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玲兒，劉媽媽便轉身上樓。
她到了房間後便直接去床上睡下，睡了小半個時辰，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整理了一番走到銅鏡面前。
銅鏡盪出層層漣漪，然後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玲兒若是在這裡，就能看到銅鏡中的女人與素娘一摸一樣。
不過她比素娘更年輕，更妖嬈。
“那邊沒有什麼異常吧？”女子問道。
“沒有！不過今日來了個道士打聽素娘，應該是受素娘生前姘頭所託，幫她來贖身的！
已經被打發走了。”劉媽媽連忙說道。
“我問的不是這件事！”女子沒好氣的說道。“錢塘縣的城皇死了！”
“什麼？”劉媽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城皇爺也會死？”
“魂飛魄散！”女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們那邊若是再有什麼異樣及時彙報！”
劉媽媽連忙將蠶妖的事情說了，女子沉聲說道，“如此說來，這蠶妖的死恐怕與城皇有關係。
這錢塘的城皇貪財愚蠢，他若是稍微修點仁德，哪裡會連一點線索都不留下便死了！”
劉媽媽覺得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該聽的。
“剛才的話！別被第三個人知道！”女子說道。
“我知輕重的。”
銅鏡漣漪平息，又成了一面普通的銅鏡。
張燕歌去了一趟城外的亂葬崗，發現確實無法確定素娘的屍體位置後，他只能放棄了。
等回到小院張燕歌將九十兩銀子給黃夫人，“素娘死了！我用了十兩銀子，過幾日還你。”
“什麼！”黃夫人顯然也有些吃驚。
張燕歌解釋了一番，她嘆息道，“若不是有小蛟，我也想隨先夫而去。那十兩銀子，小張道長莫要再說還，您這段時間對我們母子的照顧。
我們若是收下了銀子，那我們成了什麼。”
“一碼歸一碼！”張燕歌認真的說道。
最後他們拗不過張燕歌，不過接過那九十兩銀子的時候看了張燕歌一眼。
眼神中有那麼一絲幽怨…
“娘，小張道長今日花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黃小蛟忍不住問道。
他倒不是捨不得，只是覺得好奇。
黃夫人的臉在燭火下微紅，“大人的事情，你少打聽！”
打更聲響起…
“快去睡吧。”黃夫人看時候不早了。
黃小蛟看著他娘睡下以後，這次離開。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打更的走街串巷叫道。
一夜分為五更，每到一更，打更人便會拿著梆子和銅鑼報時。他們除了報時外，還有防火、防盜的職責。
打更人一老一少，年紀大的打了個哈欠。
“你小子快點頂事，再過些日子，我就將著梆子給你了。”
“爹，我一個人會怕！”
“怕個屁，咱們打更的走街串巷，為大家報時、保平安！只要不做虧心事，什麼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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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做了一輩子打更人，在夜深人靜確實見過不少的怪事，還有奇怪的東西。
但是他卻一直不受什麼影響。
“哦。”
這孩子小時候膽大，不過六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後，身體膽子不如以往了。
若不是這打更的每月有一百文的收入，老頭子自然也不會讓兒子來幹。
“放你吧，若是真的有危險！便敲敲梆子，城皇爺聽到了便回來救咱們。”老頭見兒子害怕，便寬慰的說道。
“爹！這不就說明有危險嗎？”兒子頓時叫道。
“萬一！爹說的是萬一！”老頭子笑道，“你小子膽子大些，你爹我幹了一輩子，不也好好的！”
父子二人轉了一圈，便在城皇廟裡坐下。
以前這城皇廟裡雖然看著富麗堂皇，檀香繚繞。可老頭子坐在這裡的時候，總是覺得心慌。
現在城皇爺的神像都沒有了。
但坐在這裡的時候，老頭子反而覺得十分踏實。
他兒子也沒有之前那麼慌亂了。
“你先眯一會，二更天的時候我叫你，你自己一個人去！”老頭子開口說道。
“爹！我怕！”
老頭子不理他，他覺得就是他娘太慣這小子了。
二更天的時候，他被他爹推出來城皇廟。
王二喊天干物燥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他回頭看看總是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他想起他爹的話，鬼怪不傷好人。
於是他壯著膽子走街串巷…
他用了小半個時辰，全部走了一遍。
路過義莊的時候，他聽到一陣唱戲的聲音。
王二看向了義莊外，不知何時搭起了戲臺。抬上的刀馬旦功夫真好！
“好！”他忍不住大叫道。
那刀馬旦對他拋了個媚眼，王二頓時感覺自己的魂都快飛起來了。
“賞！”
“你拿什麼賞我啊？”刀馬旦距離自己那麼遠，可王二竟然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錢…”王二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你有命啊，給我好不好…”
“好！”王二痴痴的答道。
拍！拍！拍！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王二清醒了不少。
“命不能給你。”
“你答應我了。”那刀馬旦不知何時出現在王二身後，她便要伸出手將他抱住。
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起…
“這老兒找死不成！”刀馬旦惡狠狠的說道。
王二這才徹底清醒，再看去！
哪有什麼戲臺！哪有什麼刀馬旦！
只有一張白慘慘的臉，那七竅還流著血！
王一大聲的叫道，“我們打更人有城皇爺庇護，你敢害我們不成！”
“城皇爺？”那張白慘慘的臉笑道。“你們陳塘縣的城皇爺魂飛魄散了，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嘻嘻哈哈哈…”
王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手中的梆子聲似乎也沒有剛才有力了。
“你兒子陽氣太弱，還不如你這個老漢！”那張白慘慘臉嫌棄的說道。
王二被鬼嫌棄，不敢怒亦不敢言。
“老頭子，你活這麼久了！我讓你爽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滾開！”王一不想死，哪怕是什麼爽死。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們兩個便死在噩夢中吧！嘻嘻嘻！哈哈哈哈！”白慘慘臉對著他們吐了口氣。
父子二人只覺得渾身寒冷！
“你笑得太吵了！”
伴隨著張燕歌的聲音，一道雷霆落下！
白慘慘臉被轟成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