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問題都很重要，但卻不是此時應該關注的焦點。

孟淮眼神銳利，開門見山道。

“聯邦坐山觀虎鬥這麼久，這時候又讓你來見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前輩，以我們的兩個人的交情，你沒必要拐彎抹角。”

“大可以直說。”

而在他這一句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老李頭的表情變了。

他抬起頭，臉上褪去了惆悵躑躅，深邃滄桑的眼裡是銳不可當的威嚴。

“你曾說過——”

“戰場之上，只有立場，沒有情誼！”

“殺一人也可，殺千人無妨！”

“現在，我想問你一句。”

“如果，被殺的人是你呢？”

話一出口，天地寂靜。

言外之意已經不需要袒露明白了，一切都不言而喻。

這個一直以來，以慈愛溫和的面目示人，此時卻徹底展露真容的老人，釋放出長久以來手握生殺大權的威儀。

這一刻，孟淮終於明白，從他迴歸現實，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時，那種強烈的危機感是從哪裡來的。

不是因為詭獸，僅僅因為同族！

對於聯邦來說，他的命運，早已註定！

“你的天賦很特別，比其他幾個玩音樂的更中用。”

“那些老家夥，頂多淨化百萬靈魂，洗滌千里荒地！”

“而且用不了多久，靈魂就會腐朽潰爛！”

顯然，他口中所謂玩音樂的幾個老家夥，就是聯邦歷史上，甚至是整個人類歷史上，出現過的僅有的幾位神級音樂家！

這些人，之所以會凋零，原因也已經不言而喻——

他們死於同族的手中，而不是孟淮一開始以為的詭獸！

“朗仕學，曾經也是被先輩們寄予厚望的傢伙，結果……”

“他太過雞肋，不僅沒能抑制住夢界的擴張蔓延，甚至區區百載就一敗塗地！”

老李頭的眼中，湧現出一種孟淮非常熟悉的狂熱光芒。

那是他曾經在城衛兵、沉天成，甚至是杜心怡身上看見過的，忠誠而執著的信仰光芒。

皺巴巴的臉上彷佛盛滿了聖光，眼中似乎燃燒起烈陽。

每一位神級超凡者，但凡出手，都會對荒星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物理損傷固然可以修復，但精神傷害卻永遠無法療愈。

伴隨神級超凡者出現的詭獸，用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帶給荒星無窮的災難。

最初，高層還會出手抗擊。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只要他們出手，詭獸的出現頻率，誕生速度，繁衍數量都會極速攀升。

如果說，人類的超凡者是以幾何形式增長的，那麼詭獸就是以指數型增長的。

神級出手的次數越多，人類所面臨的災難就越重。

甚至，哪怕他們不出手。

這些存在也會無形中對人類世界造成天然的負面影響。

不僅詭獸會帶來精神汙染，他們也會！

詭獸使人變成倀奴，神級卻使人麻木不仁！

長久沉睡在凋像裡，的確是一種解決方桉。

但是，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又怎麼可能甘心永遠陷入黑暗中？！

於是，幾百年來，聯邦高層，最強大的一批神級，一直在苦心孤詣，尋找著能夠剋制負面影響的辦法。

終於，他們發現了音樂！

“你的命，聯邦會用來換取最大利益，一定能讓人類生活得比現在更加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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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這是你的福氣！”

“為了聯邦！為了人類的未來！”

這話落下的一瞬間，老李頭從懷中迅速掏出了十顆藍色剔透的石塊。

這赫然是他當初贈送給孟淮，又再次找藉口要了回去十指魂石！

它們本就是老李頭的東西，被孟淮貼身放置後，沾惹上了屬於他的氣息。

同時，也成為了鎖定他這個人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