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顧母變得特別好說話,難得賞給了阮柔一個正眼,點點頭。
顧霆宴的眸子黑的深邃,看著阮柔從簽完協議到上樓收拾東西,他一直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阮柔的動作,看著她撫摸著三人之前出遊的照片,看著她摸了摸熟睡中的阮小天的額頭。
直到阮柔將東西收拾完,站在顧家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釋懷過來,兩人真的離婚了。
季昭和季明一直看著這場鬧劇,在看見兩人離婚時,季昭的眼底浮現出瘋狂的喜意。
但顧霆宴執著的眸子落在她的眼裡,變成了深情。
這股深情讓季昭眼底的喜悅逐漸消散,眸子裡的光有些發黑發沉。
“來昭昭,咱們好好商量商量你跟霆宴的婚事。”
白溪雅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招呼著季昭,迫不及待的想讓季昭嫁進顧家。
卻不知,她的這股急迫,在日後成了壓垮顧家的一根稻草。
季昭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白溪雅:“啊,好啊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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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雅的臉上有一絲錯愕,似是沒反應過來季昭怎麼突然就敷衍了。
倒是季明,眼眸深了深,嬉笑著開口:“哎呀,你說你急什麼,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季明暗地裡捅了捅季昭,季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打起精神應付白溪雅。
白溪雅沒多想,只當是小姑娘真的不好意思了。
還捂嘴偷笑了兩下。
……
阮柔出顧家的時候,除了顧霆宴和張媽,沒有一個人送她。
夜裡的寒風已經有些刺骨了,但再刺骨,也比不上兩人寒冷的內心。
阮柔捋了捋額頭的碎髮,看著顧霆宴,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好了,你回去陪顧夫人吧。我先回去了。”
隨後,她又看了眼張媽,眼底滿是真誠。
“張媽,謝謝你。”
張媽一直以來對她都很照顧,不管是她剛嫁入顧家的時候,還是懷孕的時候。
哪怕後來復婚之後,張媽也是一直對她很照顧的。
就像顧家沒有人會因為阮柔胃口不好而專門變著法子給她做菜。
顧霆宴忙的時候,她身邊也只有張媽陪著她說話解悶。
可以說,一開始如果沒有張媽的開導與陪伴,阮柔堅持不下去的。
張媽聽著阮柔的話,心裡也有幾分感慨。
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花,眼中已經有了些盈盈的水光。
也不知道少夫人這一走,還能不能回來。
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鬧成這樣了呢?
造孽喲!
顧霆宴抿著唇,看著阮柔轉身推著行禮的樣子,手心緊了緊。
隨後大步走上前去,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拉著她的手腕就往顧家停車的地方走。
“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
阮柔掙扎了幾下,沒掙開,也就隨著顧霆宴去了。
阮柔乖巧的低著頭,任由著顧霆宴把她拉到副駕駛上。
車子在黑夜裡行駛,路燈閃爍在車窗上,阮柔偏頭看過去。
城市裡的霓虹燈光彷彿成了剪影一般。
一幕幕快速劃過,直到到了阮柔小區前面。
“我到了。”
阮柔低著頭,這麼說了一句就準備起身下車。
但是顧霆宴卻直接摁住她的手,把她固定在副駕駛上。
顧霆宴的身子壓過來,目光灼熱的盯著阮柔的眼睛。
阮柔甚至能看見顧霆宴眼底的怒獸,她別開眸子。
耳邊是顧霆宴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話,刺的心臟生疼:“為什麼?”
為什麼要簽字?
不是說一起面對的麼?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放棄,讓我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都轟然倒塌。
我曾想過為了你去反抗生我養我的母親。
也曾想過我們兩個人搬到一個新的地方,遠遠地躲過這些,哪怕不回家。
但是你卻比我提前放棄了。
而就在你放棄之前,你還撲進我懷裡哭著說,我們一起面對。
你的眼淚就是摧毀我最後一絲防線的催化劑。
但直到最後我才發現,被感動、被催化的,好像只有我。
阮柔不敢去看顧霆宴的眸子,聲音有些顫抖:“霆宴,你累了,我也累了。”
又是這句話,還是這個藉口。
顧霆宴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咬著牙,他勢要把一切都問清楚!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可我只能告訴你這個。霆宴,我不想再看見你為了我跟你母親吵架了,顧夫人……她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的。你還年輕,我也還年輕,我們會有更好的生活與未來。”
阮柔突然看向顧霆宴的眸子,眼底滿是認真,儘管有些紅潤。
“你的未來還想要別人參與?誰?”顧霆宴眯著眸子,很明顯想差了阮柔的話,“陳宇墨?還是陸白羽?”
一時間,嫉妒闖進了胸腔,裡面全然是酸澀與怒氣。
顧霆宴咬著牙,眼睛裡是深邃的黑色,眼底隱著熊熊的烈火。
阮柔看著,突然覺得好累。
他為什麼總是亂想?
難道她就不能跟異**些正常的朋友了嗎?
抬手捏了捏眉心,阮柔嘆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顧霆宴被這四個字刺激到,只覺得大腦都快沒了理智。
看著一張一合的紅唇,他直接壓了下去。
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距離近的她都能看見他的毛孔。
他們多久沒接過吻了?
唇上傳來的撕咬感告訴阮柔,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眼睫毛顫了顫,阮柔突然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從認識顧霆宴開始,就一直在受他欺負。
明明自己也是個人,也有感情的。
可是認識了顧霆宴,她學會退讓,學會隱忍,學會冷靜……
唯獨學不會討顧母的歡心。
顧霆宴撕咬著唇瓣,似乎咬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在兩人的嘴裡蔓延,鐵鏽味讓兩人都怔了怔。
這不是一個甜蜜的吻。
這個吻蘊含著風暴,蘊含著折磨。
不是單方面的。
而是互相折磨。
許久,顧霆宴沒了動作,兩唇相貼,似是在感受對方的柔軟。
等顧霆宴鬆開的時候,理智已經回籠了些許。
他看著阮柔被他撕咬的有些紅腫的唇瓣,喉嚨動了動,眼底漆黑一片:“阮柔,我……”
阮柔別開眸子,聲音很是冷靜,略微帶了些沙啞:“顧總,我到了。”
隨後,她推開車門,從後備箱裡拿出行李後就直接找門衛刷卡進了小區。
顧霆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睛裡,憤憤的一圈砸在了方向盤上。
彷彿沒有痛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