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改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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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痛痛!怎,怎麼了…啊…好痛!!!」

那個一直癱軟地靠坐在牆邊的哈德,因為傷口被觸碰所帶來的劇痛,感覺有如被類似動物的利齒用力咬了一口,精力旺盛地從地上彈起。因為過於突然,薇薇拉來不及縮開,因而兩個小腦袋用力地撞了在一起。

「啊!!!」

然後是異口同聲的大叫。

被撞上的薇薇拉也反射性地從地上彈起,能感覺到腦漿在頭殼內不停晃動,滿天的星斗好像蒼蠅在頭頂亂飛,剎那間感到頭暈目眩,臉龐發燙,連平衡感也變得模模糊糊,需要扶著牆壁才能維持站立。

兩人不約而同雙手按住撞到的地方好一會兒,直至那種晃來晃去的感覺逐漸淡化,薇薇拉隨即惱羞成怒地抓住哈德的衣領。

「混,混蛋!你是故意戲弄我的吧!」

雙腳浮在半空的哈德一臉不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昏昏噩噩地左看右看,可是一旁的佩特和小憐似乎也不敢亂動。最後只能一臉茫然地搖頭擺手,試圖為所犯下的未知過錯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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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揍人也要說明理由啊!我只知道剛才意識突然昏昏沈沈,好像暈倒了…還是睡著了來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傷口好像被狗咬了一下,痛醒之後還撞到你的頭,現在肚子和額頭都痛到死而已!」

「揍你這樣的人要什麼理由?再說你絕對是故意的!得要給你一點教訓才行!」

「明明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我…」

哈德拼命擺動四肢,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突然又停了下來,緊緊地盯著薇薇拉的臉蛋,像是突然被異樣的美貌震懾,忍住閉嘴不語。

不,並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注意到在她眼眶內晃來晃去,晶瑩剔透的溫熱淚珠,傾刻心臟好像用力地抽動了一下。

「真是的,有沒有那麼痛啊,竟然…」

把「哭了」說出來的話,恐怕自己會再次遭殃,所以哈德突兀地停住說到嘴邊的話,伸手拭去她幾乎要落下來的淚水,以及剛才列斯噴灑到她臉上的血跡,歪頭笑著說道。

「已經沒事啦,不痛了不痛了。」

薇薇拉看到態度突然溫柔起來的哈德,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生硬地挪開忽然對上的視線。為了不讓哈德看到,慌慌張張放開抓住他的手。

「啊…腳…腳…扭到了…」

冷不防重新循著引力落到地上,沒有心理準備之下,腳腕撞上堅硬的地面,發出一下「咔啦」的聲響,雙腳迅間好像麻痺了般,完全使不上力,整個人跌向薇薇拉的方向,接著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揉揉-揉揉-

試著用手撐起身體,可是手心卻好像摸到了什麼軟綿綿,香噴噴的東西,誘惑的手感讓他不禁多揉兩下。

直至某種難以言喻,沉重得快要凍結的氣息圍繞自己,腦袋才響起危險的警號。

然後是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在耳朵生根。

「你在幹什麼?」

想要抬頭看薇薇拉的臉,可是視線卻被兩坐小山丘擋住,而自己的手正正在它們之上,溫熱的觸感仍殘留在自己的手心。

然後試著從中間撥開遮住視線的「東西」,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鮮紅色的瞳孔。

剎那間身體好像忘卻了側腹以及腳腕的疼痛,以猶如小女孩的輕巧動作從地上站起,迅速退到牆角。

因為恐懼而閉上的眼皮,逐漸出現了一個彷佛鋪天蓋地的黑影。

哈德深吸一口氣,打算承受接下來的任何事情。

過了一段時間,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已經死了…?

哈德如是想,鼓起勇氣稍微睜開緊閉的眼皮。

眼見的只有薇薇拉用食指舐在唇邊,看望著自己側腹的傷口。從這個角落看的話,能夠看到剛才被自己揉過的那個地方所擠出,彷佛深不見底的巨溝。

也許是錯覺,好像感看到白晢的臉蛋在昏暗的環境之下,染上了一層與瞳孔十分相似的淡紅色。

「你,你的傷沒事吧…?」

「也,也沒有很深啦,已經止血了,只是有點痛而已。」

「是,是嗎…下次別再為了我做這種蠢事了…」

薇薇拉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變成自言自語,因而哈德並無法聽到那句話的意思。不過剛才發生過這種事,哈德打消了追問下去的念頭。

就在這時候,看到哈德回覆精神,小憐也愉快地撲到哈德身上,衝刺的力度讓兩人抱在一起轉了幾圈,還不小心碰到才剛止血的傷口。

「痛痛痛…別,別這樣,啊…傷口要爆開了!」

嘴上這樣說,不過還是忍耐著疼痛,緊緊抱住撲到懷裡的小憐。

突然,薇薇拉想起了另一件相當在意的事,回頭看著小憐,狐疑地歪頭問道。

「對了,剛才的火球,是小憐你的傑作吧…?」

聽到薇薇拉的疑問,小憐的身體明顯地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躲到哈德身後,探頭一臉擔心地看著她,輕輕點頭。

薇薇拉看到小憐的異常反應,才想起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魅魔身份,看到自己身上的魅魔特徵大概感到十分害怕。為了別嚇壞她,薇薇拉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兩步,尷尬的氣場籠罩整條巷子。

哈德眼看薇薇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為了緩和氣氛,率先打破沉默。

「原來小憐你會魔法的嗎…?」

「不會…不過看過那些叔叔使用…試著試著…便成功了…」

也許小憐意外地對魔法有潛質…?

薇薇拉如是般想,騷著櫻色的美麗長髮。

這時候,哈德摸了摸縮身後的小憐的小腦袋問道。

「小憐怎麼縮在後面?害怕薇薇拉姊姊嗎…?」

用力地搖著小巧的腦袋,可是接著又縮到哈德的背後。

作為過來人的哈德,其實多少能明白和理解她的感受,只好壓低聲線安慰薇薇拉。

「我想是不習慣吧,畢竟她整輩子也沒有見過魅魔的樣子…」

「唔…沒關係的…」

嘴上說沒關係,可是從那深深的嘆息便知道超級有關係,不過也沒辦法立即解決就是了。

這樣想的同時,哈德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看著已經回覆狀態的佩特說。

「佩特,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佩特這才把長劍重新收入劍套,鄭重地向著哈德和薇薇拉進行貴族式的鞠躬,黃金的美麗長髮任意鋪散在半空,在昏暗的巷子之中依然十分耀眼。

「託你們的福,身體狀態十分好。不過在一切之前,請容許佩特先衷心向有救命之恩的兩位道謝。」

好像想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把曲著的腰彎得更低。

哈德整輩子也未曾被人行過如此莊嚴的禮,紅起木然的臉頰,腦袋也變得熾熱起來。

「不,不用這麼客氣啦…」

「是佩特讓你們身陷如此險境,他朝有日如果兩位有難,佩特定必誓死報答。」

此時薇薇拉也插了一嘴,叉著纖細的腰,挺起極具份量的胸膛說道。

「這恩你當然要還,我們不是來做白工的,你給我好好記住才好。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金色長髮隨著佩特抬頭仰望回到原來的位置,那雙藍寶石眼眸悄悄回望巷子的入口,又好像看著只有她的眼睛才捕捉得到的「某種東西」。

「身為騎士團的團長,對於此次內亂對人民,甚至是整個人類族所帶來的巨大影響責無旁貸,我必須要回到宮殿,承受它造成的結果。」

「你回去之後要做什麼?」

「不知道,做一切我的能力所及的事,引導大家回到正軌,這是身為團長的責任。」

「不論是騎士團,還是巫師團都已經變了樣,現在沒人會聽你的差遣,毫無疑問回去就和送死沒分別。即使這樣,你還是要回去?」

金髮的騎士突然轉身看著薇薇拉,輕柔的腳步卻帶著某種令人在不經意間肅然起敬的莊重,散發著有如是教堂中的聖職者般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碧藍的瞳孔澄澈得不可思議,視線彷佛有種能夠穿透人心的神奇魔力。

然後櫻色的小巧嘴唇率直地張開。

「即使只有死亡一途,身為騎士的我,也絕不會退縮。」

難以想像身上遍體鱗傷的佩特,仍能帶著有如鑽石般既堅硬又耀眼,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肯退讓的強烈意志。

「兩位把我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不願看到你們再為我受傷,請你們帶著同伴儘快離開這裡,以免再遇到危險的事。」

佩特把長劍物歸原主,便向著巷子的出口走去。哈德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默默為這位正色嚴詞的美麗騎士祈禱。

不過,薇薇拉並未被這股氣氛感染,反而故意調高聲調,用力哼了一聲。

「想不到原來所謂的騎士,竟然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赫然的冷嘲熱諷好像勾起了佩特的心絃,腳步被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向前踉蹌了兩步才回頭。

只見薇薇拉正伸直手臂,豎起一隻小巧的食指,指向自己。

「一個連劍也沒有的騎士,就這樣回去宮殿送死,就算是負上了作為團長的責任?這樣做有意義嗎?處於水深火熱中的人民又能得到救贖嗎?當中所流下的鮮血就不會白流?為此逝去的生命又會得到安息?人類以後就能繁榮安定?我真的沒想到你的想法竟然如此天真,早知道就不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薇薇拉另一只手緊緊握住拳頭,用力地跺了下腳,力度之大幾乎踏碎地板,像是死者一般的渾濁雙瞳聚焦在佩特身上。她真的生氣了。

不過所說的話一針見血,讓被氣氛渲染到的哈德頓時恍然大悟,佩特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有如痙攣般抽搐了兩下,才顫顫抖抖地開口。

「薇薇拉大人,可是我已經…」

薇薇拉拍動雙翼,毫無預兆地飛到佩特面前,用力揍向她的臉龐,使她整個人凌空彈飛了好一段距離,直至撞上牆壁才停下來,從遠處也能看到她的臉腫起了一個紅通通的大包子。不過佩特並沒有因此而動怒或還手,只是驚訝地摸著臉蛋看著薇薇拉,好像一隻做錯事被主人懲罰,卻又不敢反抗的可憐小狗,只能一臉委屈地注視著主人。

「弱得和平民沒兩樣的王軍,因不甘於長期被剝削而組織起的改革軍,惡名昭彰的傭兵團混入領土,甚至是一些政策上的問題,每一件也是必須要解決,否則人類便會完蛋的事,而你卻要去送死?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做到這些事?」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我有一個提議,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次把所有問題解決。」

「薇薇拉大人,只要我能做到的話,不,就算我不可能做到,我也會拼上性命去嘗試。」

那一拳過後,薇薇拉的怒氣好像稍微消散,她用力地緊抿嘴唇,然後扶起地上的佩特,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成為新一任的人類帝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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