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親疏有別。

天鴻創投開業執行快一年了，早已經輕車熟路框架很穩定，楊青霜作為CEO不是做的不好，或者發展一點自己的嫡系很正常，甚至會有主動投靠。

而這些人，再有點貪念或者小心思什麼的，暗中撈錢未嘗可知。

……

“水至清則無魚。”

某休閒茶館，會見的地點沒有在天鴻創投，而是選擇了外面，章上宇不置可否的嘆息，人性是複雜的。

利益，是最好的毒藥。

隨著天鴻越做越大，一些經理總監啥的保不齊就會暗中撈油水。

專案沒有問題，但能否做成功或做好大有可為，回扣不說，專案撲了也能有額外利益，變相納入腰包。

開公司做老闆不能太聰明，可以清醒，但也要讓手下吃飽喝足。

至於心中的線在哪，就看自己把控了，聰明的員工知道底線。

“哪裡都一樣啊。”

張龍輕聲感嘆，天鴻做大了也開始出問題了，盛鑫不也是一樣嗎，之前分部就存在很多問題，後來錢彩英審查解決了一次，可隨著重新崛起，業務回暖上升後，就又開始了小動作。

明面上資料沒什麼，暗中進行擦邊式的避稅，變相盈利進腰包。

是不能再等待嗎。

畢竟如果牛市降臨，那業績瘋狂的會掩蓋很多動作，也就是更難查，而這些人連等牛市都不等，反而迫不及待的開始撈錢，是聰明也是愚蠢，無論何時何地都為利益上頭的聰明人。

只是沒有明面上違規坑錢罷了，天鴻是借用專案，暗中撈了一些。

且，會越滾越大。

因為隨著公司規模發展說不定會再有其他人進行吸血，畢竟你吸我也吸都沒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問題，但貪婪者會越來越多，最後轟然倒塌。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雖然專案做成功，相關負責人會有不菲的提成，但前提是做成功。

可撈錢不用，想必做出業績才有錢拿，一個專案從立項到結束，不管成功過還是撲街，都能暗中吃錢。

熟難熟易，顯而易見。

……

“我會盯著的。”

各種利弊不用太過分析，章上宇心頭也很清楚，張龍不用多說，畢竟章上宇時不時的也會坐鎮巡查天鴻，這也是幾個專案有問題，又不算大問題。

在老闆眼皮子底下弄貓膩可不容易，小貓膩還成，大貓膩找死。

當然，章上宇也會敲打楊青霜等人，具體如何張龍就不多管了。

龍鼎創投，遲早也會。

就像任何推翻王朝的叛軍都想著會當明君，可是做到了皇帝，真正掌權後慢慢就不一樣了，開過功臣們各自的利益和需求，皇家的權利與穩定。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一家公司又何嘗不是一所王朝，各大經理總監，都有各自的利益。

清官固然有，但很艱難。

“別出亂子就好。”

張龍舉杯點了點頭，有章上宇的保證沒什麼可擔心的，換成他自己不一定能做更好，盛鑫有問題，小熊單車A輪融資後有了三家資本入駐，也有。

龍鼎也就是現在人少專案少，等隨著做大做強，照舊會出問題。

不是盯著就不會出。

哪怕張龍時常下午去龍鼎坐鎮，有什麼重大事項賀可嬌與紀峰，都會彙報聽從指示，可投資專案直接負責人不是張龍，那中間就會有很大的空間。

對此，張龍也不多管。

不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是‘底線’，或者說身為老闆的明悟。

把所有股權份額握在手裡，做大做強都不怎麼往外分，除了安心打工的，但凡有本事有能力的都會跑。

在你這，沒有錢途。

要求所有員工全心全喜為公司發展，估計就連奴隸都無法做到。

除非，小說中的傀儡。

哦不，最近看的小說，主角的傀儡產生了自我意識都開始反叛要跑路，本體神魂生出了二心，怎麼說？

全都代表，人性複雜。

所以碰完頭後張龍也就不再多聊這個，簡單與章上宇聊聊天兒便場散，人生除死無大事，知足而常樂。

畢竟公司員工再有貪鬼，也得幹業績不是，沒業績還貪是找死。

哪個老闆都不會容忍。

……

追風動畫，白蛇。

由於張龍全程把控，劇情框架完成，廢稿比較少，所以進度還成。

國慶檔上映，那要在8月底之前徹底製作並稽核完畢，然後沒什麼問題就要開展點映，用於口碑發酵。

對此張龍倒不擔心，暑期檔大聖爆發後，白蛇能正處於國漫風口。

質量線上，就能起飛。

“畫面再唯美點…”

張龍不是每週都會來追風動畫，平均一個月或許只有兩三次，哪怕約見柳玉容滾床單，也不一定非要在追風動畫碰面後，只要專案不出問題就成。

對比而言，前時空白蛇的畫面製作其實要遠高於大聖歸來，不僅是晚幾年上映的問題，也跟題材有關。

畢竟大聖歸來的賣點不是畫質，而是大聖降妖除魔，是歸來開大。

是動作，是劇情爆發。

而白蛇緣起不一樣，本身改編自神話愛情，更偏向於唯美畫風，所以除去打鬥場面不錯之外，其它的很多場景畫風很細膩好看，是可以做桌布的。

這種效果，是要磨的。

除了相關的電腦和渲染裝置要到位，繪畫與制作人員也要更有技藝，同時還得耗費時間，再加班加點。

追風動畫上下三層合計面積不少，人員也不少，正常進度沒問題。

可由於‘大聖2’在唐誠的組隊帶領下也開始了製作，雖然人數不足白蛇團隊的五分之一，僅少數人。

但畢竟有時候用到一些相關機器時會打架，哪怕‘大聖2’不著急。

要明年暑期檔再上映。

動作設計、唯美畫風、細膩幀數等等，白蛇緣起貌似有點不寬裕。

進度能按時完成。

可今天張龍細緻一看，貌似畫面對比前時空有所不如，當然相對而言還是很精緻的，只是不夠驚豔吧。

就像日漫愛情大師新海誠，助攻愛情系列，畫風精緻到細膩入圍。

每一幀都可以當桌布。

怪不得動畫電影動輒就是三年五年製作，不僅是劇情要邊做邊改，也是想要突破畫質精良，就得靠磨。

慢工出細活，出超品質。

……

細節決定成敗。

白蛇緣起想要口碑更好，勢必要在畫面上達到完美，而不只是精良，所以要再採購一批裝置，要花錢。

而錢，張龍最不怕花。

之前唐誠夫婦也好還是柳玉容也罷，都沒想再更新裝置，畢竟兩部動畫製作的夠好了，畫質很是精良。

動畫產業，裝置通常兩三年就要更新換代，除非湊合不強求的話。

不然想要一直保持超一流品質，裝置必須要保持前列，不能掉線。

還有一些技術軟體，可都是要花錢使用的，別看一份錢不多，但幾百臺電腦各大軟體也是一筆大投資。

人工水電，硬體軟體。

可以說動畫行業每年有一小半的成本損耗，是因為要保持超一流。

如果湊合的話，五年換一代還可以，畫質什麼的倒也不會掉隊。

互聯科技一直在進步。

手機每月都有新款上市又怎麼說，內在的不管是攝像頭還是處理器，又或者其它步驟等等，換代很快。

不領先就會被淘汰，新款跟不上也會被淘汰，宣傳落後更不用多說。

沒什麼可說的，充錢。

好在張龍卡中還有不少錢，去年收購追風動畫時的裝置，其實就已經瀕臨換代邊緣，如今為了追求更高的畫質，乾脆就提前換代了，質量不能拖。

這次沒有降低大家股份。

而是將成本摺合進了兩個專案，只要有錢換代裝置很快，這樣的話‘大聖歸來’也能再細緻精良一遍。

前時空‘大聖歸來’兩次改檔，固然浪費了宣傳，但質量出來了。

如今裝置換代後，張龍保守估計畫質要對比前時空，要超出一籌。

白蛇緣起，相對持平。

“投入這麼多…”

御龍灣居室，柳玉容依偎在張龍胸懷有點擔心收不回成本，要知道張龍收購追風動畫以及製作兩個專案，總計投入了大幾千萬，這次注資換代裝置又需要不少錢，上映能賺回來嗎？

目前國漫最好的票房也就2億出頭，兩部動畫合計得3.5億票房值。

才算收回投資成本吧。

……

“放心。”

張龍撫慰著柳玉容，笑道輕語，“我一般不做沒把握的投資，追風本身的體量和技術都不錯，兩個動畫有很有市場爆點，票房上我倒不擔心。”

“上映準大賺。”

最不濟，兩部動畫加起來能有10億票房，分到手最少3.5億，出去成本還能賺2.5億左右，可不是大賺？

如今柳玉容成了張龍的女人，面對男人大手大腳的花錢，心疼了。

身份變換，心態轉換。

好在也就是提了這麼一嘴沒有再多說，其實柳玉容對追風兩部動畫上映賣座也是有信心的，大聖成片質量不錯，白蛇目前做了一半多，也很精良。

就是不知道能賣座多少，畢竟國漫最高票房才2億多，真心不多。

真人電影，都有破10億了。

當然，再如何痴心妄想，柳玉容也沒想過追風的動畫電影能到10億，哪怕兩部加起來，太嚇人不敢想。

就這樣，時間流逝。

張龍的生活依舊有條不紊，雖然每家公司都有一些不間斷的小事。

但無傷大雅，不虛操心。

4月1，愚人節不愚人節的沒人過，起碼在盛鑫與龍鼎，沒有哪個員工捉弄張龍，再道一句愚人節快樂。

值得一提的是，王靜入職盛鑫首月收入過萬，新員工裡頭一位。

共計五單，相當不錯。

以至於在市場部的頒獎會上讓張龍有點驚詫，王靜這個名字有點熟，小姑娘的模樣也有點熟，不會吧。

張龍雖然不管理市場投資部，但每月的業績總結大會還是會參加。

畢竟前端後端也算一體，沒有前端員工的開單，後端維護什麼？

先有客戶，才有交易。

前端開發與後端維護哪個跟更要，沒有必要分上下，哪怕在各自的立場都認為自己最重要，可在公司立場賺錢才最重要，沒有業績，都是扯澹。

而想出業績，良好的員工激勵必不可少，新人獎業績周獎月獎。

刺激到位，才能嗷嗷。

……

“張董好。”

盛鑫張龍辦公室，張龍看著眼前向自己問好的市場部新員工，不禁感嘆命運無常，還真是瑞銀的王靜。

當初重回盛鑫，交易部剛成立時還想著挖點交易員，但放棄了現貨。

秦妙彤顧蘇一直從事股票證券，掙錢不是很多，能耐得住低工資。

但現貨不一樣。

像王靜、鄒明等幾人，兩個月提成幾十上百萬，勐然暴富，真不一定願意來證券艱難做業績，低工資。

沒想到一年多不見，王靜成熟了很多，竟然還選擇了證券行業。

“你怎麼想的？”

面對張龍的疑惑，王靜輕輕一笑，“就是想過得輕鬆點，現貨固然提成比較高，但面對的壓力也大。”

“股票，更穩健。”

哪裡穩健，風險唄。

現貨也好外匯也罷，時不時就會有客戶不認虧，來上門無理取鬧。

股票也有，但比例不多。

畢竟在國家完全合法，哪怕都知道股票背後的公司是莊家，還有各大遊資與機構主力阻擊操控，但作為合法‘暴富’讓資產翻倍的市場，是正規。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

更主要的是現貨沒有回頭路，虧損爆了就沒了，不像股票哪怕扛單虧損也有哪天重新再漲回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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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即將到來的牛市。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不喜歡錢，王靜也喜歡，暴富有錢真的很爽。

租房敢租精裝一居，吃飯敢去高檔餐廳，衣服鞋子包包敢買大品牌，那感覺不是一般的爽，很讓迷醉。

只是，身邊也有太多暴富到最後兜不住，沾染很多惡習的同事。

賭啊嫖啊，負債累累。

再加上在瑞銀除了有幾個借錢不還的同事之外，還有其它不開森的事情，也就離開了現貨，轉行證券。

兜兜轉轉，入了盛鑫。

相逢張龍，時也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