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九章 寧王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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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裡,景宗坐在大廳上位寶座上,不斷揉搓著雙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滿目焦急。

須臾,門外終於進來人,穿過人群,急步走進大廳。

“如何?”人剛進門,景宗便站起上前走了幾步。

那人拱手作揖,道:“宣王一家已經被控制,守在皇宮四門的禁衛軍已經調離,由咱們的人馬取而代之。王爺,時機成熟,咱們動手吧。”

景宗雖內心仍有不安,但走到如今,只差這臨門一腳,再想著什麼放棄,怎麼都不甘心。他目光定定,振臂一呼,“好,本王此時就帶大家殺入皇宮,事成之後,你們就都是功臣,封官進爵,黃金美女,將會是享之不盡。”

一聲“一拜高堂”剛高高唱起,殿外便聽見有人著急著慌的跑了進來,驚色喊道:“皇上,不好了,寧王······寧王帶領著京畿衛攻進來了!東門、西門、南門、北門都已失手。”

“什麼?”玄武帝驟然而起,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個畜生,他想幹什麼?想弒君嗎?”他額頭上的青筋砰砰的跳,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不已,一掌下去後,身子晃了晃。

皇后連忙扶住他,捋順著他起伏洶湧的胸膛,“皇上你保重龍體,萬不可如此動怒。”

玄武帝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拂開皇后,睜目怒道:“宣王哪?他統領禁衛軍,怎麼能讓景宗輕而易舉就攻進了皇宮?”

多壽看了一圈,回道:“今天宣王沒有來。”

“沒來?”玄武帝氣的更狠,他看向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景寒身上,想了想,道:“榮王,以前是你統領禁衛軍,現在宣王不在,你去指揮他們作戰。”

景寒拱手道:“是。”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一絲波瀾,說完就轉身離開大殿。

慕昭霖上前一步,“禁衛軍只有五萬,而京畿衛卻有十萬,雖然暫時禁衛軍能抵抗,但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

景宇道:“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去尋援軍。”

玄武帝猶豫了下,道:“現在宮裡已經被那畜生的人包圍,你如何出去?要是被景宗逮到,你的性命堪虞。不行,朕派別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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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宇躬身道:“兒臣的性命是小,父皇的江山是大。兒臣會化裝成京畿衛的侍衛,不會讓人認出來的。”

見玄武帝似被說動,接著道:“兒臣定不辱使命,在景宗殺入永珍宮之前拿下他。”

玄武帝沉了沉氣,“好,朕這就把兵符交給你,記住,萬事小心。”

“是,兒臣遵旨。”

景宇走後,大殿陷入前所未有的寧靜中,寧靜的連呼吸聲都聽的分明。外面,號角聲,廝殺聲,吶喊聲,還有宮人們的尖叫聲,聲聲攪亂心神。

“也不知睿王的援軍能不能在叛軍殺進來之前趕到。”突兀的一句話打破了室內的靜默,直擊在所有人心裡。

“那就看榮王有沒有這個本事以少勝多了。”彷彿終是抵不住,玄武帝踉蹌的坐在寶座上。他狠狠一掌擊在扶手上,赤金鏤空鑄就的扶手上花紋繁複,這一擊咯在手心裡,那多年養尊處優的手瞬間被刮出赤紫的痕跡。只是此時玄武帝哪裡還感覺得到手上的疼,只覺得怒憤得彷彿喘不過氣來。他的眼底血紅,猙目欲裂,“這個逆子,朕待他不薄,給了他軍權,他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慕雪芙斜目看了眼他,心中冷冷一笑,報應不爽,被自己的兒子逼宮,這滋味一定難以言痛吧。

收回目光,她看向景容。剛才進宮的時候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她站在他的身邊,那就是說他知道寧王要謀反。

景容也看向她,衝她微微一笑,摟著她後退了幾步,貼在她耳邊小聲道:“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慕雪芙看了眼周邊,看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輕聲道:“王爺可有主意?”

景容揚了揚嘴角,“咱們只管看戲,你沒發現今天不止宣王沒到場,還有一個重要的人也沒來嗎?”

慕雪芙聞言看了一圈,霍然睜大眼睛,“是懷王,懷王也沒來。”

“很快,很快就會全數到齊。”景容撩開眼皮,看向癱坐在上位的玄武帝,眼中閃過諷刺之色。

殿外的宮人早已亂作一團,許多人倉惶而跑,卻不知跑向哪裡。景寒面如冰霜所覆,周身散發著玄鐵般的冷氣,筆直的身影穿過無措逃竄的宮人之中,絲毫不為永珍宮外傳來廝殺的聲音有半點不穩。

站在玉階之上,眼前就是如巨浪般洶湧的叛軍,景寒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只喝了一聲,“眾將聽令!”

景寒是大秦的戰神,只要他站在那裡,就像是天塌了也有他做頂樑柱,剛才還奔逃的宮人,紛紛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敵軍圍困萬千重,自巋然不動,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就讓人安心。

“屬下聽令!”

永珍宮外廝殺聲不絕,甚至那嘔人的血腥味已然飄進大殿。這場無休止的戰役,從辰時到黃昏,從皇宮的最外層打到永珍宮外。榮王雖勇猛,但是叛軍人數眾多,並未佔到便宜。

“母妃我怕。”十一皇子貼在莫昭儀身上,小手緊緊的攥住她的衣角,眼淚蓄在眼眶裡,卻死死的抑住。只是他終究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這樣的陣勢,焉能不怕。

莫昭儀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淚瞬間留下,“憲兒乖,不要怕,有父皇在不會有事的。外面有你的榮王哥哥,他是戰神,絕不會讓人攻進來。”

景憲憋著嗚咽的喉嚨,小臉皺皺的,猛地點了點頭,“那母妃也不要怕,有憲兒在,憲兒會保護你。”

莫昭儀含著淚含著笑,撫著他的腦袋,“憲兒要保護母妃,母妃也護著憲兒。”

“援軍怎麼還沒到?”玄武帝終是耐不住性子,沉著怒氣問道。

慕昭霖攥了攥手心,道:“皇上莫急,睿王一定會趕回來的。”

皇貴妃緩緩起身,走到玄武帝身邊,摁住他的手,輕輕道:“阿宇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玄武帝內心動容,握住她的手,“對,咱們的孩子一直都是最好的,他不會辜負朕的期望。”

一瞬,玄武帝赫然站起,走下玉階,“朕倒要看看這個逆子想幹什麼?”

眾人跟隨他出了殿,暗衛環繞在他的身邊保護。

“你這逆子是想謀朝篡位嗎?”玄武帝站在九仗石階之上,怒目而視。

景宗抬頭望之,眯了眯眼,大聲道:“父皇,你老了,應該享享清福,而不是再繼續把持朝政。兒臣雖不才,但孝心一片,願與父皇分憂。只要父皇寫下詔書傳位於兒臣,那麼兒臣就保證不會傷害到任何人。要不然,請恕兒臣不孝了。”

“你這個畜生!你是想弒父嗎?”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父皇勞累了多年,應該休息休息了。對了,還有母妃,勞父皇下道旨意,將母妃從冷宮裡接出來吧。兒臣繼位,還要奉她為皇太后哪。”

玄武帝氣的發抖,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指著他,“朕平素待你們母子不薄,一個謀害朕的妃子皇嗣,一個又要謀害朕謀劃朕的江山,你們母子真是狼心狗肺,枉費朕寵愛你們多年。”

“母妃根本就是被人冤枉,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她打入冷宮,你念及過昔日與她的夫妻之情嗎?”寧王微微一哂,泠泠道:“至於寵愛?父皇,您何曾寵愛過兒臣?兒臣不過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來平衡朝政的工具。你有正眼看過兒臣嗎?你只是因為兒臣聽話,所以才選了兒臣做棋子。”言及此,他雙目一暗,沉聲道:“父皇,廢話不多說,您還是儘快寫禪位詔書吧,不要再浪費時間。”

玄武帝情緒激動,險些站不住,幸而皇后扶持,他猙獰的臉微微泛著紅光,似是因胸膛裡灌滿了灼熱翻滾的岩漿,將他的脖子和臉都燒紅,“你死了這條心吧,朕就是傳豬傳狗,也不會傳給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呵,兒臣若是豬狗不如,那父皇是什麼?”寧王早已撕破昔日的偽裝,露出本來的面目,他目光諷刺,如豺狼般散發著貪婪的幽光,哪裡還有平時那敦厚溫和的樣子。

“孽子!孽子!”玄武帝喘著大氣,差點背過氣去。

寧王不以為意,彎腰拱手作揖,“請父皇保重龍體,您還要看著兒臣登基為帝,征服四夷哪。”起身,他面色一峻,“既然父皇如此不識趣,休怪兒臣無禮。來人,給本王拿下永珍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要是反抗,格殺勿論。”

“六弟,為兄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伴著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一陣踏馬聲賓士而來,揚起塵土如煙般飄渺。轉瞬間,烏泱泱一群人紛湧而進,將叛軍團團圍住。

景容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不早不晚,來的真是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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