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白日沒空夜裡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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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兒等人回到宿舍時,小兔已經睡得呼呼做響。朱顏看巫桂兒也不說話,愣愣走在窗邊往下張望,湊過去一瞧,見郭宇仍在樹旁,雙拳緊握兩眼怨毒的向樓上望,不由惱怒的走過去,拍的一聲關上窗。

桂兒看朱顏生氣,也不分辨,只輕輕說:“我並沒想要害她性命,只不過討厭她說話太過醃臢,小小罰她一下罷了。近日也打算解了的。今天既然他來求我,我就給他一個面子,只是從此他與那人相像的情份,就算絕了。”

朱顏陸芙蓉早看她懂算卦傳氣功,知道是個有異能的,聽聞這話倒不吃驚,只是看她又想給郭宇面子上讓步,卻讓她們倆氣不打一處來。“

朱顏恨鐵不成鋼地豎起柳眉,手指頭用力戳在桂兒腦門上,難得的大聲喝斥桂兒:“你的腦袋敢情進水了,什麼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簡直是個白痴。那人與你的情份是那人的,郭宇可從來沒把你當什麼東西,就憑一張臉你就白白讓他得了好處?顧丹對你這麼好,你就沒個感動的時候?曾虎雖然做錯過事,對你也沒二話,你憑什麼不依不饒?為個過去的人相像的臉,心裡不能一碗水端平白白讓其他人難過,你就算心安了?”

巫桂兒聽她說得有理,心似被利刃插進最柔軟處,防線轟然崩潰,嘴裡只軟弱的分辨:“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不想做得太絕?只是懷想那個過去的人?既然是過去了,還留戀什麼,早放早了!再說郭宇傷你的心時可沒手下留情!不從情份上說,光從道理上來說現在也不行!大家都知道你肯定不會為小事要人性命。你要救這玫瑰我不反對,只是再得過個三四日!讓人家以為是她自然好轉的,不是求你才好的,這樣你傷人咒人也就完全沒有口實落人手上了了。”朱顏一條一條扳著手指說清楚,陸芙蓉在旁邊頻頻點頭,桂兒一想也在理,只嘆口氣點點頭算是應承了。

晚上暴雨下了一夜才停,桂兒心結初初解開,開始還有點難過,後來竟是不再想樓下郭宇還在不在,心安地緩緩入睡了,夢裡她看到形骸溫柔笑著看自己,不由自主上前輕輕撫住朝思暮想了無數次的臉,嘆道:“形骸阿哥……別怪桂兒……”形骸卻是點點頭,把她緊緊抱住再不說話。

第二天起來桂兒身邊仍有餘溫,她想到夢中情景,忍不住淚溼兩眶,卻第一次輕鬆的笑了,伸手把戴了近幾個月的黑眸隱形眼鏡取下,懶懶跟旁邊驚訝地朱顏道:“我改習慣了,隱形眼鏡不戴黑眸,改戴赤瞳了。”朱顏看她神色輕鬆,心裡瞭解,抿嘴笑道:“要改可全部都改了才好。”

一夜秋雨,天氣便轉冷了。南方秋天的樹木即使在近九月的天氣還鬱鬱蔥蔥滿樹綠葉,再加上昨夜暴雨沖刷,愈發顯得碧如翠玉,綠似貓眼。巫桂兒走下樓去時,看到樹影水窪處走出一個人來,心裡一窒臉色鐵青正想他難道真的一夜沒走?仔細一看,卻不是郭宇,而是顧丹。

顧丹從陰影處走出來,黑衣黑褲,被那一團綠色襯得愈發面如冠玉,眉如黛描,唇似塗丹,若不是眉間一絡剛毅神情,不認識的人看了肯定還以為是女孩子呢。他淡淡走過來,沒事人似的笑:“大清早的去哪兒?”桂兒說道:“你才早。我一直懷疑就你是屬貓頭鷹的,晚上不睡覺,每天早上來站崗。”顧丹看她眼角含笑說出這話,嗔怪語氣裡難得顯出小女兒態,兩眼好象戴上了赤色隱形眼鏡,絲絲紅波笑意流轉,竟似在跟自己撒嬌一樣,與平時冷淡疏遠神情完全不一樣,一時反應不過來,巨大的暖流湧上心頭眼底,眼角熱熱的,卻說不出話來。

桂兒看他呆呆幸福模樣,心裡也暖暖的,笑道:“傻子。”轉身就走。顧丹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咱們去雲雨軒吃米粉去?好不好?”桂兒搖搖頭:“我今天白天還有事兒要辦。”她看顧丹臉色一變,忍不住微笑道:“白天是沒空,晚上倒是有時間的,如果不下雨的話你有空去步行街逛逛嗎?”顧丹聽她拒絕,原來心裡一涼,後來她話音一轉,竟是給了個暗示自己,當下連忙道:“有有有,就是下刀子也有空的!”桂兒聽到這話,想到第一次見玫瑰的樣子,不由心裡一暗,她卻不願在顧丹面前再流露出任何不快神色,只微笑道別:“那行,晚上八點鐘樓前面見,我有事先走了。”

顧丹看桂兒遠去背景愈行愈遠,這才反應過來,抑制不住狂喜心情,竟在原地邊跳邊笑,還一邊用力掐自己:“我這是在做夢嗎?”

桂兒平日沒什麼空,所以週六週日都是到陳月萊處看看。今天到了小白樓,陳月萊不在,她自顧走到三瘟蠱專屬的實驗室裡,看到三瘟蠱已經長得又胖又大,微紅色皮膚愈見透明,胖胖的身子幾乎要溢位水來,顯然是馬上就要孵化了,忍不住讚道:“咦,這陳月萊倒是有手段,居然把這蟲子生成的速度加快了,看來實驗就要開始到關健的時候了。”

桂兒點點頭,離開實驗室,信步走到樓上單獨給自己留出的幾間空屋,想看看各種蠱毒的養成情況如何了。她剛走空屋門外便臉色一沉,心裡怒付道:“果然我猜的沒錯,肯定會有這事”

這時卻見陳月萊急匆匆衝進小白樓:“桂兒,請你快救人!”身後跟著的護士抬來兩個人,正是平日在小白樓裡幫忙的軍醫助手,他們都牙關緊閉臉色烏黑,呼吸微弱到近乎沒有。

桂兒一眼都不看那倆人,只逼視著陳月萊,臉色黑得跟烏雲一樣,眼裡流露出危險的訊號,身邊的黑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也鑽出來了,滋著牙衝前眼前幾人低沉嘶吼,爪子在地上用力刨著,一藍一綠兩綠眯縫起來要噬人似的盯著陳月萊。這一人一貓身上騰然散發出濃厚莫名陰暗恐怖氣息,讓在場的人幾乎呼吸不過來。頓了一下,巫桂兒面無表情慢悠悠地說道:“我說過不能進那幾間空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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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萊見她震怒,想到她那天殺人似的眼神,心裡沒由來地害怕惶恐到了極點,差點就想轉身跑掉,但又想到這兩個人是自己吩咐做的事,不能讓他們白白因自己而死。她雖然素性絕情冷淡寡言,看人命不當回事,對手下是個講義氣的人,當下把心一橫咬牙道:“是我聽到屋子裡太吵,所以吩咐他們去看一下,他們剛打開門就暈倒了直到現在,後面來的人更是不敢進屋子。沒人清楚裡面的情況。所有責任都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且放過他們吧?”

巫桂兒冷冷一笑:“今天是他們進不去,所以求我放過他們,若是進去了,覺得我是個沒本事的,誰求誰還說不定呢。你這例若是破了,以後更多人不把協議的話當回事,今天你進去,明天我進去,竟把這禁室當是菜場一樣得了。既是你吩咐的,那你去救他們好了。我們的協議條件這麼快就被違反,哼哼,我倒是要考慮一下合作事情了。”她最憎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所以說話間竟是半點餘地也不留,說完就走了出去。屋裡人看她說話間眼睛紅光大熾殺氣瀰漫,揮身散發著說不出的危險氣息,竟是人人嚇得腿軟,沒有一個敢跟她對視,眼睜睜看她揚長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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