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想被項燃攥在手心的手洩憤般狠狠捏他一下。
勁兒小。
項燃輕嘶一聲, 把他的手攥更緊揉揉，歪歪，輕聲：“氣？”
莊想癱在沙上懶洋洋覷他一眼。
項燃嘴角微可查地揚起來, 正要說話, 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他放下水杯拿出手機眼, 眉一揚，道：“接個電話。”
莊想眨眨眼，趁機想把手抽出來。
項燃手指收緊, 慢條斯理在他手背輕輕摩挲：“別動, 就這樣。”
手背上癢酥酥的感覺。莊想歪歪：“可經冷。”
“知道，”項燃一本正經, “只想牽著。”
莊想：“……”
也知道項燃為什麼這麼喜歡拉手。
啊, 還喜歡擁抱。
電話接通。莊想拿起之前被放在一邊的水杯喝口，敏銳從電話裡聽到幾個耳熟的字眼。
“新樂快娛”、“舞臺約”……什麼的。
嗯？這他的公司嗎。
莊想隱約意識到什麼，眨眨眼，手指在項燃手心動動。
項燃為所動，把他搗亂的手指包起來圈在掌心。
莊想扭，他冷峻好的側臉，他正在和電話對話, 強硬又懶散的態度總有種說出的凌厲帥氣。起碼現在莊想著他一本正經像覆寒霜的臉, 都懷疑現在牽著他手放的怕另一個人。
這一通電話來快掛也快。
項燃處事風格一向都雷霆手段，三兩句交代完就結束通話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手機一轉收進口袋, 話音透著涼意的輕諷：“無聊透頂的小公司。”
連眉都懶皺一下。
“新樂快娛？你把他們怎麼？”莊想好奇。
項燃淡淡地勾勾唇道：“一小教訓。”
莊想眨眨眼：“跟小叔說讓他搞定來著。”
項燃挑眉：“他行，優柔寡斷。”
“有嗎？”莊想遲疑地琢磨著。笑面虎小叔經商，手段向來細長流水追求致命打擊，這也叫優柔寡斷？
“有。”項燃篤定。
如果他段時間沒去封閉拍戲, 一定當時就把這個噁心人的公司解決掉。而會拖延這麼長時間，給死魚瞎撲騰、把水花濺到莊想身上的時間。
他冷淡地想。
新樂快娛給出的負面營銷實在太多。
從錄製開始前一個月爆，甚至個爆出莊想唱跳行想靠臉出道的營銷號也他們自己炒作，為熱度和錢什麼都管的黑作坊。
除此以外，在節目播出之後，惡意捆綁cp炒作也有他們的一份手筆。炒cp也有優劣之分的，好的炒作可以讓雙方事業更上一層樓，而新樂快娛執行的手段就屬於惡劣的一類，完就把選手掛出去當靶子讓人罵的。這一只能慶幸現在暴露並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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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cp。
項燃滿臉冷淡虞，把莊想都笑：“怎麼？”
項燃盯著他兩秒，湊近揉揉他的臉。俊美面容上神情一鬆，冷酷的神態輕易破防，藍眼睛裡說出的悵然：“的想想還個小朋友。”
他守護長大的寶貝，怎麼忽然誰都可以分一杯羹。
剛剛兇冷異常的沉穩男人一秒切換回莊想最熟悉的老媽子狀態。
莊想乖乖地蹭蹭他的手，嘴上倒一都客氣：“十九歲的小朋友，說出去笑掉大牙。”
“沒關係。”項燃就笑，道，“你一個人的小朋友，別人都知道。”
磁性的嗓音放輕輕的。
像羽毛一樣從心尖拂過，似乎真的在訴說一個只能藏在夜晚、為人知的秘密。
幼稚。
莊想指尖一縮，察覺到項燃的手又想追上來，他徑直把手抽出來，然後把手背過去，盯著項燃兩秒。
項燃：？
莊想眨眨眼，像為報復剛剛項燃拒絕他染綠，上手揉亂他一絲苟的，然後露出一抹飛揚意的笑：“好，要回寢室。”
項燃能拿他有什麼辦法，只無奈：“真幼稚。”
莊想笑眯眯：“你也好到哪去。”
項燃聞言一笑，沒有和他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視線在他被攥紅的手指上繞一圈，問：“回寢室要送嗎？”
“這麼路有什麼好送的。”
項燃，說：“抱一下。”
莊想眨眨眼，大大方方抱過來：“好啊，爺賞你的。”
項燃輕笑一聲，張開手臂把少年摟結結實實。莊想掙扎一下，現撲騰動。
……啊這，勁兒好大。
會在報復他之前掐他手吧？莊想敢確定。
項燃靠太近，身上種雪松混一酒調的味道就默作聲地侵襲過來。聞著疏離冷漠，嗅到後面清淡的酒香竟然讓人有些臉熱昏。
一種偏向熟的好聞味道。
莊想忍住蹭蹭，聽到項燃喊聲：“想想。”
他問：“怎麼？”
項燃想想，問：“會會討厭？”
莊想琢磨下，因為知道項燃之後會說什麼，他只道：“暫時討厭。”
“唔，來做飛行嘉賓，沒有問你願願意來，”項燃給出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只想見你所以來，這麼想的話好像有自私。”
一個冷漠禁慾、在旁人面前永遠強大無懈可擊的男人在你耳邊小聲自反省。
哇個大塞，誰受。
莊想就受，眨眨眼意外道：“咦，原來你也知道。”
項燃：“……”
“嗯，過也沒辦法。”莊想把他推開一，捧著老媽子的臉仔細端詳一下此時他有黯淡的眼睛。
項燃：“沒辦法？”
莊想就在對方平靜又帶小難過的眼神裡笑聲，新抱緊他的脖子和他微涼的側臉貼貼蹭蹭。
“啊，沒辦法啊。”少年的聲音懶洋洋的，“誰讓家老媽子這麼粘人呢？又舍扔垃圾桶，就勉強忍忍好。”
項燃被他細軟的小捲毛蹭臉頰癢酥酥的，忍住笑下。
隨後莊想就感覺項燃抱他抱更緊。
莊想：“幹嘛？”
“喜歡你啊。”項燃理所當然，“所以抱緊一。”
莊想無語，咕噥：“你的喜歡還真讓人無福消受。”
也摟太緊，有悶。
他都懷疑項燃把身力氣都用在這個擁抱上來。
項燃放開他，無奈嘆口氣，掐把少年的臉：“真能破壞氣氛。”
莊想拍開他的手，理直氣壯：“說實話！”
項燃盯他兩秒，嘖笑：“臭小鬼。”
莊想歪歪腦袋：“這就臭小鬼？你剛剛還叫小朋友呢。”
男人心難測。
“這沒有什麼同。”
“當然有！一個比一個過分。”
話音剛落，莊想一扭正到沒關緊的房門間隙。路過的董夏端著保溫杯站在，知道站在多久，正用一種非常奇異的眼神著他倆。
莊想：“……”
燃項：“……”
董夏甚至有習以為常。他樂呵地擺擺手：“沒事，存在，你們繼續。”
“什麼有的沒的。”莊想失笑，和項燃揮揮手，“明天見。”
項燃揉揉他的，“明天見。”
然後他就和董夏一起著少年穿過走廊，身影消失在拐角，都沒有回過來。
董夏正想說什麼，被項燃冷冷淡淡地截住話：“董夏。”
董夏：“啊？”
項燃視線一轉過來，一臉討論正事的嚴肅表情：“你覺和想想的cp叫什麼名字比較合適？”
董夏：？
反應過來，他：！！！！
第二天莊想到練習室的時候，工作人員如時開啟直播。
人經到齊，程風鈺清清嗓子，有緊張道：“這還第一次做隊長呢，有什麼對的地方大家見諒。”
到大家熱情回應之後，他道：“二公練習時長有十天，感覺雖然比一公長一，但還挺緊迫的。打算拿三天時間出來扒舞。昨晚下教學影片，感覺還蠻難的，莊想，這方面你有問題嗎？”
莊想比個ok：“放心。”
到莊想承諾之後，大家下意識都松口氣。
選手們做熱身的時候沒啥好聊的，彈幕就開始刷八卦。
【聽說嗎？弟弟公司昨天垮耶，什麼新年快樂？還新什麼娛。總之無聲無息的，連個熱搜都沒上】
【啊？弟弟和徐子譯之後就個戶？】
【估計對家整的吧，真慘啊……】
【這有什麼慘的啊！吃瓜吃好好，貼出來的合同你們大家都沒嗎？霸王條款啊，完一人自由都沒有，合同嗎？賣身契啊！！早倒算，黑作坊，辣雞公司】
【聽說弟弟他們舞團裡好多人都在這個公司籤的舞臺約……本來應該挺愁的吧，畢竟按合同來要罰錢，現在好，垮，違約也無所謂hhh好事啦。】
選手們對彈幕討論的事情一無所知。在程風鈺的組織下選手們剛各自分工好準備開始第一天的練習，練習室的門被敲三下。
一輕兩。
他們約而同地停下來。
盛鈞：“項影帝？”
程風鈺沉默一會兒：“十有八九。”
袁沅：“嘶。”
大家齊刷刷向莊想。
莊想：“……”
雖然很想說一句與他無關，然而好像真的和他有關qwq
門被輕輕推開，門外的寒風席捲而來。隨後衣架子身材的高大男人邁腿走進來，關上門抬眸一掃，視線定在莊想一晃，微微頷首：“早上好。”
選手們回應：“項老師早上好。”
“項老師今天又來們練習室啦哈哈……”
尷尬的僵硬笑聲。
莊想坐在地板上，支著下巴項燃一步步朝這邊走過來。
莊想下意識偏偏避開視線。
奇怪。
明明私下相處很自然的人，一搬上熒幕卻連一個對視都感到百般自在。莊想撓撓，咕噥：“來這麼早？”
項燃翹起唇角：“可以嗎？”
【臥槽！！老幹部好溫柔啊！！】
【他上一次這麼溫柔還演戲的時候，煙。現實裡面就沒見他溫柔過……果然只還沒遇到正確的人吧？】
【好傢伙，直接好傢伙，真就公費追星唄？？完帶掩飾啊！】
也有觀眾留意到項燃耳朵上的耳釘。
【老幹部真對這個耳釘愛深沉啊，記之前官網上這款耳釘滯銷，大家都說醜，但現在經賣絕版hh】
【老幹部都戴耳釘，弟弟今天戴沒有啊】
【弟弟的耳釘只有比較要的日子會戴——嗯？？也戴！臥槽，好像還一人一邊，告訴這錯覺】
【這這這，談嗎？談吧，震驚】
項燃作為飛行嘉賓，任務監督和幫助，過現在這個階段，還等他們都學完再給出意見比較好。於他只坐在電子琴旁邊，並多過打擾，似乎只一個可有可無的旁觀者。
可儘管如此，選手們還由自主地緊張起來。莊想本來也有小小的自在，但他本來就容易被影響的人，進入狀態之後一切都問題，輕鬆下來有心情幫旁邊的盛鈞動作。
“這裡手臂要放出去。”莊想叫停，幫他把胳膊抬到合適的位置。
盛鈞復一遍莊想糾正過的動作，“這樣？”
莊想眯起眼想下，指指手裡的教學影片：“對。你這上面……”
兩顆腦袋靠在一起。
項燃一會兒，偏偏目光低下。面容依舊冷淡，微微皺起眉，眸光閃過一絲煩悶。
【啊這，一種好奇妙的氛圍……】
【修羅場的味道嗎？都敢說話】
【好想去搖搖弟弟的肩膀，你回影帝啊！！】
也許觀眾的祈禱起作用，莊想回過眼項燃。
項燃抬眸一愣，室內的光映入他眼，在這瞬間眼睛像被亮。
但還沒等他說一句話，盛鈞道：“這裡？”
莊想就又回過，“唔。就這個地方，琢磨一下，要這樣樣……”
盛鈞若有所思地著：“嗯，你說的很對。”
項燃垂下眸，死死捏著手裡的本子。
【窒息，天哪，真的窒息orz】
【完，嗑cp嗑傻，覺影帝有酸（輕輕】
【大膽一姐妹，只酸，覺他在嫉妒orz！！】
【可影帝應該也第一次見莊想吧？有什麼理由露出這種表情呢，除非他倆本來就認識】
【本來就認識也很合理，項燃的性格，怎麼可能一眼綜藝就會喜歡誰的樣子啊】
他選手噤若寒蟬。
一時間偌大的練習室裡除莊想和盛鈞的對話聲，就跳舞的時候腳步落在地板的聲響。
莊想下一次扭去項燃的時候，他經渾身止住的低氣壓，表情也冷要命。見他這樣的表情，由一愣，湊過去問：“怎麼？”
項燃拿他雙漂亮的藍眼睛盯著他，也說話。
平靜很。
莊想卻覺自己好像到平靜海面底下的驚濤駭浪。
他側眸瞥眼直播鏡的方向，側身擋住，然後悄悄戳戳他的臉：“怎麼？”
項燃摟過他的腰讓他靠近，很誠實：“很爽。”
莊想：“嗯？”
項燃：“但你抱一下，說定就好。”
“出去抱。”
“行，抱給他們。”
莊想：？
他上下項燃張深邃俊美的面孔，覺老媽子偶爾一次任性真讓人抗拒來。
“總覺你現在像在吃醋一樣。老媽子煩人的佔有慾會真有這麼強吧？”
雖然這麼說著，莊想還眉眼彎彎笑起來，彎下腰抱住項燃，拍拍他的背。
至於遮掩？
沒必要。
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只過早晚問題，就像莊想從宋一沉第一次問起項燃的時候，就有說這他哥。
至於信信，就別人的事。
少年身上清涼的薄荷氣息若有若無地飄在鼻端，項燃按住他的背把他壓緊，抬眸，到鏡子裡盛鈞探究的目光，和他人來及掩飾的震驚。
——說，還，有爽。
宣誓主權莫名地讓項燃心情好起來，他翹起嘴角鬆開莊想，揉揉少年凌亂的，道：“去吧，出去他組。”
莊想笑眯眯對他揮手：“好。”
項燃推開門從練習室離開。
而室內的練習們從震驚勉強回過神，瞠目結舌地似乎想問什麼，目光都快要在莊想身上盯出一個洞，又迫於直播鏡問出口。
盛鈞若無事地道：“繼續吧。”
莊想捂著脖子咔咔扭兩下，愜意地眯起眼睛：“嗯。”
而從到影帝的手按在弟弟後背刻起就陷入詭異安靜的彈幕，陡然爆。
一長串的問號和感嘆號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