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顏朝朝掰著指頭數自己去過的地方,還給沉西時看了自己拍的照片。
最後總結道:“不過呢,我在蕪城和赤城的時間比較多,也方便林家和宋家過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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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西時點點頭,“難怪。”
他怎麼都遇不到她。
顏朝朝沒問他‘難怪什麼‘,她只是自顧自的玩著手機,姿態悠閒而愜意。
完全看不出她在京城的拘束,甚至瞧不見她身上的冷意。
她好像越活越年輕,心態跟小孩子似的,尋常人根本瞧不出她經歷過什麼。
能活成這樣,至少證明,她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比他好。
俄國和蕪城離的不遠,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到。
到的時候,正好是半下午,陽光是橙紅色,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但是不熱。
顏朝朝自己開車,一路飆的很爽,可見她對路很熟。
沉西時坐在副駕駛上,沿路看到不少動物,很多都是瀕危物種,但被她照顧的很好。
那些動物瞧見車過來,也會多看兩眼,顯然是認識這車的。
整片山,都是她的。
顏朝朝把車停在一棵大樹下,大樹上是一間簡陋的木房,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吃的,還有一位少年。
“朝朝姐,你回來啦?不是說今天回不來嗎?”
少年長相混血,一雙湛藍的眼睛,看誰都多情。
顏朝朝說:“遇到個朋友,提前脫身了,給我點胡蘿蔔,我要去找小鹿玩。”
“好嘞。”
少年從樹上起身,進了木屋,拿了一小籃子的胡蘿蔔,用繩子放下來。
顏朝朝拿了籃子就走,根本沒注意沉西時與少年之間的刀光劍影。
“前些天遇到一隻受傷的小鹿,梅花鹿,特別漂亮,你很幸運,一來就能看見她。”
顏朝朝說起動物,整個人神采飛揚的,介紹各種樹木也是眼裡有光。
沉西時靜靜聽她說,等說的差不多了,也到了。
小鹿正躺在樹下睡覺,慄紅色的皮毛在光的照耀下更加亮眼,點點白斑落在上面,狀似梅花。
看角的形狀,是只雌鹿。
誠如顏朝朝說言,小鹿確實長得很漂亮,乖乖巧巧的,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小鹿抬起了頭,圓圓的眼睛裡滿是警惕。
等看清來人是顏朝朝後,它歡喜地跑過來,對著顏朝朝又是舔,又是蹭的。
最後把籃子叼走了。
沉西時:“……”
顏朝朝習慣的攤手,“都是小鹿的伎倆罷了,不過,誰讓她長那麼好看呢。”
她笑著摸了摸小鹿的腦袋,小鹿正在吃胡蘿蔔,還不忘回應她。
沉西時很少接觸動物,此刻竟生出想要摸一摸的衝動。
顏朝朝好似能看穿他,念頭剛起,她就笑著邀請。
“要不要摸一摸,她很溫順的。”
“……”
猶豫兩秒,沉西時伸手撫上小鹿的嵴背。
一開始小鹿是排斥的,不知顏朝朝在它耳邊說了什麼,它竟然又安靜下來。
吃飽喝足後,小鹿重新躺下,享受夕陽西下的最後一份溫暖。
顏朝朝躺它旁邊,腦袋枕在她身上,表情愜意的不得了。
沉西時在此刻像極了誤入的外人。
他真真切切意識到一件事。
從始至終,他都錯了。
顏朝朝根本不喜歡京城,她是自由的,她屬於更廣闊的天地。
她是因為喜歡他,所以甘願生活在京城,跟各種勢力勾心鬥角。
現在,她終於飛向天空,他就不該再生出讓她迴歸四方天地的心思。
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她。
他追不回她了。
次日早上。
送沉西時離開的時候,顏朝朝站在車邊,雙手揣兜,笑著說:“你也看到了,我過的很好,以前的日子,我是不會回去了,你也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小叔,你也年紀不小了,也該敞開心房,接納新的人了,別抱著往事不撒手,你要往前看。”
沉西時面上應和,心裡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這輩子再也接納不了第二個人了。
因為遇到的少女太驚豔,再沒有人能超過她。
車緩緩啟動,漸漸開遠。
沉西時坐在後座,眼睛盯著後視鏡。
少女站在原地揮手道別,身上穿著有些髒的工作服,頭髮隨意扎著,看著很普通,但那張臉上洋溢的熱情和明媚,是所有東西都替代不了的。
現在的她,比穿著昂貴禮服,或者宮廷裙子的她,更漂亮。
沉西時看著看著,眼眶就酸了,他從懷裡拿出那張婚紗照,無聲落淚。
他曾對這段關係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但現在,沒了。
他像個找不到前路的瞎子,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照片的邊角都有些褪色,可見他是經常看的。
只不過,照片裡的人再也回不到他的懷抱。
-
半年後,邊境赤城。
顏朝朝正在餵養黃金蟒,顏縱手下進來彙報。
“二爺,G鎮爆發大規模槍戰,我們要派人去看看嗎?”
顏縱生怕黃金蟒傷到自家妹妹,一眨不眨的盯著,緊張的好像自己要被咬一樣。
哪有時間去管別人的死活。
“去去去,爺沒時間,愛怎麼打怎麼打,只要不過火,你們看戲就行。”
邊境本來就是個亂地,槍支彈藥沒有管制,有錢就能得到。
所以,槍戰很正常。
顏朝朝也是面不改色的,不過還是好奇了一下。
“最近各方勢力都挺安分的,誰那麼閒的沒事?”
“不知道,好像是華國那邊的人,聽說領頭的姓……”手下想了一下,說,“姓傅,叫傅岸。”
顏朝朝一驚,“誰?傅岸?”
顏縱也挺意外,“那我得去一趟,他上次還幫著處理俄國財閥了,這個忙要幫。”
說著,就準備去拿槍。
顏朝朝把蛇食兒給他,“你喂,我去看看。”
顏縱皺眉,反對的話都沒說出口,顏朝朝已經拿著槍出去了。
此刻,G鎮。
傅岸沒想到對家會在這裡設埋伏,他人帶的不多,怕是要折在這兒了。
“二爺!”
貼身保鏢說:“我們在這兒擋著,您從那條路殺出去!”
傅岸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那不是讓你們去送死嗎?”
保鏢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就算不走,我們也是死啊!”
傅岸分析了一下局勢,“他們也沒有後援了,只要再撐一會兒,他們就會……”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機車嗡鳴聲,以及兇勐的槍聲。
是真的兇勐。
傅岸心臟一下子提了起來,這特麼死定了。
保鏢黑線,“您不說他們沒有後援嗎?怎麼會這麼厲害?”
傅岸:“……”
他計算的是沒有,誰知道這是哪來的天降神兵!
傅岸憤憤地探出頭,正要看看哪個傻叉攪合進這樁事裡。
結果,一抬眼就看見心心念念許久的姑娘騎著機車衝過來。
雙手丟把,雙槍在手,很快就消滅那股殘餘勢力。
槍法純熟到根本不用去看目標。
等全部清除後,少女把槍往腰後一別,雙手控把,一個急剎加轉彎穩穩停在傅岸躲藏物的面前。
“出來吧。”
少女眉眼飛揚,嗓音清越。
“我知道你們在這兒,請你們喝酒的,別藏了。”
她單腿支在地上,又細又直,一身皮衣,颯到不行。
傅岸咬咬牙,頗有些狼狽地站起身。
顏朝朝看到他,撲哧一笑,“難得看到傅二爺這麼狼狽啊,上車吧,我帶你去洗洗,髒的喲。”
傅岸:“……”
跨坐上機車後,傅岸強調道:“不許說出去,你要什麼都行。”
“切。”
顏朝朝一加油門,嫌棄道:“你能有什麼我要的,我又不是大嘴巴,安心啦。”
她騎車技術很好,開的也特別快。
傅岸還挺喜歡她這份酷酷的勁兒。
“還沒男朋友?不如跟我湊合一下?”
“你也知道那是湊合啊,我才不湊合呢。”
顏朝朝停車,命令道:“下去洗洗,一股子血腥味兒,小心嚇到我的小寶貝。”
傅岸:“小寶貝?你養寵物了?”
“昂。”
顏朝朝應聲,“一會兒帶你見見。”
“哦。”
傅岸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貓兒狗兒之類的,小女孩不都喜歡嗎?
結果,他洗完澡過來,一進門就看到一條快兩米長的黃金蟒對他吐信子。
魂兒差點沒嚇飛。
“草,這就是你說的寵物?!”
傅岸粗話都飆出來了。
顏朝朝憋笑,“對啊,你看它多可愛,眼睛是金色的呢。”
傅岸:“……”
它看你也挺可愛。
“放過我吧,我對這種動物,腿軟,換個地方吃飯行嗎?”
傅岸真的是服了。
她怎麼竟喜歡些奇奇怪怪的動物。
“行吧,誰讓你是客人呢。”
顏朝朝摸了摸黃金蟒的腦袋,然後帶著傅岸到了餐廳。
踏進房門的一瞬間,傅岸反應過來。
“你故意的,那根本就不是吃飯的地方。”
“對啊,”顏朝朝相當坦誠,“我就是想嚇嚇你,以報你拋棄我師姐的仇。”
傅岸默了片刻,說:“我跟你師姐之間,是誤會。”
顏朝朝拉開椅子坐下,“怎麼說?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就讓我的小寶貝吃了你。”
傅岸:“……”
顏朝朝:“剛好它有段時間沒開葷了。”
傅岸:“……”
“你能說點陽間的話嗎?”傅岸真的裂了。
顏朝朝勾唇,“那你就說說你跟我師姐之間,究竟是什麼誤會?”
傅岸一句話總結,“互為替身。”
顏朝朝:“?”
“替身?”顏朝朝驚,“還互為?”
真會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