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微笑道：“嘯霖，你很想死？”慕嘯霖怔了怔，笑道：“本王活得好好的，為什麼想要死？”水溶道：“既然如此，請不要再別人為你的命努力的時候搗亂可以嗎？”水湛打量著水溶道：“堂兄，你一定要為他求情？”水溶微笑道：“請皇上成全。”水湛問道：“若是朕不允呢？”水溶臉上的笑容變得淺淡，看著水湛，又重複一次道：“請皇上成全。”

水湛眼瞳緊縮，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冰冷。

兩兩對望，眼神在空氣中交會，竟是誰也不肯退縮半分。外面傳來管是太監的通報聲，“北越王爺求見皇上。”水湛頓了一下，道：“宣。”

門被推開，北太王走了進來，叩道：“臣水雋參見皇上。”

水湛笑道：“皇叔請起。不知皇叔入宮所為何事？”北太王道：“臣斗膽，請皇上恕西定王之罪。”

水湛和慕嘯霖都有些吃驚的望著北太王，只有水溶含笑以對。水湛臉色陰鬱的道：“皇叔，朕和北靜王也正在商量這件事。不知道皇叔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朕赦了西定王？”慕嘯霖神色複雜的望著水溶，又轉向跪在地上的北太王身上。心思紛亂，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北太王從容得道：“西寧王爺功在社稷，亦是臣的生死之交。西寧王兄去世前曾重託微臣教導其子成材，微臣有負所託，請皇上網開一面。”水湛輕哼了一聲，不是他不顧老功臣和皇叔的面子。，而是，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制住慕嘯霖的機會，若是放虎歸山，必定遺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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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皇上沒有放手之意，水溶輕嘆了一聲。淡然道：“皇上，不知你是否記得先皇和西寧王叔在世時，先皇曾賜了西寧王叔一樣東西，並特旨允許其傳與後人？”水湛一愣道：“什麼東西？”水溶慢慢自袖中取出一方銀白色的牌子。上面中間嵌著一個硃紅的‘赦’字，那是先皇的御筆。水湛道：“父皇親書的特赦令牌？”水溶點頭道：“不錯，皇上應該還記得。先帝太和二十一年，先皇賜免罪令與西寧王叔，以嘉獎其精忠為國之功。西寧王叔臨終前將它給了父王，請父王在西定王需要的時候救他一命。”

許久，水湛道：“朕可以饒了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北太王道：“請皇上將定王交給北靜王府看管。”水湛看向水溶。水溶道：”臣也是此意，請皇上將西定王交由臣來看管。“水湛點頭道：”好。朕準了。慕嘯霖若有任何異動，朕唯你北靜王府是問。“水溶謝道：“臣謝過皇上。”

“還有，免罪牌只能赦他一次。”

水溶笑道：“是。令牌現在還給皇上。”

聽到下人來稟報王爺和太王回來了。黛玉忙往前廳而去。，還沒來得及坐下，水溶等人就垮了進來。水溶一掌將慕嘯霖掃進一旁的椅子裡，冷聲道：“現在你可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慕嘯霖悶哼了一聲，根本就不理他。水溶轉過身去道：“紫靈，幫他處理傷口。”紫靈應聲去取藥品。黛玉道：“出了什麼事了？”一邊吩咐人去端茶來。北太王坐了下來。水溶扶著黛玉在一邊坐下。臉色難看的睨了慕嘯霖一眼，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太妃也走了出來，看到慕嘯霖肩上的上愣了愣道：“怎麼傷得這麼重？”水溶道：“我射的。”這下所有的人的目關都集中到他身上，王太妃皺眉道：“你這孩子，好端端的你將人射成這樣做什麼？”水溶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嘯霖道：“不射傷他，難不成看著他弒君？”

眾人倒吸了口氣，王太妃揮手令眾人退下，只留了紫靈和藍鳶為慕嘯霖處理傷口。水溶將黛玉的小臉轉到自己胸前，不讓她到血淋淋的情形。慕嘯霖哼也不哼一聲，任由紫靈處理她的傷口。北太王皺眉望著他道：“嘯霖，這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慕嘯霖道：“給王叔添麻煩了。”北太王語氣加重，看著慕嘯霖道：“這不是麻不麻煩的問題。西寧王兄忠心為國，你當真要將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才開心麼？”

慕嘯霖臉上閃過一絲愧疚的情緒。淡淡道：“嘯霖不明白王叔的意思。”北太王嘆了口氣道：“是本王的錯。西寧王兄去世之後本王就不該太放縱你們。當初本王以為，西寧王兄十幾年的教導就算不能令你變成第二個西寧王，至少也該……還有就是皇兄……”

提到先皇，慕嘯霖彷彿被人踩了一腳尾巴的貓一樣，怒道：“不要跟我提他！”他一亂動，紫靈手下一時不防，又將傷口弄裂了。慕嘯霖臉色一白，紫靈無奈道：“王爺，麻煩你不要亂動。”慕嘯霖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定定的盯著北太王。水溶道：“慕嘯霖，麻煩你快點處理好你的傷口好談正事。免得嚇到我家娘子和寶寶。”慕嘯霖看向偎在水溶懷裡的黛玉，臉色更白。一言不發的由著紫靈利落的包好了傷口。

紫靈包好傷口，便行了個禮退下。水溶向藍鳶點點頭，藍鳶也會意退到門外，屋裡的就剩下五個人了。水溶道：“好了。嘯霖。現在這裡沒有外人，請你老實告訴我，今天的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我的記性沒有問題的話，我記得我們已經達成協議，雙方罷手了。”黛玉不悅的望著水溶，她怎麼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協議？水溶衝黛玉笑笑，解釋道：“前端日子我們討論了很久。嘯霖已經答應退出這場爭鬥，而我們必須保證西定王府平安無事。後來家裡出了這麼多事，就忘了告訴你了。”

慕嘯霖冷笑道：“本王高興出爾反爾，不行嗎？水溶，你以為你肯放過西定王府，水湛就會肯麼？今天你和王叔替我求情，你敢保證水湛不會對你起疑心？”說到這，慕嘯霖的表情幸災樂禍起來，笑道：”水湛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不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哼哼，說不定啊，清理了我，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水溶淡然道：“這些不需要你來管。父王和我既然選擇了救你，就不會想不到這些。”慕嘯霖道：“我若是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明哲保身。”水溶道：“現在這樣就是你明哲保身的結果？”慕嘯霖若是會明哲保身他也就不是慕嘯霖了

北太王看著慕嘯霖道：“嘯霖，當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慕嘯霖面色如冰，道：“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北太王搖搖頭道：“不對，你若是什麼都知道怎麼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慕嘯霖皺眉道：“什麼意思？”

北太王一字一字道：“你以為你是誰？”

慕嘯霖一愣，道：“看來你都知道了。”北太王嘆了口氣道：“是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只是，我卻一直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水溶挑眉道：“父王你們是在說嘯霖是先皇之子的事嗎？”北太王道：“連你都知道？”

水溶微笑道：“猜的。”就算先皇再怎麼愛西寧太妃，也不可能放任她那麼久。更不可能處處護著一個一心想要謀朝篡位的功臣之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慕嘯霖其實是先皇自己的兒子，又恰巧是被自己虧欠的心上人兼小師妹之子，那就說得過去了。慕嘯霖寒著一張臉，衝著水溶吼道：“我不是他兒子！”

水溶嘖嘖有聲，笑道：“怨念頗深啊。黛兒，你覺得皇伯父怎麼樣？”黛玉回想著，輕輕道：“皇帝伯伯是個好人。”雖然害他和爹孃分離了那麼多年，不過她已經不怨他了。漸漸長大以後，她知道有很多事情爹爹並不是為了皇帝伯伯才去做的。慕嘯霖不語，水溶道：“西寧王妃該不會是跟你說皇帝伯伯對她始亂終棄，所以她迫不得已才嫁給西寧王叔的吧？”

慕嘯霖咬牙道：“不管你的事。我是西寧王的兒子，我姓慕！”

北太王點頭笑道：“不枉費西寧王兄如此待你。至少你是極孝順他的。那你也該知道，你父王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母親……到底是怎麼跟你說他們的事的？”慕嘯霖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母妃說她和林大人還有……先帝是同門是兄妹，本來她和林大人兩情相悅，卻因為先帝的阻擾勞燕分飛，林大人才娶了如今的林夫人。後來當時還是太子的先帝為了穩固勢力又對他始亂終棄，娶了先皇后。後來母妃心死如灰的時候遇到了父王就嫁給了父王。沒想到他又來糾纏。”說到這裡，慕嘯霖眼中閃過一絲火光，含恨道：“他經常藉口令父王出兵在外，又去糾纏母妃，我……就是那時候出生的。後來又為了安撫父王，才封他為親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