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窈是真意外了，但想到九爺那人，也在情理之中，但這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娘，我一直忘了跟您說，您把奶奶留下的那只酒杯給我可好？”
“你現在就要嗎，娘給你拿去。”
方氏一點猶豫也沒有，拿著自己小金庫的鑰匙，回屋開啟櫃子，再回來時，手上就多出了一方紅布。
紅布裡麵包著的正是那只鎏金白玉酒杯。
雖然方氏不問，但霍窈還是跟她解釋了一下，自己要酒杯的原因。
“你想將這個酒杯贈給九爺？”聽完後，方氏怪叫道。
“等等妞妞，這是為什麼啊，咱家不是不欠他銀子了嗎？”方氏有些不太能理解閨女的做法。
霍窈便跟她解釋道：“當初霍友學拿著奶奶的玉璧跟九爺抵了銀子，玉璧九爺給了咱們，後頭又多虧了他的幫忙，咱們才把奶奶的遺物都拿回來，咱們是不欠人家的銀子，但那玉璧論起來，也是九爺花銀子買的。”
“咱家沒那麼多銀子，我問過九爺，這只酒杯能抵不少銀子，滿打滿算，人情加上銀子，也差不多，您覺得呢？”
方氏被閨女鬧糊塗了，但整件事她還是清楚的，雖然這些東西都是男人的，但那時候被霍友學抵了玉璧是事實，人家九爺也掏了銀子，再加上後來的幫忙，算來算去，確實欠了九爺的。
“要不，咱們想辦法湊銀子給他？畢竟這酒杯是你奶奶留下來的遺物，我還打算等以後我老了，就把你奶奶的東西分給你們兄妹幾個，以後萬一有事了還能應應急，用不上也算是一代代傳下去的寶貝。”
霍窈一拍腦門，“瞧我，糊塗了，忘了這是奶奶的遺物，娘說的對，不能拿奶奶的遺物贈人。”
霍窈拿紅布，將酒杯包好，讓方氏重新收起來。
等把東西鎖回去，方氏回來的時候拿著一些銀子，“這些呢，是原本給你攢的嫁妝，以後大概是用不上了，這一部分是你爹前不久拿回來的餉銀，我算了算，加在一起還不到十兩銀子，明天去找你乾孃的時候，娘跟你乾孃開口借吧，到時候你再把銀子一併還給九爺。”
霍窈看著桌上的木盒子，那是方氏放銀子的小小金庫，盒子是很有年代歲月了，方氏曾經說過，這是她陪嫁的老物件，外公外婆在世的時候，專門找人給她打的。
盒子裡的銀子都是些零碎的，還有許多銅板，都是方氏往日一點點攢出來的。
自打上次霍出學偷拿了銀子後，日子一下就緊吧了起來，要是她再把銀子拿走，家裡就徹底沒銀子了。
要是有個急用……
霍窈看向梳妝檯，走過去將首飾盒開啟，裡面都是皇帝命人給她準備的首飾，滿滿當當的一盒子，任何一件都價值不菲。
“娘不用了，我拿首飾抵。”
方氏剛才就注意到那個首飾盒了，跟衣裳放在包袱裡，她開啟看了看，都是沒見過的釵環首飾，就連上次在襄河鎮，閨女戴的那一對玉鐲子，也在其中。
當時她還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就衝這些，皇帝對她閨女還是有些心思的。
至少很全面不是？
方氏並不太想讓閨女拿首飾抵，這些東西以後都是閨女傍身用的，最後被閨女說服了，才勉強點點頭。
好在都是名貴之物，最多拿出兩樣，就綽綽有餘了。
方氏把首飾盒裡的收拾都倒出來，花了很長時間，從中挑出兩樣相對比較不大好看的，找了個塊紅布包起來，讓她拿去給九爺。
霍窈哭笑不得，但也順著她的意思應下了。
安排好這些，方氏就讓閨女早些休息，她也回屋了，誰知第二天一大早，她剛起來，院門就給敲響了。
伴隨而至的是霍出學的聲音：“孩子她娘，是我，開門。”
大家夥都還在睡著，方氏正準備去灶房做飯，聞言趕緊把門開啟，還沒問他咋這麼早就回來了，就被一臉喜色的男人愣了下。
“這是咋了，路上撿銀子了？”
霍出學激動道：“我跟你說，比撿銀子還高興！大人升官了！”
正好黃通被敲門聲吵醒出來，“大人升官了？師爺，這是真的？”
霍出學進了堂屋，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後笑呵呵道：“當然是真的，昨兒下午，州府曹大人親自過來送的調令，咱們大人不但升官了，且終於調出清河鎮了！”
霍出學是真為顧懷海高興，本來得知顧懷海過去的遭遇，他就深表同情，為他感到不平，畢竟顧懷海一不缺能力，二不缺才幹，人品更是沒話說，卻一直被迫待在這方小地方，劉彭沒被罷免之前，還經常被劉彭穿小鞋。
他問過顧懷海，他當初得罪的人還在不在。
其實意思就是，他還能不能往上動一動。
顧懷海很明確的告訴他，他得罪的人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他也已經認命了，也做好了在清河鎮待一輩子的心理準備。
可沒想到，驚喜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調出清河鎮了？”方氏心裡咯噔了一下，“調去哪兒了？”
“京城，調令上寫的明明白白，大人被調回京城，出任京兆府尹一職！”
“京城？”方氏臉色變了變，“那這麼說，顧家要一家子搬走了？”
“那是肯定的，兩位夫人和顧湘，自然是要跟著大人走的，大人過兩天就動身先進京赴職，兩位夫人和小姐隨後再去，對了。”
霍出學對黃通說：“大人讓你帶著人回去，這段時間有勞你看顧家裡了。”
說著，霍出學對黃通正兒八經的行了一禮。
黃通撓撓頭：“師爺別這麼說，咱們也沒幹啥，倒是嫂夫人成天給我們做好吃的，那倆小子都胖了一圈了”
隨即對方氏說：“這段時間有勞嫂夫人了。”
客套了一番，黃通就去叫人回去，方氏讓他吃完早飯再走，黃通著急回去，就把東西一收，早飯也顧不上吃了，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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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將霍力叫起來，去借牛車送他們回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