
“師尊,放心。我會手把手教你們的。”蕭雲夢哈哈笑道。
“喲嗬,長本事了,徒弟居然敢教師父了。”蘇鵬喜道,不過神色隨即一暗,道:“三天後的賽丹會,還是要輸!都沒有北苑了,要那功法又有什麼用。”
“師尊,勿憂。不是還有我嗎?”
“你頂個屁用,你師兄楠靈境,也只是二級丹修而已,煉製三級靈丹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成丹率。”蘇鵬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還有三天嗎?師尊放心,弟子既然能從明月秘鑑裡出來,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北苑解散。”蕭雲夢道。
“唉!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到時就看你們兩個徒弟的了。這幾日,多抱抱佛腳吧!”蘇鵬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