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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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剛巫師團的人有沒有說了什麼?)

大家跟小憐相處了一天,才發覺她是意外地黏人的孩子,除了一直在哈德和薇薇拉身邊團團轉,還撒嬌要他們哄她睡,本來兩人是尷尬地搖頭拒絕,不過最後還是被消沉的表情給攻陷了。

不過這也為兩人掙取到一點靜靜對話的機會。

兩人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個握住小憐的渾圓小手,另一個輕撫著她的小腦袋,以念話交談。

(他們知道的也沒有很多,但能確定佩特是以背叛人類,投靠魅魔族的罪名而被判刑,處刑地點是城堡前的大廣場。而她的姊姊,幻炎巫師團的團長萊妮斯,現在行蹤不明。還有王軍曾經派過騎士團鎮壓改革軍,但明明有著極大的優勢,卻不知為何無法取下勝利,戰局一直拖延,直至騎士團被召回王都。才轉攻為守,命令巫師團鎮守在外牆。接近同時間,改革軍也停止了攻勢,似乎是知道自己和王軍打沒有勝算,重新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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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說明佩特果然是被波爾曼冤枉,而萊妮斯的失蹤也很可能是他搞鬼。不過這種時候處決佩特,很可能會惹起騎士團的不快,波爾曼不就更加舉步維艱嗎?)

兩人就這樣坐在床邊,一起抬頭仰著望彎彎的月光,沉醉於這片寧靜之中,認真討論著與浪漫的氣氛完全不搭的話題。

(誰知道那只人頭豬在想什麼,要是他是按牌理出牌,人類族的勢力就不會在短時間內一落千丈,敗了先皇的江山,擁有精銳的兩隊王軍也得物無所用。如果是因為野心倒是情有可原,但他盡是做些蠢事才令人氣憤。)

每次說到波爾曼的事,薇薇拉就會莫名地憤怒,也許波爾曼曾經在什麼地方得罪得她?

如果繼續在波爾曼的事上紏纏下去,很可能會牽連到自己,遭到池魚之殃,哈德如是般想。

好像在薇薇拉的眼中,人類的廢柴典範一共有兩個:一個是自己,而另一個就是波爾曼。這不是空口說白話,而是經過這段時間,確切的經驗之談。

為了避免這個情況再度出現,哈德只好轉移話題。

(總之我們的目的只是把佩特救下來而已,接下來的事就與我們無關,這點是不會改變的吧?說起來,巫師團的人告訴你的還真多,而且還麼詳細,這是女孩子的福利嗎?)

(呵呵,是不是我穿成這樣子,你就已經忘記了我的身份?只要是精神力比較弱的人,對上我的眼睛,說不定變成奴~隸~的~哦~)

薇薇拉先是左瞧瞧右看看,然後鬼鬼祟祟地摘下帽子,露出兩雙彎彎的短角,然後立即重新戴上,猶如小孩子的惡作劇般吐出小巧可愛的櫻色吞頭,露出掏氣的表情。

(這件事怎麼可能忘記…啊!對了!有這招的話!那麼你昨天為什麼不去控制那些男人?)

(唔?那種噁心的人連做我奴隸的資格也沒有啦,再說長期控制的話是十分累的。不過去到地牢的原因倒是因為我要把他佔我便宜的事十倍還回去,如果他被我控制了,我踢下去還會這麼爽快嗎?)

(簡單來說就是為了報仇…)

(正是這樣,我可是很記仇很小氣的,你要給我小心一點,別得罪我哦~)

說完伸出短短的爪子,架在其纖小的脖子上,假裝成要割下去的模樣。

一陣秋風吹過小憐的房間,把掛在木窗框上的風鈴吹得「叮噹」作響,鏗鏘的響聲吸引住兩人的視線,有如想要追蹤風的軌跡般,回眸望過風鈴的方向,還把淺睡中的小憐吵醒。

「爸爸…媽媽…」

朦朧間眯起了溼潤的眼眸,看了看哈德,又看了看薇薇拉,然後搖了搖兩人的手,讓三隻大小完全不同的手互相交疊,小小的嘴唇慢慢張開。

「和小憐…一起睡…」

「可,可是…」

(就順她的意,稍微躺一下吧?)

提出的是薇薇拉,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表情,確實會有種無法拒絕,或是說不忍心拒絕的錯覺。

可是兩人才剛躺下去,放鬆地呼出一大口氣,小憐可愛的鼻子便再次傳來微弱的鼻息,似乎她並沒有醒來,只是聽到聲音而循著本能回應,或純粹說夢話而已。

「這孩子真是的…盡是做些令人鬱結的事。」

現在除了佩特的事,還多了一件必須要辦好的事呢…

薇薇拉如是想,輕輕撥開黏在小憐臉蛋的髮絲,面露帶有擔憂意味的溫柔微笑,靜靜閉上寶石般晶瑩的淡紅色眼眸。

也許是因為現在兩人之間隔住小憐,因而無法看到對方的反應,所以膽子也大了一點。

哈德認真地想了想,煩惱了好一會兒,然後下定決心般呼了口氣,疑狐地開口說道。

(薇薇拉…可以問你一個奇怪問題嗎?)

(不可以,我沒有義務解答你的奇怪問題。)

(…)

薇薇拉依然故我,無視了哈德試著營造的神秘感覺。

還以為薇薇拉會順著氣氛而走,這一刻哈德打從心底覺得自己天真到極點。

不過,這個想法卻在薇薇拉的一句話之後,有如黎明之夢般逝去。

(不過啊,你用念話問的話,我就算掩住耳朵也沒用的不是嗎?)

雖然猜不透話語中的含意,不過光是這樣的一個小舉動,就已經讓哈德心生喜悅。

(那麼…我要說了哦…)

(要說就說啊,反正我不一定會答就是了。)

哈德煩惱了好一會兒,才在心中低聲地念著。

(你把我帶來這裡…就不怕我會逃走嗎…?現在我只要跑到街上,然後大叫你們是魅魔,不但可以逃走,還能讓你們無法脫身,你該不會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

隨著哈德的聲音落下,房間便重回寂靜,薇薇拉不知為何沉默不言,讓哈德感到有點疑惑,不過現在看不到她的臉,因而無法猜到她現在的心情。

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動著。

(薇薇拉…?難,難道生氣了嗎…?)

其實哈德對這個問題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想知道,所以開口詢問而已。或者說…希望能親耳聽到薇薇拉說一句「因為我信任你」之類的話?

(還是說…睡著了…?)

只能看到薇薇拉在床的另一邊翻了翻身,背向著小憐,面向窗外的方向,平滑的側臉在月光之下染上了一層純白的光暈。

然後風鈴再次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音。

(難道你是在恐嚇我,想用這件事要脅我,要我替你做點事情?或是要我跟你來一個翻雲覆雨的晚上?如果我不順從的話,就把莉娜她們的安全牽涉進來什麼的?你這個想法真的是糟透了,沒看過你這麼差勁的人,連狗糧都比你正義,小黃書都比你正直得多。)

(一個簡單的問題你也能聯想到這麼多奇怪的東西,有時候覺得你還滿厲害的,去寫小說的話一定大受歡迎。不過我只是單純想知道而已,你這樣不愛冒險的人,卻一直把賭注壓在我這個人類身上…)

(賭注什麼的才沒有啦,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沒用的人,怎麼可能有膽量做出那種事?再說如果你真的有類似的舉動,在你手出的一刻,我就已經割開你的大動脈,讓你化身人肉噴水池了。)

(後面的那些話是多餘的,不過…就單純因為我沒用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並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確實讓哈德多少感到失望,不過已經躺了一段時間,加上涼涼的秋意讓人很是舒服,意識在不知覺間已經變得迷迷糊糊,失去深究下去的心思,然後視線也逐漸朦朧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在那個已經沉睡的腦袋之中,再次響起薇薇拉十分微弱得幾乎會法察覺的聲音。

(我是知道的哦,你剛剛來到城堡的時候,因為擔心我這個陌生魅魔的處境,害怕族人會再次對我感到失望,所以即使開啟了回去的大門…也沒有離開我的這件事…)

可是,哈德的思緒已經早就隨著秋風展翅高飛,因而無法聽到薇薇拉的心底話。

這個世界有種常理無法說明,卻會令人心動的東西,而往往就是這種東西,讓人在不經意間做出意料之外的重大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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